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城前救小儿 巍巍门前结新识
楚地,濮城。位于楚与前齐和大梁的交汇处的第一大城。对于梁的防御与互市以濮城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出来。此地聚集了许多来往商队展现出一片繁华之景。城内是走卒贩夫的叫卖声,托来往商队的福,濮城的居民也在逐渐变多,有四处各地迁来的人,辛辛苦苦的干一天日子也算过得去。
濮城城池门下,作为边境第一塞,濮城自然是有其第一的雄伟,有第一塞的巍峨。项顾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池,实际上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城池,但在项顾鸿的心里这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他一边走一边看这城的宏大。
正在项顾鸿的惊叹之余,一声破锣嗓子又远及近“王骑事务,闲杂人等退避,速速退避。”远处三五匹骑兵疾驰掠来,远处的平地上人和马黑影渐渐变大。
项顾鸿看着人家疾驰过来的马,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白蹄儿”,想着:掌门不是说“白蹄儿”乃是楚地良马,怎人家那兵的马也是如此快,项顾鸿疑惑的手上摸着“白蹄儿”鬃毛,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匹战马。“白蹄儿”看着项顾鸿直勾勾的眼神,“啾啾”一甩用鬃毛甩开项顾鸿的手,前蹄一踏,把自己的脖子又挺了挺,在日光下黑的发亮。
“那不是普通的甲兵,那是楚王底下专司作战一体的骑兵,平常称之为楚王骑,全国共计俩军左右(古一军算一万二千五百人,此处借用春秋战国计数:天子六军,诸侯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可上重甲,轻装可通信,与你的马匹是同地产出,如果非要比只能比马自己的天资,上马一比,且这种马相较长短还要与骑马者的骑艺高低有很大关系。”
项顾鸿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鬓似刀刻,丹凤眼,眉似卧蚕,唇若涂脂,头戴一顶青纱高帽,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长衣,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天青色靴,手中执一把铁骨迭纸扇,扇上画的是山川大泽图。
见项顾鸿回头,那说话男子也是作揖,说道:“小生俗门弟子,郭恕己,见兄台眼中似有疑问,故开口打扰,望未扰兄台之雅致。”
项顾鸿见此人如此有礼忙作揖“不打紧不打紧,在下项顾鸿,算不上什么兄台,乡野村夫而已。”郭恕己笑道“未打扰便好。”说完不做声,转头要走,留下项顾鸿不知道那青年为什么笑。
“啊”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郭恕己的笑。只见刚才还在远处四五粒黄豆大小的黑影顷刻便奔在城下。那个叫声是来自人群中的,因为眼瞅着那骑兵就要到那个孩童旁边,这个速度要是撞上于孩童,孩童的生命就随着这马蹄一起去了但马不会停,因为这个是官骑。
未见那领头的勒马,郭恕己合上他的山川大泽扇正要施为,却见眼旁一闪,一道黑影冲了出去。是他,他也有这样的本事,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般俊俏的功法。
项顾鸿听声时便运气提防,见骑兵向孩童冲来时便已经施为,右脚一蹬,使出南华的身法——翻山岳。闪了过去,抱住孩童闪到城门边,下一瞬“哒哒”的马蹄在耳边过去。
人群深处中一个黑影见到此景又默默隐匿在人群中。郭恕己又打开了自己的折扇,看向项顾鸿笑了笑,又向城门里面走去,他相信这样的本事的人自己还会有机会遇上的,只是他刚刚施出来的那招究竟是何门何派,这近几年江湖上所出来的武功绝学于刚刚那招都对不上,又想起项顾鸿说自己是乡野村夫却有这那样的宝马但又不知道这楚国锐士,这人有点意思。
除了郭恕己的惊讶,还有的惊讶则是来自于刚刚奔袭而过的那三五匹楚王骑里的领头:他自己已经官拜之五城兵马司校尉,但他看到项顾鸿刚刚的那招,若是冲自己而来自己是绝对闪不开的,这些人又是为了虞家的群英会而来的?这个时候虞家召集这么多江湖人士是要干什么,侠以武乱国,陈将军说的也许真的是对的……算了,不管了,必须马上将消息传回给徐城主,塞外十六堡的事情必须要尽快有个解决办法了,也不知道其他几路是什么状况,一股很不好的感觉来了。想着,又是一鞭子甩在马身上“驾,所有人退开。”但那马虽然被甩了几鞭子但还是没有快起来。
这时,人们才从这位其貌不扬的少侠的身手反应过来,齐声赞叹少侠之勇武,痛骂朝廷无能,君王昏庸,杂兵猖獗只是谩骂声稍小。在吵杂人群中挤了出来一个妇人佝着背快跑在孩子和项顾鸿面前哭了起来把孩童屁股上俩巴掌“老娘买个东西,你就丢了,你知道老娘找不到你急成啥样子,你爹也走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俩短你让娘咋活,娘再怎么去那地底下见你爹,啊,啊,啊。”俩只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又往孩童身上打。
那孩童也似乎是在母亲的巴掌和哭声中感受到了刚刚的恐惧,也许还有巴掌的痛感吧,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项顾鸿哪见过这场面,他见人哭也只限于是掌门的小童子又体态不仪,又练功偷懒被掌门用戒尺打手心罢了,哪见过一个四十岁的妇人跪在自己身前哭,他看着这夫人身上的旧衣,但这哪能称之为衣,这是一件打满补丁的布,脸色也是蜡黄,粗糙很好的在妇人脸展现的是淋漓尽致,再看看孩童虽然也是一样的布但是上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补丁,面色也算不上蜡黄只是有些惨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原本就有的但比起妇人却是好了许多。也可以看出这妇人对孩子的珍视了。
哭着,才忽的想起救儿的这位英雄,竟扑通跪下打算叩头了,嘴上说着“谢谢好汉,谢谢好汉。”虽然她认为的好汉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这人虽其貌不扬但是年轻,虽然想赞美,也只有好汉这一个词。
项顾鸿趁她还没打算磕头忙的拉起这位妇人,才发现好轻,人怎么能这么轻。第一次远离师门的项顾鸿心中又对这外面的世界平添几分凄凉刚刚濮城的雄伟在项顾鸿心里轰然倒塌,他也奇怪偌大的城墙在自己心中竟这样倒塌,再也建不起来了。
头脑一热,把身上揣的仅仅只有四钱银子的钱袋子打开放在妇人手上“去买点该用的该穿的。”妇人看见这么多银子又是千恩万谢的又要叩头,但么想到趁她见银子反应的时候,项顾鸿早以闪去,妇人只能跪在地上喊着“谢谢好汉,谢谢好汉。”一边又用手摸眼泪,与上次不同这次是双手一起来的。
项顾鸿第一次出师门见不得这种事情,受不得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又那么显得可怜的人的跪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千恩万谢的,便纵身施为跳在“白蹄儿”上,只留下一个背影而怀着对官兵的愤懑走了。
只是项顾鸿高估了自己的救世,也高看了人心。其实人的命运大多是固定的,也许你躲过了这次的危险这并不是侥幸,而是定好的它会让你躲过,但最终的目的也许永远也不会变,造化就只有弄人这一点是耍的出神入化,百事难及,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没有见过有什么比较突出。
就这样项顾鸿离开了那个人聚之地,在街坊上走着,这一次他又看到了这濮城雄伟的另一面,如果说那高墙是一个八尺大汉,执铁剑,剑起而四方避,那这坊市须得是弱冠书生持扇而立,扇动风起。
这走卒贩夫无时无刻的不在表现自己罗列物品之好,也无时无刻展示这濮城的乡土风俗,这街坊上有少年学士成群,窈窕淑女结对;也成双夫妻相敬如宾,亦有黄发垂髫之乐。如果不是刚刚城外的事给项顾鸿初出茅庐的少年心上留下浓愁的一笔,那此和谐景也不失为少年心上的一处绝好之笔。
就这样项顾鸿怀着俩种极致的感情一边问虞府,一边走,还时不时的感悟一下这心中的俩股极致。
终于到了虞府了,只看见那虞府又是堂皇之景,看到所谓英雄虞府面前那数十个仆人的样跟着一个穿着相当派气的老者在门外一个一个接待那些手上拿着烫金贴子的英雄好汉,项顾鸿又是一阵发神。
忽然一只手搭在项顾鸿肩上,项顾鸿反身便是一拳伸出,不知打在什么铁器上,颇为生硬。
“项兄好大的力道,只是为何小生见项兄,项兄都是俩眼离神状,莫非是有何思考。”听到这声,项顾鸿已经反应到,是郭恕己。当下便为郭恕己道歉,心中也有了思考么想到这少年的扇子竟有这般玄机,拳震不散是件好兵器。见到项顾鸿的拳,郭恕己的则没有多大震惊,他相信有那种身法的人,近身功法一定不差只是不知道项顾鸿的兵器是什么,自己从这一拳中什么门道也看不出来。
郭恕己看见项顾鸿看着虞府发呆,就有了思量:项顾鸿想要进虞府,又想项顾鸿之前的行为十有八九没有那贴子。手一转从手上变出来一张烫金红贴“项兄,莫非是想进虞府,何不早说,小生不才,从小生师傅那冒失得到一张,今日就和项兄一起进去。”
项顾鸿想起掌门和师傅临行的话想要推脱,却被郭恕己一把环住手强拉着“请,项兄。”推辞不了只得随着郭恕己一起向虞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