第九章 小小惊艳
药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赞许地点点头。
只见她伸手就将那鼎中的药材捞了出来,然后十分娴熟地将水沥干,刚才那弟子火太大,药材的药性都还没有熬出便已经焦糊,倒掉原来的水,只需要加入适量的水,现在药草有些焦糊,水应当要少一些,小火慢煎,再将灵息搅匀,凝结即可。
不多时,这药鼎之中,便传来浓重的焦糊之气。
众人纷纷捂着鼻子。
“这什么啊,都已经焦糊了,还在搅什么。”
“这都糊成这样了,快下来吧。”
“就是,这味儿也太大了吧。”
现下神色平静的只有三人,那便是台上三人。
肖鑫仔细地瞧这这丫头的手法,如此娴熟出色,对于灵药的变化也是感知的十分到位,没有多年的炼药经验是练不出如此功夫的。
而现下这难闻的气味如此浓重,一般药材即便焦糊了也不可能生出如此大的味道来。
肖鑫继续观察,只见这巨大味道逐渐清散,而鼎内的药液却是不受任何沾染,“这是,祛浊!”
药老也是一副十分惊讶的神情,祛浊这样的步骤,一般是看不到的,指的是将品质不好的药材中的杂质浊物在炼药之时通过特殊的手法过滤,留在药鼎之内的,便是精纯的药液,即便是用品质再差的药材,也能够提炼精华,炼出顶级的丹药来。
而通常拥有如此技巧的炼丹师,已经能够忽略药草本身带来的差异,药材本身已经对丹药的品质没有什么限制了。
像这样无声无息便完成祛浊的步骤,而且这祛浊程度几乎达到百分之百,就连药老自己也是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精纯的药液在鼎内散发出独特的药草香味,灵息分散融合再凝结,一枚雪白晶莹的丹药便凝炼而出。
药老瞧了瞧,甚是满意“老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丫头可以自行研究。”
只见叹羽睁着大眼睛乖巧地摇了摇头,“先生过奖了,闲来无事瞎琢磨而已。”
......肖鑫黑线,瞎琢磨便已经可以达到如此程度,那自己岂不才是真正的废物了,这小丫头平日里看不出来,竟是个炼药的天才!
“丫头平日里要是缺什么药材,可随时来寻老朽。”
“叹羽这便谢过先生了。”
回到座位上,那些个原本讥笑自己的,尽数拿着惊讶的眼神瞧过来,耳边还是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不是个废物吗,竟有如此天赋!”
“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往也不见她如此厉害。”
日落西山,傍晚。
深谷的钟声预示着终于下课了,叹羽在桌子上睡了好些个觉,一觉醒来,竟已经是下课了。
“额~”她伸了伸懒腰,看向窗外,晚霞透过窗户,照进人间。
那紫鸢看向这边,心道这憨傻的小贱人,怎么忽然变聪明了?到底是运气还是别的原因,这废物原本就有人护着,现下要是不似以前一般痴傻,一众人那还不都围着她转。
虞紫鸢狠辣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叹羽,姜叹羽自然是注意到了,径直看过去,四目相对,前者嫉妒憎恨,后者则是似有似无的玩味,紫鸢抬脚便走了过来。
“师姐,等等我。”是那方成麻溜起身,拿起桌案上的背包就跟了上去。
某人刻意的腿撞了叹羽的桌角,却不料裙裾被桌角扯下,响亮的呲啦声,那紫鸢五官都跟着裙摆一同扭曲起来。
人贱,就连坐的桌子都是贱的!虞紫鸢阴狠的目光盯住还悠悠坐着的叹羽。
“师姐,麻烦让一让,你挡我光了。”
虞紫鸢随即甩袖扬长而去,还不忘扒拉自己的裙子,心道这贱人果真不似以往一般痴傻了,心中的怨恨嫉妒反增不减,她要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叹羽也倒是懒懒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想来麟羽在房间中实在无聊,定是要闹腾许久,希望自己的屋子没有被拆才好。
“你好。”
身后传来浅浅的声音,她转过身去,是一位身形有些圆润的女弟子,胖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眼睛大大的,有些熟悉,但是不太记得名字。
“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叫王雪,你能教我炼丹吗?”女子略有些结巴地说道,像是不太好意思。
“我恐怕教不了你,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没有灵力修为的废物,怎能教给你呢?”叹羽拿着自己的废柴笔记现描现说。
“你不必骗我,今日你的手法,名为祛浊,是只有很厉害的炼药师才能做到,凭借运气是不可能完成的。”
王雪说话很轻柔,一如她的性格,即便是温柔的解释着,叹羽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她是有些见识的,并非一般的弟子,今日自己所演示的祛浊,想来也只有药老与肖师兄可能知道,没想到,她竟也知道。
“你怎知那便是祛浊。”
“家族王家,乃是药鼎世家,管着这萧皇室土地上所有的药鼎交易,因此对这些东西也是听过一些的。”
“原来如此,那王雪,我又凭何教你?”亏本的买卖,咱绝不会干!
“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将王雪问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我家有上好的药鼎,可以凭此吗?”
见她有些紧张,这姑娘还真是实诚的紧。
“没事没事,既然如此,那自当是可以的。”好鼎可是一鼎难求,再说这姑娘看着也是饶有诚意,没有理由拒绝。
王雪闻言,倏的抬起头来,眼里有着星星,“真的吗?”
叹羽笑着点了点头,“自当是真的,不信你捏一捏自己,疼不疼。”
王雪开心极了,“那我便称你为小师父。”说着便拿着包袱开心出门去了。
叹羽对甜妹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室内再无别人,叹羽也便离开,前脚刚踏出门来。
“小师妹这么快便当师傅了,速度当真是快。”
只见肖鑫一袭素衣,抱胸倚在门旁。
“肖师兄有何指教?生火搅药这种活计,以后怕是师兄要亲历亲行了。”叹羽记得,就是这个人,在自己性情痴傻之时,老是骗自己帮她看火煮药,现在想来,真是坏透了。
“叹羽妹当真是不一样了,学会记仇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