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异场景又重现
鱼妖施法控水,没跑几步一个十几米的浪花从湖中掀起,猛地打向岸边,金盏躲闪不及,被拍倒在地上。它抓准时机,趁着水花没消散,起身暴冲,施展法术,将他困在水笼里。
金盏艰难的爬起身,揉揉脑袋,懊恼不已,为什么还要在这么一个奇怪如前日的夜晚靠近水边,明明深入思考就能避免这一次的危机,可还是被抓住了。这一次,大概要葬身于此了。
鱼妖一个瞬身就出现在眼前,金盏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下一秒几乎瞪大了眼睛,恐惧到撑开了嘴巴。
腥臭的气息此刻最为浓烈,像一颗炸弹在脑中炸开,几乎要晕厥过去。鱼妖左半边暴露出白森的头骨和肋骨,肋骨内鲜红的心脏像一颗小兽搏动,肉皮早已不见,像是被撕裂,又像是被烧毁,而原本圆鼓鼓的左眼,也已空洞洞暴露黑暗。
他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不吸入浑浊不堪的空气。
鱼妖嘶吼道:“上次本座本想吃了你,可中途杀出两人,打伤了他们待要享用你时,又杀出一人,本座只好卖个面子将你放走,谁承想你竟主动来到本座府邸,大好机会可不能浪费了!”三叉戟噌的一声飞回右手,对准脑袋即将砍下,金盏吓得大叫,护住了脑袋。
闭上的眼睛隐约间透出白光,咔的一声似白骨碎裂声,突如其来的光芒照在眼睛上,隔着眼皮也刺得生疼。金盏悄悄微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鱼妖手持的三叉戟断成两截,胸膛破开,露出内里更是腥臭的内脏,一颗拇指大的圆珠破裂大放蓝色光芒。
水笼轰然解体,化作团团水滴摔在地上。待到光芒消散殆尽,鱼妖的残躯径直倒地,只剩下微弱的森白骨光萦绕在金盏身体周围。注目而视,却是白日里姜子牙所持的长水剑。翻找内兜,玉剑已经消失,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这玉剑帮助自己脱离了危险。
长水剑悬浮在空中,散发骨白荧光,在空中滑行时留下淡淡白迹。
紧张的思绪还没有完全舒缓,长水剑又突然变成玉剑化作一道灵光回到衣兜。路灯下,只一人一妖,再无其它。站起身正欲逃时,忽地想到爆发闪耀光芒的圆珠子,心想断然是个好东西,又忍着恶臭贴近了鱼妖尸体,做好一番心理准备,径直将手指插了进去,黏糊糊的血肉贴合的声音几乎令他干呕,摸索好一阵子,终于摸到裂成两半的圆珠子。跑到湖边洗了洗被血肉粘连的手指,匆匆逃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慌里慌张安慰自己道。
跑了好一会儿,看到身旁的行人越来越多,这才放下心来,顾不得脏,一屁股坐在地上。
时至夜晚,地处城西,叫不到出租只得慢慢走回去,刚刚的一幕历历在目,神智模模糊糊,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头脑也眩晕个不停。看来也只能绕远向着人多的路。他一边走一遍掏出洗干净的两颗圆珠子,透过路灯细细一瞧,晶莹剔透似冰似水,看起来像一颗碎裂的玻璃珠。金盏苦笑,心想这便是仙侠小说中的灵核吧。
昏暗的夜没有因为鱼妖的死亡而消散危险的雾气,反而更加浓烈,整座城模糊的像一座雾城,零星的五彩灯光努力驱散着雾气,危险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扩大。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中突然蹦出鱼妖所说的话。时间点回到前日深夜,拼命呼喊引起那两人注意,不过也被打伤,后来又出现一人才将我从鱼妖手里救出,他或许就是姜子牙。最近出现的人,更甚亦有神话中的人物,神秘的长水剑、水虫、大弈射日、大禹治水、神秘的巨兽峡谷,似乎暗示着这个世界真的比想象得要大得多,还要危险得多。
这个世界太神秘了,太吸引人了。若不是昔日姜子牙老先生赠送的玉剑保他安全,或许今日与家人已是阴阳两隔!
他内心暗暗想道:下次再遇到老先生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越行越近,离家越来越近,危险愈演愈烈。
风越吹越欢,树叶嗖喽喽的打。夜跑锻炼的人、聚会庆祝的人、摆摊养家糊口的人,每个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就像今夜发生的事,亦是个惊天动地的秘密。繁盛的都市被像他这样平凡的人激活、维持着最欢愉的激情。
临近小区,只隔一条街,恍若两个世界,环境和当初在公园遇到鱼妖时相似无几,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有八九分的熟悉。平时这个时候是下班的时间,进出的车络绎不绝,繁闹如白日,今日却安静无比,虫鸣也如落水火焰一般“呲呲”熄灭,鸦雀无声。
金盏心生怀疑,多留了个心眼,来到小区门口假装买了包烟,顺带套一套老板的话。
他在香烟前仔细观摩,隔着玻璃指了指一包中华。脑中过一遍别人抽烟的模样将烟塞进嘴里,又掏出两根递给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板。
老板愣愣脑袋接过稍下的一根烟,留了根稍上的推了回去。金盏点了火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小区是怎么了,今天怎么那么安静?”老板吐出一口浓烈的浊烟,答道:“不知道,应该是都下班了,早早洗漱睡了。今天晚上就来了你一个顾客,等会我也要关门了,赶紧走吧,别烦我了,走的越远越好。”
金盏谢过老板后出了门,在他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另一个小区。
明亮的灯光闪烁不停,风吹起他衣角,街角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他听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确保自己还活着。
紧张至极,连冷风都吹不散背后冒出的汗。拿烟的手指不停地抖,深深地吸入一口烟才让他的神经缓缓放松。老板在小区生活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下班时间,平时很和蔼的他为什么今天也变得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让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