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牛叔的秘密
“阳子,我不瞒你,我是品茹的亲生父亲。”
牛叔找我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震惊了,使我半天没缓过来。
“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可是你们不合适,我准备带品茹离开这里。”
牛叔的这句话彻底将我击懵。缓了好半天,我才恢复了一点点的理智。
“为什么牛叔?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我准备离开这儿,把品茹留给姓秦的,我不放心,所以我要带品茹走。”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留在这呢?”
“有些事你不懂,我留在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有可能害了你跟品茹一辈子。”
此时我的大脑乱做一团,根本不能做任何的思考。
“品茹走了,我怎么办?”
想到就要跟品茹分道扬镳,我心如刀割。
“傻孩子,你是个男人,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你现在还小,等你参军回来,品茹也长大了,到时候我让她回来找你。”
我看着牛叔,想要从他的脸色中判断牛叔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牛叔却面无表情。
“既然你是品茹的亲生父亲,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禁有些咆哮。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牛叔看着窗外喃喃的说道。
我实在不敢认同牛叔的话,什么事情还能比自己的亲生骨肉重要。
“品茹知道么?她会愿意跟你走么?”
逐渐恢复理智的我终于问了一句靠谱的话。
“不管她知不知道,同不同意,她最后都会同意跟我走的,这一点我好不担心。”
“不管她愿不愿意?”
“对,她没的选。”
“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前途,决定别人怎么活?”
“就凭我是他的父亲。”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一个理由便已足够。他能给予品茹的,我不能。
“谢谢你牛叔,没有不辞而别。”
“向阳,你是个好孩子。在这几个孩子里,你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所以叔不想伤害你。”
我不禁摇头苦笑。
这算什么?安慰我?
“我本来可以等你参军后再带品茹离开,可是没想到老混蛋如此的混账,所以我只好计划提前,恐怕这几天我就会带品茹离开。”
“你们去哪呢?”
“先去男方,那有我的几个朋友,然后再看。”
我本能的觉得牛叔没有说实话。
牛叔离开肯定有他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去南方并不能解决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牛叔你们保重。”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去吧,阳子,多陪陪品茹。”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艰难的走出了牛叔的小院,每一步都有如千斤重。
站在院外的柱子跟品茹并没走,两人一起在等我。
“怎么样,牛叔是不是夸你来着?”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回应秦品茹热烈的眼神,这最后的日子,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度过。
秦品茹可能一无所知,而我却会度日如年。
秦品茹满脸失望,碍于柱子在,秦品茹也不好询问,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生气。
天阴沉沉的,大风卷着细沙刮的人脸生疼。
“回吧,这天说变就变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向家中走去。
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便将自己的脆弱暴露无遗。
傻柱与秦品茹愣在当场。
“等等我嘿。”反应过来的傻柱旋即跟上了我的脚步。
只留下秦品茹一个人留在原地,任凭风吹乱了头发。
秦品茹是个聪明人,我这样她一定会去问牛叔,自然而然的她们父女便会相认了。
我不想说是我故意抛下了秦品茹,可总有人要先放手,如果是那样,我不介意做个恶人。
“你怎么了阳子?你不送人姑娘家去?忒不仗义了吧你这?”
“牛叔的手艺都学会了?”我有些答非所问。
“那感情。我们家老祖宗就吃厨子这碗饭,哥们儿这点天赋还是有的,齐活!”
“那就成。过两天我当兵就走了,以后我老妈就是你老妈。”
“放心,阳子,你去部队好好干,家里交给我,怎么也不能让这军民鱼水情断喽。”
我什么也没说,快到大院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柱子,然后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谢啦。”
讲完这两个字,我便转身走进了大院。
“阳子,你没什么事吧?”
我故作潇洒的向后挥了挥手。
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粒打的我眼睛生疼。
我的第一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百无聊赖的我躺在床上发呆,可满脑子都是秦品茹。
她的一颦一笑仿佛用刻刀刻进我的脑海一般。
清晰,难忘。
“向阳,你给我出来。”
听到秦品茹的声音,我本能的弹了起来。
或许在内心深处,我一直在等着这样的一声呼唤。
秦品茹双眼通红,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怎么?这就要放弃了?还是不是个爷们?你们两个人就这样把我的一辈子决定了?可是你们问过我同意不同意么?”
“可是我一走三年,谁能放心你跟在那个老东西身边?”
“我可以搬去跟牛……叔一起住。”
“那哪成,毕竟名义上你跟牛叔只是远房亲戚,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那我过来跟伯母一起住。”说完,秦品茹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妈有人照顾,秦品茹也有了栖身之所。
“我怕牛叔不同意,这样吧,咱俩找机会去跟牛叔说一声吧。”
“现在就去吧。”
“好。”
当我俩到达牛叔家的时候,却发现牛叔并没在家。
这个时候人还能出去溜达?
左等右等也不见牛叔回来,我二人只好返回家里。
“明天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口中说着不急,可是我的心里却慌得不行,总感觉要有事儿发生一般。
“牛叔要是不同意你留下怎么办?”
“他十多年没管过我们母女,如今他回来想带我走就带我走,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他也许有他的苦衷吧。可不管怎么说,他不还是找到你们了么,他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弥补你么。”
“未必,他真正要得到的是自己内心的救赎,而不一定非得是我。”
我理屈词穷。或许,秦品茹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