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损友
难道刚才撞那一下把肋骨撞断了?
“阳子,要不去趟医院吧,冬天骨头脆,很容易就骨折了。我刚儿看秦淮茹撞你的速度可忒快了点,搞不好真就肋骨骨折了。”
柱子走到我身边严肃的对我说。
我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这要是再把人家肋骨撞断了,我可以保证,一顿皮鞭炒肉妥妥的跑不了。
想起我爸挥舞皮鞭的姿势,我感觉身上的肉一阵阵的发紧。
“真有可能啊。昨天我听我妈说,他们单位有个人去滑冰,跟人撞上了,肋骨断了两根。”
许大茂也来裹乱。此时我已经心乱如麻。
“秦淮茹,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你要是真觉得难受,我可以领你去医院。”
事到如今,出了事儿咱得认啊。
秦淮茹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看样子伤的不轻。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慌乱之余我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阳子,这我得说你两句,女同志的胸口是你能随便碰的么?你这种念头是危险的我告诉你,秦淮茹这是胸口疼,不然非大嘴巴抽你不可。”
此刻柱子成了正义的化身。
“人柱子说的在理,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么,什么呀你就给揉揉,像话么。”
许大茂也来火上浇油,我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你们别说了成么,我这不是关心秦淮茹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么,瞧让你们说的,敢情我成了流氓了还,哪跟哪啊这是,我是那样人么?”
“是。”
三个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哈哈哈,秦淮茹已经乐的直不起腰了。
“不赖我哈,是许大茂的主意,他说让秦淮茹吓唬你,你一准的得怂,还真是。”
说着话柱子已经窜出去了。
“每次跟你一起做坏事倒霉的准是我,你丫就专门坑我不是,你给我站那。”
许大茂紧追不舍扬长而去。主谋和帮凶全都跑了,一直没说话的老贾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拿眼睛看着老贾,说道:“怎么着老贾,还得我亲自送你么?回吧!”
“他们说坑你,我没参与。还阻止来着。我说阳子人损点是损点,没什么大毛病。”
我恨的牙痒痒,老贾此刻就在坑我。
“你丫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平时上点锁别见天的什么话都往外跑。”
我扑上去把老贾的嘴捂上。
“该回家吃饭了哈。”
我咬牙切齿的对老贾说道,老贾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手。
老贾走了十几步,突然回头喊道:“秦淮茹,你要让他送,千万小心,别走僻静地方,这小子坏着呢。”
喊完了头也不回撒丫子跑了。
我尴尬的看着秦淮茹,想要解释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秦淮茹露在围脖外面的大眼睛此时已经弯成了两条线,身子在剧烈颤抖。
“你要想笑就笑吧,我看你忍的也挺辛苦的。”
果然,秦淮茹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抹眼泪。
“你们几个太逗了,经常这样互损么?”
“也不经常。这不今天遇见美女了么。你怎么也跟他们合起伙来吓唬我,我刚才真以为你肋骨断了呢。”
一边说着话我俩一边往冰场外走去。
“就刚才那个柱子趁你没注意跟我说让我装胸口疼吓唬你,说你一准得慌,我觉得挺好玩的,
就答应了。”
“我跟你说哈,我们四个,顶数柱子馊主意多,不过他倒是很少整治我。看见跟他一起跑那小子了么,他经常是受害者。有次他们院那二大爷满身屎追着他打。”
“为什么呢?”
秦淮茹十分不解。
“二大爷上厕所,被柱子拿爆竹崩的,然后说是许大茂干的,好家伙,许大茂屁股没让他爸打开花了。”
秦淮茹又一次笑弯了腰。
“后来呢,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他们院开会,许大茂当着全院的面做了检讨,二大妈差点没把许大茂耳朵拧下来,说二大爷身上那叫一个臭啊,家里面大冬天的都不敢关门、关窗户。”
秦淮茹家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基本上腿着也就三五分钟。
“我到了,谢谢你能送我。”
“甭客气,咱们离着不远。看着没,前面胡同左拐,往前走个三五百米就是我住的那个大院,再往前面走段就是柱子他们大院。”
“好的,有时间我去找你们玩。”
“成,有时间你去找我们,在大院门口喊一声就成。我要么在家,要么在柱子他们院。”
“得嘞,回见吧。”
“回见。”
看着秦淮茹走进大院后,我也转身往家走去。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家走,大院门口有个人好像在抽烟,烟头忽明忽暗的,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我见是秦大爷。
“哎呦,秦大爷,这大冷天的怎么在外边抽烟,小心冻坏了您。”
“这不你秦大妈闻不了烟味么,我就跑外边抽来了。你小子干嘛去了,好家伙,你爸你妈找你都要找疯了。”
我一听彻底歇菜了。回家挨顿训是跑不了了,不挨顿打就不错了。
“呦,阳子,你回来了,赶紧家去吧,你爸妈摆开阵势等你回家呢。好家伙,老两口一人一件儿趁手的兵器在等你呢。”
“王叔,你可别吓唬我哈,别我爸妈没怎么着我,您倒给我吓出毛病来。”
王叔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唉,老向,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言语一声哈,我也揍我们家那小子一顿,最近手痒痒了。”
“你个老没正形的,我看你敢揍一个试试?”
王婶儿一声吼,王叔儿抖三抖,这是我们大院的顺口溜。果然王叔不敢言语了,只是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白了王叔一眼,蹑手蹑脚的来到我家门口趴窗户听听他们有什么“阴谋。”
“一会儿你按住了哈,我来收拾。”
看来我妈这回要充当打手。
“你行么?你不晕血么?别再给你吓个好歹的。”
“瞧好吧,你看我这刀磨的,锋利无比,准保一刀下去,小命就让他交代。”
听的我毛骨悚然后脊梁骨冒冷汗。
这是我亲爹亲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