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样的人告别
一场小雨过后这座城市似乎变得清新了,可我的心情犹如乌云密布,一切起因来源我手上拿着的这张体检报告。
“呵,癌症中期真是不错呢,变得和你一样了。”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抬头看了我笑了笑“你也要成光头了,不过,有可能我看不到了吧。”
我看了看她,她已经没有一根头发了,那是化疗前剃的。
她叫白何,我叫白文,我的名字是她给我取的,比我大五岁,是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姐姐,我俩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而我是她抱回福利院的,而我的来历她也没有瞒我,用她的话来讲我有权知道一切,她五岁那年在福利院门口从一对夫妇手中把我接下,她说那时,他们给她一颗糖,说他们有事让她抱我一下等他们回来,可没想到这一抱就是二十六年。
白何看着发呆的我,伸手抓住我的衣角“医生说我今天气色不错,可以出去散心,阿文,我出去逛逛,好吗?”
我看着白何满是期待的脸,弯下身握住她的手“好,你想去哪?”
白何抓着我的手摇了摇,想了想道“去广场逛逛吧。”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为难,因为广场就在医院附近“行,就去广场。”
我把轮椅推来,把她抱上轮椅,给她戴好帽子,拿了张毛毯给她盖,做好一切说“好了,可以出去了。”
白何笑了笑对我抬了抬手“我又不是小孩,不用那么麻烦,而且我也有手。”
我蹲下身来把她手整好拿毛毯盖住“你是不是小孩我不知道,反正我把你当小孩就行。”
我推着轮椅走出了医院,路上闲聊着,她好似刚来到这个世界像个好奇的孩子般,对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好奇“阿文,你看那蝴蝶是蓝色的,好好看啊!”
“是啊,和你一样美。”我回她道
她白了我一眼“你看这树上的小果子那么多,如果你被砸到了,说明你没说谎。”
“这怎么可……”不知是不是风知我意,我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颗小果子被风吹了下来,砸到我头上弹到白何手中。
我笑说“看,我可没说谎,连果子都来祝我了。”
她也被惊的没回话了,我也不执着于这话题上了,推着她来到了广场,虽然在早上没有夜晚那般热闹,但还是有不少人出了小玩摆摊
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小摊,那里是卖小物件的“阿文,我们过去看看。”
“好”我回应后就推着她来到了小摊前。
摊贩看了看我俩“嘿,这位先生和小姐,有中意的没,我这可是物美价廉,良心摊贩。”
我和白何被他的话逗笑了,我俩往摊上看去都是以小物件居多,我看向了一条手链而她拿起了一个怀表。
“老板,多少?”
“老板,多少?”
我们不约而同的向老板开口,我和她互相看了看。
“五十,不讲价。”老板说道
“我觉得可以少……”我话没说完被老板打断了。
“先生,您看您都看上眼了,我只是小本生意,虽然这些东西比不上名牌,但也是做工精细啊……”摊贩的嘴就如那开闸的洪水说个不停。
“好好好,五十就五十。”为了停止摊贩对我嘴炮输出我只好答应。
“好的先生,请问你是现金支付,还是支付宝,微信,刷卡。”我看着摊贩拿出的刷卡机,二维码,零钱。
“微信扫码吧。”我无奈的付款给摊贩。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我推着白何向别处走去。
我看向她时,她拿着一张小照片安在怀表上,那是我和她的合照,她装好后向我递来“诺,送你啦。”
我看着接在手中的怀表内心不由得抽动了,于是我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样东西。”说完我就给她戴上了手链。
“谢谢阿文啦,我很喜欢!”她笑了笑抬起手对我摇了摇,手链上的挂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生响。
“那你还想玩什么吗?”我推着轮椅低着头问到。
她向四周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给陶器上色唉,我们去玩那个吧。”
“好。”我推着轮椅走过去。
我和她选了个哆啦a梦,她说要上成粉色的,我便和她开始上色,虽然途中有不少颜色飞到我脸上(嗯,是颜色从她手中的笔飞到我脸上,不是她故意的(ー_ー))。
就这么玩着玩着就到了下午,我们也要回去了,当再经过那颗树时
“你觉得还会不会有小果子掉下来,砸到你头,再到我手上。”她抬头看着我问到。
“这种事情这么会发生第……”如她所言,还真的发生第二次了,依旧是砸到我头,弹到她手上,我瞬间哑口无言。
“哈哈哈”她笑了,笑的与她身体相反般的阳光。
我看着她稍稍有点失神,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了我的脸问“疼吗?”
“没事,回去吧。”我回过神来。
“阿文,我想听你唱歌。”她再次对我抬起了头。
“想听我唱什么。”我问道
“童话吧,可以吗。”
“好。”
“忘了有多久……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回到医院把她安顿好了我便下楼买晚饭,当经过理发店时我想起了她早上对我说的话,于是我走进了理发店。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换个什么样的发型。”理发师问道
“剃光头就行”我回他
当我拿着晚饭回到医院“我回来啦。”
“回来了……,你头发呢?”她似乎被我光头的样子给惊到了。
“刚剃了,似乎凉快了许多。”我对她笑道,摸了摸我的头。
我走到她床前拿出了刚买的小米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几口向她喂去,她摸了摸我的光头,笑了笑“这样也挺帅的,只不过摸起来有点刺。”
晚饭过后我回了家洗漱了一下,准备去公司,这是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的,发展的还不错,不过这几年重心都在姐姐那,没重要的事也就三天两头来一次,因为我姐的情况我的几个朋友也是理解,到了公司李刚和我说“咱公司现在没那么忙,你可以多陪陪你姐。”
“那怎么行,我也是合伙人之一,不可能白要分红。”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晨回到家,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虽然我已经有所准备,但真正来临的时候,我的心感觉就要被捏碎了般,我拼命般的跑向医院,当我到时只有她那余温的身体但却再也没有她的声音,我坐在地上,紧握着她的双手,内心明明很痛,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当罗刚他们来把我们带走时,我已经失了神,此时他们在为我姐姐准备葬礼,而我还在她以前的房间抱着我姐姐留给我的盒子,她是让她朋友带给我的,当我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部手机和一封信,我没着急打开信,我打开了手机,里面有几个视频,我随便点开了一个,她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阿文,当你收到这些的时候我应该不在了,那封信里面有我想对你的话,至于这几个视频,我录了几首歌给你,你听【让孤单有个伴走过人海
让期待找到爱相互温暖
-天天一片片随风起舞又落下来这一季思念的雪白
让拥抱给不安温柔关怀
让勇敢给明天更多依赖
感动的事之间能感受美好的存在那一刻值得等待
感激所有的心无怨无悔】。”
“啊啊,呜呜……”我哭了,是的我终于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