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华经 (3)
林释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小的尸体,自己已经爬到了独峰的一半,再次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刚好碰到另一波野兽,转头向上望去,不如爬过去,从另一面直接回家。
又不知爬了多久了,林释已经大汗淋漓,伸出手一摸头上石头,竟然平整无比,手指摸不到尽头,双手一用力,全身爬了上去。
这块石头如同亭子大小,刚才所有的人加上赵子义都站的下,林释一看眼前,原是一个山洞,幽暗空洞。
在这独峰之上居然会有一个山洞,林释感到非常意外,在山下看不到,爬时看不到,只有洞前才知道,可见其隐蔽性。
在洞口处,林释展开双手也碰不到两边,又摸了摸墙壁处,有着很明显的人为痕迹,不知怎么样的能人,才在这无路的独峰开了一个山洞。
在墙壁上每隔两米就有着一处小洞,小洞被换上了金色玻璃,玻璃内部是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吸收附近的日光储存。
“这种东西居然真的有啊。”林释用食指好奇地摸着这些金色玻璃,他曾经在书里看到过,据他所知,这种金色玻璃只有法师会弄,并且属于奢侈级别的。
林释以为这种金色玻璃是写书人胡乱作出来的,不曾想居然真的有,这种可以存储光源的属性让林释想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洞内明亮可见,林释想了想,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走了十几米,前面已不通,而是要向左边,左边没几步,又向右边,在前方不到十米处已经看得见开阔。
通道做了一个蛇型来隐蔽,林释心想,洞内乾坤就在眼前,前方光源比通道还要明亮,林释加快脚步,走出通道。
只见里面开阔无比,青石平铺,有三副画挂在中间,东边一张天鹅绒毛床,西边一张桌和椅,南边是林释身在的通道,北边也是进来时一模一样的通道。
天花板上有着七个不同排列位置的金色玻璃,四面墙壁,却只有三个被挖穿的小洞,光线射进来,传到七个金色玻璃上,相交辉映,照明了这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中间,这个洞是两面通的,林释心想道,既然来了也不着急去另一面,便看起周围来。
林释走到桌子前,上面放着几本书籍,还有几个珠宝玉石,一堆金币,可全部东西都被灰尘蒙上一层,明显这里好久没有人来了。
林释拿起其中一本,甩了甩灰尘,书面写着:火球术,三个大字,随手一打开,里面文字密密麻麻,一时半会是看不完了,便放进了自己怀里。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皆是一些笔记记录,笔墨纸砚,符箓,乱七八糟一大堆,又合了上去,床是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到画前看了起来。
三幅画,几乎一模一样的尺寸,皆是不一般的质材制成。
第一副,离中火,图画在上方,一团大火如同一个符号,第二幅,震裂雷,位于中间,好像四面八方都裂开了一样,第三幅,坎下水,处于下面,画的仿佛水会慢慢升高一样。
“上,中,下。”林释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显然不知道,只是看着三幅画排列的整齐,图中却呈现出上中下的模样。
林释对这画有着莫名喜欢,想带走,又觉得太大了,自己恐怕拿不了,现在又连下去的路都没有找到,有点依依不舍地向另一面通道走去。
在自己家这一面的通道没有蛇形,而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内都看得见外面的天空云朵。
林释来到尽头,
走出通道,村庄这一边和那一边不一样,这边有着一个人造大看台,平整的地面,外围小石没有动过,如同栏杆一样。
走下看台,林释站在独峰之上,莫说整个棠叶村,视野直至天际,湛蓝的天空和绿色的大地分割远处。
“这里还真的是靓丽。”林释忍不住感叹,这番观景让林释的心情非常愉悦,两手扶在身前山石,清风徐来,看了好一会儿林释才走开。
转身观察周围,在林释右手边是一条通往下去的小路,俯身看去,虽然没有台阶,可每一小步总有落脚处,林释心里欣喜,自己下山用不着再爬下去了。
林释脸上按耐不住的笑容,看赵子义砍头,怕强盗同伙报复时的坏心情早已没有,又转身看向左手边,一石座椅,一大张天鹅绒大被子,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缘故,天鹅绒已经发霉了。
怎么会有一张被子在外面,林释疑惑好奇,走近一看,竟是一具尸骸,躺在石凳子上,不知死了多久了,只剩下白骨,那天鹅绒衣服是发霉了,才看起来像被子。
山上怎么会有尸骸,空洞的眼睛处,如同注视着林释一样,林释不免一阵不适,怎么今天自己老是碰到这些东西。
尸骸左手拿着一卷羊皮卷,右手摸着胸口,旁边还有一条掉落的法杖,头上带着镶了蓝色宝石的头环,左手无名指有着一颗金黄色宝石戒指,死死地抓住羊皮卷。
林释站着有点远,看着尸骸这一身服饰,如果还活着真的是富贵逼人,绝对是什么贵族的人,看他尸骸这副样子,死前怕是心脏病痛,突如其来让他来不及准备,只能死死抓住羊皮卷。
好奇心鼓动之下,林释走上前:“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嘴里说着,双手合力,把羊皮卷拔了下来,这羊皮卷质地不同寻常,在这里风吹日晒这么久,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
林释看着羊皮卷上的印记,这是佛符号,什么意思林释就不知道了,解开麻绳,一拉,一副羊皮卷全部打开。
太华经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再看内容,每个字如同用黄金镶成一般,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还没有看清一个字,光芒竟越发越大,仿佛直视天上太阳一般,眼里除了金色光芒,什么也看不见。
还没有等林释反应过来,又感觉天旋地转,站也站不住,地面突然上升,自己正在飞速下坠,一瞬间穿过了地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无边大地仿佛把自己埋着,在地下没有停留一刻,林释身体变作闪电一般,丝毫不受控制,重新穿过大地,直升云霄,这次到了九天之上。
林释只感觉周围紫光霞云飘过,日月星辰作伴,宇宙银河在边,却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在这一瞬间林释停止了意识,犹如魂魄被打散了,肉体失去了控制,昏昏沉沉,眼睛永远闭上了,林释整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紫光缥缈,魂魄又回来了,日月星辰竟快速地变小,如同回到了几亿万年前,那时混沌初开,什么也没有诞生,一片虚无,若时间倒流。
只剩下一颗星在眼前,忽远忽近,紫光万丈,古往今来,最后成为了它,又千变万化,日月星辰,风雨水火,山海苍穹,最后紫光凝聚,化作一个人,那人身穿紫色华衣,头戴紫华冠,脚下紫云靴,眉清目秀,有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看上去好不神武。
林释在梦境中一样,又似睡着了,周围的一切他都不理解,也没有人可以替他解答,只微微听见:
“下界生灵礼崩乐坏,好争又好杀,六根不净,内心空虚阴暗,我们三人共三次都不能使其顿悟,莫不是其大限已到,劫数难逃。”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意念,进入林释脑中,一个佛陀端坐在金座上,这话是他说的,这个身影在林释脑中若隐若现,看不见形,却能知其意。
“以我观之,凡人只是陷入循环困境,周而复始,教其扼住要处破开即可,我愿下凡化作肉胎凡体,以开悟世人,此是最后一次,未来如何且看其造化。”
又出现一个念头,没有声音,只有脑海里面的画面,这番话是出自方才身穿紫色华衣之人所说。
“善哉,善哉,大帝善心,我遣文殊、普贤二位尊者,以助你一臂之力。”佛陀的意念又出来在林释脑海中。
“在你开始醒来之时,我送你七年气运,以此助你。”又一个意念出现,林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装扮,不知如何称呼。
“天下大同,即刻可见,还劳大帝走一番。”又一个念头响起。
三个画面同时出现,各自作出了皈依法相,有三个不同姿势,林释只能认出其中一个是佛教的双手合十,其他的不知是何方何国教派。
不知何时林释早已恢复了身体,眼前紫光缥缈,却有一层如同水一样的气出现,倾倒在自己身前,其大到无边无际,仿佛镜子一般。
林释豁然大悟,那紫衣大帝原来是自己,自己作出什么镜中也作出什么,林释喃喃自语:“原来是我……”
一瞬间,刚才出现过的画面再一次同时出现,在林释脑海里,一息内重复重复又重复,自己是紫衣之人?确实如此!可自己不记得了啊,我只是一个出生在棠叶村的人。
“弟子愿效犬马之劳,随大帝一同下凡。”
“大帝何其尊贵,竟作领头之意,我等怎能不追随。”
“宁释一人,莫恋红尘。”
如此这般的话出现在林释脑海中,个个若神仙模样,有拂尘在边,有位列凌霄,有九天之星,只见虚空之中,齐齐化作流星,跟随在林释身后,一同临凡。
那三圣之相仿佛知道林释的想法,又出现林释脑中,竟一同哈哈大笑起来,林释疑惑不解,自己不是紫衣之人吗,怎么会连自己不记得了呢,三圣依旧哈哈大笑,突然画面扭曲起来。
林释双手把羊皮卷一合,原来自己还在独峰之上,可刚才出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和自己打开看到了金色光芒,又立即合上一同存在,林释感觉时间出现了差错。
看向天上的太阳,和地下的尸骸,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林释自己有一瞬间恍惚了而已,可终归奇怪,林释无法理解这一切,如同梦境一样。
这本是不是什么妖书?会让人产生幻觉,尸骸之人是不是因此而死?未知的事物让林释满头大汗,扔下了羊皮卷,立刻走小路快步下山去了。
林释一路小步下山,沿途不停歇,这石路设计地异常完美,每一步落脚处都恰到好处,不用多久林释就下到了家门前。
阿爷还没有回家,一拍脑门,林释这才想起自己为阿爷找甘露草出门,可遇到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是性命之忧,甘露草早已抛到脑后,回到家里才想起来。
刚一进门,林释就一件一件地扔下装备,脱掉了衣服,把怀里的书放到桌面上,光着身子躺上虎皮床。
林释回想着自己又是爬山,又是升天入地,什么日月星辰,到古往,去今来,又山又海,风云变幻,没一会儿就昏昏睡了去。
直到夕阳西下,黄昏将至,林云才从老朋友家慢慢回来,回来叫了几声林释,见无人应,推开门,看见地下的弓和竹箭,心想林释又乱扔东西便随手捡了起来。
没走几步,又看见林释的匕首,匕首上带有几滴凝固的血,林云拿了起来,感到诧异,匕首怎么会有血?可林释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怎么会割伤自己。
走进房间,看到熟睡的林释,躺在虎皮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林释干嘛去了,看到桌子上的火球术,翻阅几下,心里大惊。
要知道法术书在大陆上比较稀有,普通人都要上道观拜师学艺几年才得一些皮毛,身无分文的林释又怎么会有一本专门教人的书呢?
林云眉头一皱,立刻走出大厅把大门上锁,又想到匕首上的血,林释身上又没有什么伤痕,心里想道:难道是林释见物起意,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不会还把人家杀了吧。
法术书虽然稀奇,可自己也买得起啊,这些年花销较大,可十两黄金仍剩一半,林云回到自己房间里,思来索去,林释虽然贪玩,可生性善良,绝不会是轻易起歹意的人,又想到自己虽然有钱,可林释没有,难道是自己平时给林释的零花钱太少了吗。
明日一定要好好问一番林释,他到底干嘛去了,林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