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雨来时的宁静
貂蝉出城后,便骑马向南边的古庙赶去,这剑取得如此轻易,反而让她多了一些不安。
大约一刻钟,来到一古庙前,这古庙坐落在京都南侧一山丘之上,原是烽火台,由于汉帝一统天下后再无战争,这里便撤去了防务,久而久之开始荒废。
后来山下王家村一些村民自发出力将其修缮改造成庙宇,虽是庙宇,村民却没有设立神佛,而是闲暇时间来这里祭拜已逝故人,以此来慰藉悼念之情。
此时陈放正在门前等待,见貂蝉来了,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貂蝉翻身下马,一边将悬挂在马身上的剑取下来,递给陈放,一边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去之后,向张辽表明身份后,张辽便交出来了,先生不是说此剑干系重大吗?”
陈放接过剑,看到天气愈加昏暗,便屈身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貂蝉见状,也不客气,径直向庙内走去。
庙中设施虽然简陋,但却非常干净整洁,一切摆设都井井有条,甚至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
陈放尾随貂蝉进屋后,随手把门关上,小声说道:“你来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吧?”
貂蝉有些不解,反问道:“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或者说你去的时候有什么情况没有?”陈放又突然问了一句。
貂蝉低吟,想了一会儿,说道:“有一些,我进城之后,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但这种感觉到了张辽的铁铺附近便没有了。”
陈放说道:“这就对了,可能你的回来有些人不是很欢迎。”
此时屋外天昏地暗,风雨欲来,貂蝉想到可能由于自己的突然出现会给张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想现在就去通知张辽,但陈放却认为不必如此着急,况且马上就要下雨了,等雨停了再去也不迟。
再三衡量,貂蝉还是决意趁雨还没下的时候赶回去找张辽,于是二人驾驶马车奔向长安。
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酉时。
二人急忙把马车拴在城外的树林一侧,进入了长安,可是赶到张辽的打铁铺时,这里早已大门紧闭,貂蝉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此时疾风骤雨来袭,二人赶紧找了最近的客栈就宿。
另一边,张辽本打算等雨停之后再带儿子回家,但想了想还是打算趁雨没下的这段时间赶回家,于是在貂蝉走了不久之后便也动身往回赶了。
在往回赶的时候,张辽突然多了一些不安的情绪,但儿子在身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加快脚步,以求早日到家。
一炷香的功夫,父子到了家门口,此时雨开始淅沥沥的下起来了。张辽临进门的时候停住脚步,回头对张虎说道:“虎儿,你母亲当初不让你习武,是为了你好。”
张虎听父亲这样说,有些错愕。想起三年前自己赌气离家出走,再无过问父母消息,顿生愧疚之情,低声对父亲说道:“孩儿明白。”
张辽说道:那便好。说完,推开大门进入院中。
院子很简陋,只有三间平房和一口水井,另外种着一些蔬菜和瓜果。东院墙上爬满藤蔓,枝繁茂叶的遮蔽了整个房间一面。
“文远,你回来了吗?”
张辽一进院子就听到妻子的声音,于是回了一句:“亦儿,你看谁回来了?”
“谁呀?”厨房内一妇人闻言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探头看。
外边的张虎看到母亲,向前走了几步,
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张母没想到儿子会回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手中的勺子也因为握不住掉落到了地上,张虎急忙向前扶住母亲,说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张辽在后边也说道:“进屋说吧,外边还下着雨呢。”
另一边,貂蝉进入客栈后,便向店家讨了浴盆和热水,在房间内舒服的泡澡。毕竟从陈放去东瀛找她到现在,她还没有怎么歇息。
现在的一切还在像做梦一样,她本以为会老死异乡,再也不会回到中原。可惜造化弄人,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在家等着小鼓鼓前来寻她习武。可是却等来了故人,一个几十年没见过的故人,这个故人就是陈放。
陈放原是下邳城人,做过私塾先生,那时汉室衰微,诸侯连年相互侵伐,恰逢西凉王派吕布前来镇守下邳城以此牵制曹操南方部队。于是索性投了吕布,做其幕僚。
貂蝉第一次见陈放是在董王府,那次吕布带着陈放回西凉述职。
想着想着,貂蝉在浴桶中慢慢放松下来,半睡半醒。
王家村。
张辽一家已经吃完晚饭,三人坐在客厅,互诉相思之念。
张母听说儿子在外行侠仗义时,连声称赞。
她原先是江南大户许家小姐,单名一个亦,因家教甚严,她又天生叛逆,向往那些江湖上自由洒脱的侠客,所以经常惹些是非。那天闲来无事,和丫鬟一起爬墙逃出了许府,在集市上肆意游玩。
恰巧张辽也在此刻驻军,因军中无事,他也和军中好友出来散步,两人就这样见面了,当时张辽并未在意迎面走来的许亦,两人碰撞后,谁也不愿退步,为此大吵一番。
经过张辽的好友调解,以张辽设酒赔罪结束了这场吵闹,但两人就此互相倾心,张辽更是上门提亲,许父应允后,两人结为连理。
后来跟着张辽风餐露宿,许亦也从不埋怨,她觉得待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再多的苦也不算苦。直到那年儿子也要随他的父亲前往江都围剿孙吴。
张辽见妻子高兴,也说道:“亦儿,我决定变卖打铁铺,陪你回江南居住。”
许亦听闻丈夫这么说,惊讶道:“你不用守着长安了吗?”
张辽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许亦很高兴,非要喝一杯,张辽劝阻不了,就给她倒了半杯。
此时许亦脸蛋通红,惹人爱怜,她本是标准的江南美人,虽然这些年被柴米油盐遮去了风华,但骨子里温柔典雅是遮不住的。
张辽见妻子醉了,就搀扶着她进了卧室,服侍她睡好后,出来和儿子继续畅饮。
窗外风雨飘摇,张辽看向窗外,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