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那边是不是着火了?无咎放弃挣扎,皱眉说道。
瞿太微闻声停下脚步,把人丢地上,朝远方看,“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那么大的火!”
但目前让夜秦军惊讶的并不是粮仓着火一事,而是那火怎么扑都扑不灭,像是要把整个粮仓吞噬一般........
金发男子站在外面,看着士兵一前一后灭火......
啧啧啧.....肯定是因为本大爷的原因,无咎拍去粘在身上的枯叶。
忽然,树林起了一阵凉风,无咎冷得发抖,瞿太微一把揽住眼前掉下来的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不过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直把无咎看得一愣一愣,扬言举报他搞区别对待。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与上次交面才过了不久,她这会身子怎会这么虚弱。无咎走过来输了点真气给她,夜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她等的那个人。
但背后的疼痛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她眉头微蹙,重重地吐纳。
瞿太微看着她渐渐苍白的面孔,抿了抿嘴。
倏而的,发现手里有些湿润,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背后正留着鲜血。
无咎捂住眼睛:我滴娘亲呐......
夜翎在他耳边断断续续道,“小....小心....陈苟.....把....这个...放了...”用最后一丝力气掏出胸前的信号棒递给他后,忍不住喷了一身血.......
事实证明,她使用过多次异能导致身体严重负荷......
瞿太微看到她一身血水,微带颤音朝她大喊:“阿翎......”
无咎,“师哥,这信号棒还.....”
“让你放就放!”瞿太微此刻一心只在那人儿身上,语气也急促起来,抱起她就往军营跑。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
在无咎放完信号弹后,陈苟果然行动了,但此时此刻的夜秦军哪还管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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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给他娘的哪个小兔崽子烧?”况且还灭不了,姜董攥紧拳头,只能眼巴巴看着一点一点烧完......
玩心态啊这是!粮仓给人烧了这对战士来说损失是巨大的,按这情况下向国家补给物资是来不及的,这意味着他们得提前班师回朝.....
与姜董行为相反的金发男子则站在后方,树林那方看,而粮仓的火烧得有多猛,仿佛与他无关.......
但陈苟等人并不知道瞿太微正挖坑等他跳。
陈苟在接收到信号弹时便第一时间带着李达等人往瞿太微的营帐闯去,以为夜秦那边来人了。兴高采烈打开帘幡,提着刀朝着木床走去,这时,面对他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士兵。
“人呢?”
陈苟发现被反了一道,刚想反驳,“你这什么意思?”后面陆续涌进一批士兵把他们包围起来,为首走来的是贺兰迟,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说道,“二位将军这会安了什么心?”说完便挥手让手下把他押下去。
那士兵刚接近他们身,就被八字胡的李达踢开了,李达气呼呼道,“这这下人休得无礼!”
贺兰迟一听更来气了,吐掉那根草,刚想开骂就被拦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洛幽,只见她上前一步,一巴掌下去,李达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
贺兰迟:妙啊.....
陈苟等人:........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瞿家军动手动脚?”
陈苟气不打一处,压下怒火,“明明是你们想对本将军下手!”
“哟!凭你那几品将军来着?简直极品!”
“你这娘们唧唧的往一边去。”
“陈苟,你好大胆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那人的声音。
贺兰迟跟洛幽识趣地站一边,待那人走来。
陈苟看到瞿太微这时出现,更气,“你再不来,你那听话的手下可要押下本将军了?”
说完这句话后下巴翘得高高的。
“来人,把企图谋害主将的陈苟李达等人绑起来!”
这时,陈苟,李达身后哪还有什么士兵,全都听瞿太微指挥朝他们走来,为了防止他两挣扎,贺兰迟跟洛幽两人负责绑,三两下功夫,把两人绑成蚕一样只剩下脑袋,陈苟脸涨得通红,朝他们怒吼道,“破坏本将军的名誉你们受得起吗?立刻给我松绑!”
李达也附和道,“瞿太微,基于童言无忌,我们还可以不跟你计较。”
洛幽这时就想上去一脚,却被贺兰迟拦住了,嘴里不停地骂道,你他娘的说谁童言无忌......
瞿太微眸光一寒,“与敌军背地里私通,这可是死罪。”
陈苟两人一听,心里漏了拍,强作镇定道,“你凭什么污蔑我,有什么证据?”说完便嚷着要启禀皇上。
“这可是死罪,混了这么多年军资,你们也能忘记?”瞿太微上前一步,一脚踩向陈苟的后背。骨头传来撕裂的痛让陈苟的脸逐渐扭曲。
至于你说的证据,我自会给你们!押下去........
怕吵到自家主子,贺兰迟“善良”地给陈苟和李达的嘴各塞了张手帕。
洛幽咂咂嘴,“你赔我擦靴的布!”
陈苟、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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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太微打发完手下之后,走到无咎所在的营帐外面,来回踱着步。帐篷里忽暗忽明,帐篷门口站岗的士兵换了另一批,瞿太微就这样站了很久。
此时,帘幡被掀开了,无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师兄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双眼。
无咎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犹豫什么,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已经尽力了.....”说完还一副惋惜的表情。
瞿太微听完后,心里的石头非但没落下还莫名害怕,推开挡在面前的无咎,往里冲。
却没想到身后的无咎笑得跟傻子一样......谁让他平日里老整人。
瞿太微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此时的人儿微闭着眼睛,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蹙。本该妖娆的唇拭去了血色,柔亦然。
“背后的伤没有危及生命,敷上药调理几日便可好。不过........伤了元气得好好调养一下。”
瞿太微听着他娓娓道来。
此时的内心说不出所以然,内心暗骂这无咎是怎么照顾患者的,连身子都睡到床沿去了。
无咎嘴角微微颤抖,这好人做到底了,怎么关键时刻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