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

徒步

玫瑰花,气球,冰淇淋......还有什么......对的,她还喜欢什么,或许我还需要再准备一些玩偶。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灌了口。

喜欢她的第三年零7个月余2天,她喜欢晚饭后吹着微风在河边散步,她喜欢在台阶下像个小孩子一样跳来跳去,她喜欢在立交桥上把我甩在身后很远回头满脸笑容的催着快些......她喜欢在夏天时吃火锅......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么陪我度过了那么多个夏天......

不过没关系的,明天我就要表白了。

如果我今年24岁,一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如果我今年28岁,一定会为她的孩子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可我今年只有十八岁,我只能捧着花拿着玩偶和银光棒,在电影落幕的最后一刻悄悄地跟她说爱你。

我放下水杯,规划着明天的每一步。

紫色的气球,鲜红的玫瑰。

她一定会无比惊讶,看着被我强塞的玫瑰发呆,也许会一掌打在我的头上笑着说,“为什么现在才肯。”

总之,她一定会超级高兴。

我最后检查了一下桌面的粉笔,很好,足足两盒,我相信它一定够用。

明天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会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带着他谋划了很长时间的计划,一个人出现在她家楼下,用一根根粗糙的粉笔在地面上写下“我爱你”三个字。

那一个个玩偶和气球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毫无顾忌的放弃的出现在她家,用笔写下爱你。我相信如果自己再度过几年时光,一定会犹豫的恐慌会不会被她家人发现,会考虑自己在地上写下那三个大字的时候,会不会有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的后背......

但十八岁让人热血,让少年无所畏惧。

“喂,你不用这样的。”我听到有人跟在跟我说话,“她什么都明白的,你也不想想多少年了。”

我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小石头。

什么叫她早就知道?多少年又怎么样。

“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张嘴说。

桌面呢?气球和粉笔呢?我那个印着世界树的限定马克杯呢?

我没有抬起头,但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点燃了根烟,“来一根吗?其实没什么可是的......”

什么意思?我根本不会抽烟,同样也根本不认识喜欢抽烟朋友,他是谁?

奇怪,我竟然熟练的接过了,我好像在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来:“荷花?你现在倒是挺有钱呀。”

对方就着我边上的台阶坐下,“你说她也真是的,拒绝的那么干脆,转手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完全没有想过你嘛。”

他在说什么?

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是程墨吗?

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怎么也喘不上气。

我始终没有抬头,盯着地面爬过的蚂蚁,苦笑,“挺合适的呀,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他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什么叫郎才女貌?你跟她认识多少年?你知道嘛!多少人在背后说你俩其实早就在一起了,你现在跟我说她跟别人郎才女貌?”

很奇怪,我居然在反驳,“干嘛那么生气。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难道你要她和我一起去吃食堂?”

他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泄了气,“你不明白,我苦口婆心到现在,不是同情你就这样算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而是说,要怀着勇气再上一次啊!你不是挺骄傲的吗!那个林沐跑哪里了!”他用力的把叼在嘴里的烟嘴吐了很远。

我怎么会听出一股不甘。

“别闹了,她现在要是结婚,难道你还要逼我去打爆婚礼车的车轴?”我还是苦笑。

无什么这种台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喜欢一个女孩,难道不应该这样?”

难道不应该这样?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好像是啊。

我那么喜欢她,那么多不甘,那么多遗憾。

难道要带着这些等到她垂垂老矣,顶着一头秀白的头发在某个菜市场遇见了,才能寒暄的说一句你好?然后带着我这点可怜的遗憾进到坟墓?

真让人不甘心啊。

我猛地抬起头,“是啊!”

愣住了,我坐在床上看着眼前满是褶皱的被褥。

我尽可能的调动着对她的所有记忆,还没有结束思考就笑了出来。

什么跟什么,表白的时候才只有16岁啊,我像个傻子一样拿着束花就上了,哪里有这些情节,更别提她又跟别人在一起了。

再说了,她拒绝表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高中三年没有100也有50了。

梦总是奇奇怪怪。

还没等我多感慨,大腿内侧传来的阵阵刺痛给我拉回了现实。

想这些,毫无用处。

我用劲的揉着肌肉,如果现在省事,恐怕再过一周他们也不会恢复吧。乳酸的堆积,让我整条腿都只能用拖拽这种方法。

现在想想,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在老师的眼里真的很可笑。

学生不该觉得自己骗得了老师。

我拿起手机,打开qq。昨晚我们四个人就相互加了好友,杨钧皓给四个人拉进了群,去了名叫“羊村四巨头”。我想不出除了懒羊羊三人组还能叫出那一只羊来,不过很快他们就让我明白了,这种想法完全是大错特错。

ID叫咸蛋超人的最先说话,“家人们,腿疼的要死,有没有好的红花油推荐。”

回复他的是“肥猫”:“多揉揉敲敲,红花油没用,不然明天还是疼。”

“敌人的爪牙是凶残的,但我们不能泄气!”这次说话的是杨钧皓,头像里男人站在梵高《星空》的正前方,双手插兜。

当然认出他与这张头像毫无关系,仅凭这张满口剥削与被剥削的语气,就很难让人记不住了。

“素月呢素月呢?怎么不说话?”咸蛋超人问。

“素月”是我的名字,取自素素离人月,一寸一相思。

“打守望,有人来吗?”我趴到电脑桌前,打开游戏,随便回复了一句。

“什么游戏,5v5公平竞赛吗?”有一条短信进来,来自咸蛋超人的嘲讽。

我笑了笑,回他,“如果你喜欢玩狙击枪,那就是5v5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把游戏点开,缺不着急开始。屏幕上死神的双枪散发着寒冰的气息,冷酷的交叉在胸前。全然没有要开始的动力,我知道有一辆小推车在等着我把它送到指定地点,可我完全提不起兴致。

切出屏幕,群里还在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对话,很快就淹没了我发出的提问。

我搜索乐一串数字,显示对方在线。

头像是一张束着高马尾的动漫女孩,这就是程墨。

只不过此时的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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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那就回到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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