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象天遗物 (1)
次日一大早,轻车熟路的林释和赵子义上商队马车,往风扬城而去,林释再到风扬城,城门处已挂上灯笼、彩条,来往商队明显变多。
整个城内颇有节日庆典气势,就连风扬树也是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彩条,彩条上带有细小的金色玻璃,在夜里也会发光发亮,家家户户都连彩结灯,据说,在甜酒会那一天,城主也会亲自出来看烟花。
弄完商队那边事情,林释和赵子义竟发现已无房间可居住,全部都被人住满,林释心想不妙,难道自己又要连夜赶回去,还想着与上次一样,与杨稚芙游玩几天感受风扬城的繁华盛世。
二人无奈事实,无睡觉处又能待几天,不如立刻回去,免得深夜赶路,满是劳累,可林释坚持要去品香盏看一下杨稚芙,自己来一次风扬城可不容易。
来到品香盏,那小二仿佛认得林释,在林释一拿出杨稚芙所给的玉卡后,更是爽快地跑去通知杨稚芙,片刻后,杨稚芙得知林释来了,快步来到门口处,只见满脸浓妆,仿佛是刚刚化上去的,林释笑道:“我一来风扬城就来找你了,我没有食言吧。”
“嘻嘻,怎么不早点过来,好在这里多待几天,你要和我过完甜酒会才能走,甜酒会那天有烟花看的,梨园弟子还会围着风扬城演奏,梨园里面好多漂亮的姐姐的。”杨稚芙走到林释身前,强按着激动说道,笑容灿烂。
闻言,有很多林释不曾见过的东西,林释不禁开心起来,后又轻叹一口气,道:“稚芙,恐怕不能陪你看烟花了,刚才我和子义问了个遍都没有客房可租了,晚点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你可以住在我这里啊,我让小二给你们安排一间房。”杨稚芙挥手招来小二,想带两人去看房,赵子义道:“我一个人去看就行了。”随后,赵子义走过杨稚芙身后,转头笑嘻嘻给林释打个手势。
林释只当没看到,眼睛望杨稚芙脸庞看去,四目相对,林释先开口:“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化妆。”
“我化的不好看吗?”杨稚芙掏出铜镜,琢磨自己的面容,自己感觉粉太厚了。
“很好看啊,只是没有见过你这副模样,你刚才说的梨园弟子是什么啊?”
“梨园弟子吶,就是一群漂亮的男男女女,住长文院旁边,风扬城一有祭典节日,贵宾来访,唐王就会让他们奏乐,他们会弹琵琶、阮咸、筝、笛子、编钟好多好多东西,他们才是睡觉都化着妆。”
“风扬城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群人,住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好像永远都有的玩。”
“我读书时经常见他们,那些大姐姐个个都很漂亮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被迷住了。”
“你在长文院经常见他们,你不要被那些白俊的男子吸引去了才是。”
二人边说边走,风扬城太多新鲜东西,林释总是看不足,两人一个愿说,一个愿听,一见面就话不停口,偶尔似小情侣斗嘴,如同两个孩子一般。
接连几天,林释和杨稚芙游玩,看花灯满城,看戏品曲,转眼间已到甜酒会当天,几日的积攒只为在今日绽放,天微微暗时,游人满街,提着灯笼,满城光彩照人,繁华似梦。
林释三人与游人一行,大街上,红莲禁卫迎面走来,这是城主唐王亲卫队,只见抬高架轿子,舞龙傍游街,带头二人举牌匾,左明理,右有方,意为:‘明理处事,朝治有方。’高架上有一人身穿金色袍,条纹华丽,
对游人挥手示意。
应是唐王,林释定晴看去,同时烟火上天,爆炸开来,绚丽多姿,接连不断,明暗交接,一时间看不清唐王面容,林释索性不看,与杨稚芙一同观看靓丽烟花。
甜酒会当天,所有的食店,样样食物齐全,唐王请喝酒,街上食物皆由唐王付钱,平常老百姓随意吃喝,林释拿了两杯清香葡萄酒,想与杨稚芙一人一杯。
杨稚芙觉街上多人,拉起林释往城墙上走,跨过几层阶梯,来到高处,这里看城内欢歌曼舞人,皆入目,又见梨园弟子,编钟,琵琶等等齐奏,中有舞女如仙子羽化,在半空中齐飞天起舞。
二人葡萄酒喝去大半,口中清香飘散,只见同是脸蛋泛红,摇摆不定,林释看梨园弟子觉神奇,竟在空中飞舞,杨稚芙嘟囔道:“我都说你了你会被她们迷住的。”
“我没有,只是想不明白她们怎么在半空起舞,我刚才看你也看那些男子,怕你什么时候我不在被骗了去才是。”
“我才没有,我娘都不让和他们多说话,说他们是戏子,无情无义,不得认识过多。”
林释忽然反应过来,道:“对了,我一直好奇,你娘怎么会知道甜酒会的消息,按理说雇佣兵那边才是最早知道的。”
“哈哈哈,我家里人和风扬城官员来往多,也有在当官的,知道这些消息有什么,城主一有什么大命令我家里都知道。”
“你家里这么有钱吗?难道是皇亲国戚?品香盏是不是也是你家在打理。”林释口中问道,心里却与杨稚芙有了一种无形隔阂,仿佛杨稚芙并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打理,品香盏都是我家的,地也是我家的,我家在城中大把店铺,城外还有数不清的田地,就连长安洲外也有,我娘常常和我说,我们杨家是长安洲四大家族的第一,要知书达礼,品德高尚,要有大家闺秀样,反正除城主外,长安洲就数我家最有钱。”杨稚芙借着酒劲,笑着说道。
林释点点头,看着眼前甜美可爱的杨稚芙,从小在长文院读书,风扬城中设有长文院,安武府,那是名门望族才能去的学院,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有一番成就,而自己却是靠阿爷教才识得字,在棠叶村也不是人人都像林释有人教字,更多的是早早就务农做工赚钱。
或是酒意上头,林释知道今日过后,自己就又要回去棠叶村,可难得满城欢喜,张彩结灯,又有杨稚芙在边,二人酒意飘摇,所以:
不记明日风雨急,
难得人生几回歌。
忘却旧日悲秋泣,
今朝有酒今朝醉。
庆典过后的风扬城,第二天早上行人明显变少,都依旧在床上甜睡,却有一阵卫兵齐步声踏过,人不在少数,林释从与赵子义从床上惊醒,打开窗帘看去。
一队风扬城卫兵带头之人,正在向一个身穿红色装甲带有莲花的中年男子汇报,中年男子听完汇报,脸色阴沉起来,卫兵的办事不力让他很不满意。
不久后,林释和赵子义正吃早点,便有小二说道:“昨晚有贼趁甜酒会人多松散时,故意引开卫兵,进去博物馆搜刮。”
“如此大胆?古董文玩全被盗走了?”有人问道。
“这倒没有,倒是一枚玉被盗走了,引得官府发文通缉那些贼人。”小二又说。
“一枚玉,哈哈哈哈,大惊小怪,那贼也太寒酸了点。”品香盏一住户笑道。
“要是随便一枚玉,那就没有什么好偷的,可偷去的那枚刚刚是城主最喜欢的玉,据说啊,是象天将军曾经的玉,众所周知城主又推崇象天,得知后,据说愤怒异常。”小二很是会聊天,说的人人想听。
“那今早的卫兵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唐王红莲禁卫韩越大帅都来了。”
红莲禁卫是天顶宫护卫队,其随意一人都在大武师之上,红莲统帅韩越更是一级武皇,城中精兵多由他操练,此次事发虽不在天顶宫,可韩越认为也有红莲卫队的过失。
“今早才发现玉消失不见,立刻派一队卫兵追去,寻着蛛丝马迹,驾马追到北部山脉高山处,马跑不上去了,北部山脉高处又没有路,卫兵出的匆忙无山路的准备,无奈只能回来,不过知道了那贼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城外有一群人接应。”小二手中活不停,边说边慢慢干。
“北部山脉高处不好走,所以临急招募勇士,谁能找回唐王心爱的玉,唐王肯定有不少赏赐。”小二道。
听完这些话,林释倒是有意琢磨起来,如果能找回这枚玉,恐怕能和唐王对话,说不定还能结识高官,虽说一次,可对于林释来说,会不会是唯一一次有向上的机会,跻身权贵。
“怎么你想去当那个勇士?”赵子义看出来林释所想。
可林释又对北部山脉高处不熟悉,不知自己能否找到,道:“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林释和赵子义吃过早点,寻人问路,来到告示牌处,只见新贴的告示,写到:昨有夜贼盗走象天将军玉牌,往北部山脉高处而去,谁能寻回吾必重重有赏,贼人详细样貌可到天顶宫问红莲禁卫。
应该是唐王亲字所传印,林释看得面容严肃,确实与小二所说一致,几经思考,林释对赵子义道:“我打算去北部山脉看看,不如你先回去。”
“你这是什么话,我还怕那几个贼盗不成,要去就一起去。”赵子义忿道。
“不是,我也九级武者,若有危险定能自保,再说我也不一定去,可能只是看看,再留在这里多和稚芙待会儿。”林释说道,赵子义本来不想趟这混水,因为自己而来岂不好麻烦他。
二人再说几句,赵子义也准备回去了,只留下:“若是有生命危险,你这次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不要太冒险,来日方长大展宏图机会多的是。”
林释点头,赵子义知道自己是因为杨稚芙,才突然想年纪轻轻就有一番作为,二人分别后,林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心想只当接了一个雇佣,毅然往天顶宫走去,先去找红莲禁卫询问,把能了解到的都了解一番。
风扬城天顶宫,在白天规定时刻,有专门让老百姓游看的地方,且唐王亲定若有平民申冤而来,侍卫不得刁难,需立刻通知唐王,林释被红莲卫搜身一番,要求把流离放进纳戒,在宫中不得任意出现兵器,才让其进入。
林释进入天顶宫大门,见到每一个地方就有一个红莲卫,红莲卫全身武装,看不见丝毫样貌,一身黑耀级别精美红色装备,让林释都觉得无比好看。
天顶宫前殿中,阔大无比,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在此,林释作为平民百姓显得很是突出,林释直接问红莲卫指路,来到一间专门接待百姓房间,一个修身长袍人见到,问:“你可是申冤而来?我是宫内主管,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替你禀报唐王。”
“我不是申冤而来,是看到告示,唐王招募勇士寻回玉牌,告示写可到天顶宫询问红莲禁卫详细。”林释明说。
主管听到林释的这番话,先是出乎意外,后翻找告示看后,明白林释把城主所说的最后一句当真,说道:“如此,可是那贼人画像没有,只有背面,及那块玉的模样,他们是往北部山脉高处去了。”
林释拿起玉牌模样,用心记下,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你可四处转转,到宫廷法师那里看看,他是唐王军师,天文地理都懂,或许他给你分析一番。”林释刚想离开,主管又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释。”
那主管或是看林释年轻,-眉清目秀,好心说道:“你若是往宫廷法师那里去,你可知道唐王虽让你来天顶宫了解,可平日里没有几个像你这样真正来的,这宫中个个都是达官贵人,位极人臣,不一定都像唐王一样爱民如子。”
“好的,谢谢主管提醒。”林释自然明白主管在说什么,依旧往宫廷法师处走去,多了解一番也挺好,那宫廷法师处可买法术书,平日里在宫廷作为风扬城法术顾问,可很少有人真正来天顶宫学习交流法术。
林释径直进去,只见诺大的房间里,摆满了书籍,陈列着奇珍异宝,古代文献,唯独有一张长木桌,摆放着一本本法术书,东方道术,西方奥术,漠人魔法应有尽有,此时一人坐在精致木椅上,专心地看着一本书,胸口处闪亮卡针写着:宫廷法师:卡伦。
只见那人三十来岁,眼神凛然,头发梳理整齐,一身连体衣服,衣服边上有着神秘条纹,似乎是一件法袍,帽子脱下放在背部,头发黑色,眼睛却是黄色,感到有人进来,抬眼望去,却是一个自己日常不曾见过的人,道:“你是何人?来这里作什么?”
林释明说,那宫廷法师听完后,表情也是出乎意料,居然真的会有人来天顶宫与自己交流法术,可似乎有点厌烦林释打断他的阅读,又埋头看书,道:“那你想问些什么?”
“问……问你这些书。”林释一看他的态度,瞬间不渴望他能给什么计策,索性往说桌子上夺目的书,没好气地道。
“桌子上的书?那是法术书。”卡伦自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