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些事情开始,有些事情结束

第1章 有些事情开始,有些事情结束

凌飞羽在一阵音乐的旋律中醒来,紧接着便是刺耳的警报声。

她本能地摸索着自己的智能手机,做出熟悉的滑动手势解锁。

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指恍惚间有触碰到了实体按键的奇怪感觉。

经过一阵疯狂的摸索,随后一个声音开始传来:“英国世界广播公司,2001年9月21日:一条古老的红龙摧毁了伦敦地铁的一段,造成20多万人死亡,数千人受伤,使城市瘫痪。当局已将这一最新事件与伦敦市长幽灵魔导师利文斯通的反塔阴谋集团实施的涉及神奇生物的类似事件联系起来,称最近的恐怖袭击是可耻的一天……”

“越来越多的恐怖主义...”凌飞羽喃喃自语。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静音按钮。

慢慢地,因倦意而迟钝的脑子渐渐清醒。

古老的红龙???

那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新委婉说法?

等等,在这一刻她的脑子瞬间恢复了清醒。

2001年9月21日?确实是9月21日,但这似乎少了16年吧?当她跌跌撞撞地躺在床上时已经是2017年了,但报告说的却是2001年。

凌飞羽欲检查手中的砖块以确认日期,却被一个看起来像陶瓷的材料制成的外星设备弄糊涂了,屏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背光led。

唯一能证明它可能是诺基亚的线索就是那无情的铃声。

她把设备翻了过来。

没有标志,没有端口,没有电池滑块。

这不是她的iphone。

她的思绪在疯狂跳动。

她会不会是被下药了?在她的办公室里,或在她自己的公司派对上?那将是荒谬的。

即使她被这样做了,也有足够清醒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将她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她开始变得头晕目眩,一股饥渴感突然袭来,让她变得有点浑浑沉沉。此外,令人恶心的消化酸正刺痛着她的喉咙。

但就目前而言,她选择了冷静而不是恐慌。

她环顾四周。

首先,她睡在一张单人床上。

其次,她没有赤身裸体什么的。她穿着睡衣,尽管出于某种原因,她的丝质睡衣已经变成了粗棉的。她身上盖着一床看起来又脏又便宜的羽绒被。

这个印花有点熟悉--一种可怕的、半褪色的花卉设计,通常用于宜家的窗帘。

卧室给人一种幽闭的感觉,天花板又低又压抑。

她开始明显的意识到这一点。

这不是她以前的公寓吗?当她还是孩子的时候?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她孩童时的卧室里?她在她海边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现在住的这间卧室只存在于遥远的过去。

她以前在上高中时,和她离婚的父亲住在一起。

“这是一个清醒的梦吗?!”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

这是年轻和甜蜜的声音,没有彻夜滥用的滚烫的咖啡和大量的酒精污染过的纯洁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思考,但她最后清醒的几个小时的记忆全是白色和黄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慢慢地,回忆零碎地传来。

这里是她的故居。

她原来的家,她小时候住的那间公寓。

那边是她把干净衣服堆在上面的折叠式办公桌,橱柜旁边是用来装脏衣服的篮子,她的右边是她的书桌,她的父亲有时会把它当做麻将桌,她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学习指南。

但在她之前存放化学、物理和文学书籍的地方,她现在看到的却是厚厚的装订书籍,名字很奇怪。

阿伦伯格的星体理论入门?大津的唤魔者入门?

在丝毫没有预告的情况下,她的头突然开始疼痛,仿佛要裂开。

“啊...”

她的头骨内侧像是要被撕裂开。

记忆充斥着她的大脑,它的突触膨胀,以至于她感觉就像两个手指压在她的脑神经上。

如果说非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这种感觉就跟她在亚马逊忘记服用奎宁药片,疟疾在她的大脑上持续了一周时间的感觉类似。

“我今天有一个能力倾向测试。”

凌飞羽的意识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你没有。”凌飞羽劝阻她脑海中的声音。

你刚刚举办了一个员工聚会,庆祝咨询公司成立两周年。你又喝酒又跳舞,完全忘记了香槟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会有什么影响。

不经意间,另一个念头主导了她的意识,并伴随着令人痛苦的焦虑。

她的胸口在抽搐,她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我要去参加觉醒测试。”

“如果我不及格,妈妈会不高兴的。”

“啊!”凌飞羽抵抗住了胃酸反流,威胁要从她的食道逃脱的东西。

“他妈的...”她咒骂道。

她现在是不是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闭嘴!”她威胁要把天花板给砸了。

声音停了下来。

她用手摸了摸额头,发现额头满是汗水。

“好吧...”她低声自言自语。

即使她的感官似乎无助地沉浸在这个新的现实中,但她的思想仍然持怀疑态度。

讽刺的是,当她使劲捏自己的大腿,直到出现一道伤痕,直到她的眼睛湿润了,周围似乎并无任何变化。

“真是活见鬼...”凌飞羽肯定了她最担心的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她沮丧地揉了揉眼睛。她的指尖脱落了一块块干燥的硬壳粘液,她用手指捏碎了这些粘液。

妈的,她是不是哭了?

但她的内心对话被一个入侵者打断了。

瞬间,她的血液变得冰冷。

她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平行世界里,谁或什么会从那扇门进来?

随着“嘎吱”一声,门开了。

是她的哥哥凌元星带着一张仍然昏昏欲睡的脸往里窥视。

“爸爸打来电话,说你现在得起床。”他告诉她。

“今天是你的pmae。”

她静静地看着那个男孩。

凌元星是她的哥哥,一个喜欢运动的青少年,有着橄榄色的皮肤和明亮的大眼睛,他有着他们母亲的厚厚的嘴唇,继承了他们家族的混合血统。

她把盖子拉到锁骨上,怒视着她的哥哥。

什么样的白痴会闯进他们十几岁的妹妹的房间?她几乎没有穿着得体。

“喂!滚出去!”她怒气冲冲地朝着他喊道,尽管凌元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她哥哥走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的内置式衣柜里有一面完整的镜子。

现在她已经起来了,她必须确保她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完好无缺。

她在镜中看到的是一个黑发女孩的倒影,她有点吃不饱,但身材还算匀称。

她有着混血父亲的苍白皮肤和高颧骨,但遗传了母亲的眼睛。

她醒目的虹膜,患有中央异色症,核心是琥珀色的,周围与一圈深色祖母绿捆绑在一起,暗示着她国际血统。

凌飞羽拉着她的耳垂,看着她在镜子中样子畏畏缩缩。

没什么好运气。

这不是一个清醒的梦。

她确实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沉思片刻后,她脱下睡衣,以便更彻底地检查。

当她打进大三的时候,她对自己青春期的身体感到疑惑。

她会喜欢还是讨厌它?尽管她的回答是矛盾的。但她觉得奇怪的是她的脸色很苍白,她的皮肤异常苍白,几乎就像很少见过太阳一样。

据她回忆,2001年整个夏天,她都在沙滩边兜售冰淇淋,学习冲浪。

结果,她一直都是很白,丝毫不受夏天炙热太阳的影响。

与她以前的丰满身体相比,她现在的身体有点厌食症的样子。

尽管如此,她身高很高,超出了同龄男孩子的身高,对一个15岁的女孩子来说,这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早在她12岁的时候,人们就认为她的年龄很大。甚至在嘉年华上,她被拒绝购买儿童票,还被认为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搭讪。

有一次,沙滩上的一个家伙甚至居然向她求婚。

凌飞羽翻遍了衣柜,找到了一些可以穿的东西,从中拿出了一条裁剪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锥形t恤。

但这时门又开了,是凌元星。

“你为什么穿着周日的衣服?”他用他年轻的声音问道。“你需要穿着你的制服去觉醒。”

一提到这个词,她又一阵恶心。

“滚出去!”她愤怒的对他说,凌元星逃走了。

她把自己靠在镜子上,直到嗡嗡声结束。

她有点不礼貌地进行了自我检查,得出的结论是现在不是这个月的那个时候。

“好吧,我要去参加那该死的测试。”她告诉自己的倒影。

“现在开心了吗?”

她又翻遍了衣柜,找到了校服衬衫和裙子。她记得自己在家务上做得很糟糕,所以一定是她哥哥收好了要洗的衣服,把衣服打包好了。

为了感谢年轻的哥哥,她在搜索了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发现校服挂在壁橱的另一部分。

她仔细观察了校服。

布莱克瓦特高中的高一学生制服在胸围周围有点宽松,但在其他方面看起来很英俊和整洁。

一条灰白色的格子裙,一件海军蓝上衣和一件白色衬衫给人一种私人学院的感觉。

叮叮!

她手机上的闹钟响了。

“你要赶不上火车了!”她的哥哥大声喊道。

凌飞羽打开门,看到凌元星拿着一片用锡箔包裹的吐司,空气中弥漫着素食和奶酪的刺鼻气味。

“以后再谢我吧。”他咧嘴笑了,露出了珍珠般洁白的牙齿。

“奶酪?”她回答说,她十几岁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袋里,听起来很奇怪。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必须参加能力测试的紧迫性迫使她匆忙离开。

按照体内的指南针,她设法登上了一列开往该市的火车。

悉尼中央商务区的街道仍然是老旧的熟悉的混凝土和沥青,但交通工具的核心已经从化石燃料变成了嗡嗡作响的法力核心。

目前,凌飞羽很高兴没有飞艇驶过地平线,去完成反乌托邦的魏玛大都会的愿景。

事实证明,前往黑瓦特湾的旅程很有启发性。

在她美丽的新世界里,火车在莱茵线上运行,接入一个简单地被称为电网的魔法管道网络。

在她周围,地球动力法力为这座城市的基础设施提供动力,其中最重要的是盾牌屏障。

“盾牌什么?”她皱起了眉头。

颤抖的记忆告诉她,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安全,尽管地球被魔法师统治,但大部分地球仍然处于亚人和魔法生物的控制之下。

之所以现在没有航空业,这就要归功于统治天空的掠夺性怪物的存在。

普通人只能在安全的飞地中生存,在盾牌屏障之外躲避未知的世界。

尽管穿着运动夹克,凌飞羽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沉默的马车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默默地在魔法铁轨上驶进入了城市的中心。

她在皮尔蒙特下了车,发现自己置身于穿着图案相似的校服的人群之中,正走向学校。

那天是周六,也就是能力倾向测试的那一天。

觉醒。

“觉醒”到底是为了什么?

魔法。

魔法师?!法师?咒语?!凌飞羽摇摇头,试图弄懂她的新词。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是霍格沃茨吗?你是女巫吗,凌飞羽?

她心烦意乱地再一次绞尽脑汁,把她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的残渣和废墟捞了出来。

细节一个接一个地浮出水面。

她的旧世界有sat和hsc,而这个世界有可怕的魔力能力测试,或简称pmae,致力于将法师从众多人中分离出来。

就目前情况而言,绝大多数人类都是非魔法公民,亲切地被命名为“平民”。

在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里,平民生活在法师的阴影下,作为行政人员、服务人员、工厂的工人和前线炮灰。

对于平凡的公民来说,升天是不可能的。

对于那些拥有魔法血统的人来说,一个人可以成为魔法师或教师,他们罕见地融合了巫术、身体和智力的潜力,保障了一种完美的生活。

我不能考试不及格!

好吧!很好!凌飞羽向她保证了她过去的pmae精神。

她反复思索自己的新知识。

所以…种族隔离。

凌飞羽咬着下嘴唇,不愉快的顿悟掠过了她的脑海。

此外,她迫在眉睫的磨难似乎尤其值得怀疑。

她的记忆是不是告诉她,一次测试就能决定她是工蚁还是庄严的女王?

对于凌飞羽来说,这似乎是荒谬的,她的旧世界至少存在着平等精英统治的错觉。

pmae似乎完全是基于宿命。

即使假设她去世了,她之前喝醉了一次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她不知疲倦地工作,建立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在十多年的时间里收集了敬业的员工。他们刚刚过了两周年纪念日。

怒气冲冲的凌飞羽带着怨恨艰难地走向她的目的地。

在远处,布莱克瓦特的校园似乎比她记忆中的更不寻常。

在海湾上空隐约可见的现有砂岩立面上,似乎有一整栋建筑的侧翼。与此同时,隔壁的鱼市熙熙攘攘,散发着丢弃的海鲜的难闻气味。

“飞羽!”

沿着陡峭的斜坡向学校体育馆走去,人群中传来欢快的声音。

“飞羽!”女孩拥抱了她,然后在她的脸颊上快速吻了一下。

“哦!我太想你了!我太高兴了,因为我们现在都是高年级学生了!“

她认出了这个过于熟悉的女孩,岳一诺,她是一名上海女孩,她的家人是从南方首都移民过来的。

岳一诺的娃娃脸仿佛是奶白色的瓷器,嘴巴上点缀着小粉色。她的眼睛,两个发亮的新月,被突出的睫毛包围着,似乎用它们的柔和吞噬了凌飞羽。

看到一位很久未见的朋友,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在世界,岳一诺在高中时就是她最亲密、最亲密的朋友,尽管当凌飞羽逃离她的家时,她们已经疏远了。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微笑着回应,隐瞒了这个世界凌飞羽不在的事实。

虽然那种感觉很微弱,但她能感觉到她的另一个自我在她大脑的黑暗深处徘徊,就像班戈的幽灵一样。

在她身旁,岳一诺开始了没完没了的闲聊。

凌飞羽听着她的老朋友兴奋地谈论着最新的八卦--谁参加了什么考试;谁被选为哪项奖学金;什么是最好的元素是与哪所魔法学校配对。

当二人最终进入礼堂时,其余的学生已经在礼堂等待了。

校长和教官们穿着军装制服,这让格温想起了在澳新军团日获奖的退伍军人。

她扫视了一下大厅,寻找更熟悉的面孔,但很快就被一位学长拖到了适当的位置。

在讲台上,校长向全体听众发表了讲话。

“同学们、教职员工、校长成员们,欢迎来到2001年的pmae。这项考试是在全州范围内进行的,对象是十年级的学生。稍后,您将被要求走近讲台,并将手放在觉醒水晶上。”

随着这一非正式的宣布在空中回荡,整个礼堂里都传来了低语声。

校长是一位年事已高、头发乌黑的人,他在人群中声音洪亮地讲话。

她认出这名男子是布莱克瓦特的负责人朱尔斯·巴特利特。

“学生们!年轻的法师!法术之路是光辉的,但也充满了危险和风险!在这条路上,许多考验将困扰着你--被禁止的知识,可怕而野蛮的生物,残忍无情的亚人!”

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目前,你们的生活是平静的--但不要搞错,不要让你们日常的舒适迷惑你们。我们四面八方都被比人类本身强大得多的力量所困扰。与荒野的生物相比,我们是弱小的。与深海的生物相比,我们是少数的。与元素层的生物相比,我们是凡人!“

“然而,为什么人类坚持在物质层面上?为什么人类能够历经千古,克服重重困难,在地球上建立起我们的文明?这是因为,通过施展魔法,我们变得强大了!我们人类在掌握魔法方面团结在一起!”

突然,校长的声音有了新的强度和音量。

“pmae只是第一步,但意义重大。它将定义你是谁,你渴望成为什么人。不要担心,在我们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席之地。无论你有什么天赋,你都会被赏识!一个人的生存有助于所有人的生存!”

雷鸣般的掌声充斥着整个礼堂,学生们集体欢呼。尽管感到困惑,但格温还是在旁边鼓掌,不想让自己显得陌生。

校长自信地宣布:“你们所有人都已经拥有了魔法的亲和力,你们在初中的学习证明了你们或许配得上成为魔法师。无论你们是公民、魔法师还是教师,只有团结起来,人类文明才能击退荒野寻求将我们纳入的浪潮。”

与早先的喧嚣相比,掌声变得庄严了。

凌飞羽想知道是不是每个学生都在想着自己手中的机会,思考他们是会从荣耀中醒来,还是在默默无闻中沉睡。

据她所知,校长讲了一个令人信服的事实。

谁不想拥有毁灭和创造的力量呢?谁不想挥舞大自然的原始元素,用魔法冰的碎片冻结敌人,炸开威胁自己家园的怪物?

但现在不得不面对后果的不是原来的凌飞羽。

而是她,凌飞羽意识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唯一真正感受到的感觉是麻木--对她所处的世界感到麻木,被一次又一次窒息她的混乱情绪惊呆了。

人类的生存?

魔法统治的世界?

一小时前她还穿着睡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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