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变故
「什么……什么情况?」
执逸书挂掉电话从会场赶回,就见家里乱作一团,国外请来的几个心外科专家围着她母亲的床转,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在人身上插着。
她哥站在那里,红着眼,不吭声。
整个屋子外,除了她爸执启堂,家里所有人都在。
「我爸呢?」她颤着声音问,一众人低下头,不敢言语。
呵!
明白了,又是在那个女人那里!
他还真是个痴情种啊,痴到这种地步了连自己的妻子在病床上命悬一线也不见人影!
……
从黑夜,到白天。
整个执家灯火通明,哀泣声一片。
天亮了。
人也没了。
「对不起,执小姐。」医生鞠躬,对她抱歉的说。
「嗯。」执逸书闷闷的出声,没有太多心情搭理,摆了摆手,叫人都退下去。
她脚下像是生了铅一般,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进屋,到床前,看着睡在床上的人。
昨天。
就在这个屋子里。
她还拉着她和她哥的手在说话,那皱裂如旧报纸般的手,握着一点也不舒服,但丝丝温度从掌心传来,又让人赶到莫名的安心。
然而现在……
那双手冰极了,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凉得刺骨!
她躺在那儿。
不会说,也不会动,表情狰狞而扭曲,很难想象,在生前,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
消失了一夜的人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风霜走进屋,看了床上人一眼,有些愣住,好半天回神,道:「通知下去,让海城商政各界人士,还有记者,都来参加葬礼!」
执逸书混沌的意识中听见这么一句话,微微怔了怔神,侧头去看了眼。
她的父亲,执氏集团董事长,穿着一身剪裁妥帖的西装,笔直的站在那里吩咐着,金丝边的眼镜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她想骂他一顿,问他昨天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人不在!
可那话到嘴边,好像又觉得没什么意义,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只冷冷的说道:「人在的时候,没有见好好珍惜过,走了弄那么大的阵仗,给谁看?」
执启堂被她说得一怔,僵直了身体。
「小书。」执晨书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这种时候不要闹事。
……
葬礼办得很仓促,但是也很盛大,各行各界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那个讨厌的女人也是,她是不请自来的。
可父亲对于她这不请自来的举动只是简单的低斥两句,便答应让人留下了。
他这个行为,等于在原配的葬礼当天,向各界人士宣布自己再婚。
是对她母亲的最大侮辱!
本为了这个葬礼一直隐忍不发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执逸书不顾哥哥的阻拦,直接起身,过去给正往这边过来吊唁的瞿颖一巴掌,「滚,别逼我轰你!」
「小书。」执启堂低吼道,眼神满是警告。
「你非要这样不留情面吗?」执逸书没理会他的警告,恶狠狠的瞪着父亲。
「今天是我妈的葬礼啊,是她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天,你非要这样吗!」
「你瞿阿姨只是来送你妈最后一程。」执启堂解释道。
执逸书气得浑身都在抖。
「你觉得我妈会很希望看见她是吗?」
她恨恨的看着这两个逼死她母亲的人,道:「要么她滚,要么你们一块滚,今天来了很多记者,你们不想要体面的话,我可以帮你们。」
「爸,做人别太过分了,怎么着妈也陪了你三十几年。」执晨书忍不住怨怼道。
「启哥。」瞿颖一个一米七几的人,娇滴滴的说话,那声音直叫她作呕。
真是越老,品味越差了。
「你先回去吧,处理完事情,我会去找你的。」执启堂最终妥协。
瞿颖现在没了模特的事业,就只是跟在执启堂身边而已,光脚丫不怕穿鞋的,她倒不是很担心丢面子,甚至希望媒体把今天的事情报道出去,让她得以名正言顺,这样将来就算再怎么样,那老头也会顾忌着些网络舆、论,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可他家这两个孩子,实在不是什么好搞的人物,闹得太难看对她没好处,这样想着,人还是软下态度,退了出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执逸书这才松懈下来点心。
「今天你如愿了吧,很高兴吧!」她冷声嘲讽道。
自知理亏的执启堂没说什么,招呼着他们进去招待宾客。
………
「想哭就哭吧。」从墓园回来,天已经黑了,宁致远牵着她的手往车里走。
「我不哭,我要是哭了,那个女人不是很得意!」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倔着声道,又问:「宁致远,你以后,不会也这么对我吧?」
「我对你怎么样,你还……」
话未说完,就堵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
执逸书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秦书白,他裹着一身黑,手里提着一袋东西,站在他们的对面。
「小……小白?」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秦书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正欲要走,宁致远却叫住了人。
「你在就好了,你帮我送小书回去吧,我医院有点事,走不开。」
「嗯?」
两个人均是一脸不可思议。
宁致远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边看着手机边道:「快要来不及了,我真的得走了。」
说着将人和车钥匙都一块递到秦书白手上,「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什么事能急得连未婚妻都可以丢下,随意交给一个男人,真是不像话!」不知情的来宾见状吐槽道。
「男人嘛,都一个样儿,听说啊,这执夫人,是被执董事长的小情儿给逼死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早前就见执董事长带着那个女人出席各种重要宴会,真是够明目张胆的。」
「那不是呢,执夫人陪了他多少年啊,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可怜,叫人心寒啊!」
「要我说真的,图什么都别图男人那点感情的他今天能对你好,爱得死去活来的,明天又不知道谁呢,还是现实点好,像我们家的,我就图他钱,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这会儿啥事都没有。」
那一句句的,都直往她心窝里扎,执逸书有些不高兴,冷下脸来,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逸书姐。」秦书白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