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巧取豪夺帮主位 侠肝义胆英雄心
上回说到,姚鹏在江嵩的引荐下,见到了黔州九黎城的父母官余思民。三人在江嵩书房的一处密室内密谋奸计,由姚鹏带漕帮弟兄出面,以报仇雪恨为名滋扰盐帮,余江二人随后来“摆平”此事,让江嵩顺理成章做上盐帮帮主位置。到时候,姚鹏也自然有功劳,由余思民出面,推荐姚鹏做个漕帮副帮主位置,漕帮堂口也不敢不给余思民大人一个面子。
姚鹏明白,飞黄腾达的日子离他不远了。余思民正色道:“姚英雄,事不宜迟,你现在尽快去办,我与江兄也好见机行事。”姚鹏闻听余思民之言,不敢耽搁。他别过余江二人,骑上一匹快马,往漕帮堂口疾驰而去。
不多时,姚鹏到达漕帮堂口。他飞身下马,将一块白布往头上包裹一阵,大哭一场道:“莫帮主,你要为镖队死去弟兄报仇雪恨啊,他们死得好惨!”
原来,莫豹与苏御今日外出公干。堂口留执事龚荣、账簿张衡两人值守,龚荣闻得大门外哭声阵阵,吩咐弟兄们将哭者带进堂口。
龚荣见姚鹏哭得伤心,感慨万端,劝慰道:“姚兄弟休要哭坏了身子,帮主与苏先生今日外出公干,等他们回来,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姚兄弟尽管放心。”
姚鹏闻听龚荣此言,故作气愤道:“放心?你要我如何放心,眼见得盐帮都快站在漕帮头上拉屎了,你们还如此闲在?我追随帮主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今日的奇耻大辱,今日不去盐帮要个说法,更待何时?”
账簿张衡此时咳嗽两声,附和姚鹏道:“老夫觉得,姚兄弟说得有理。本帮在莫老帮主的时候,已经名震天下,试问那个时候哪个帮派不给莫老帮主面子?如今,一个小小的盐帮竟然也来捋虎须?我们要给盐帮一个颜色看看,否则他们会觉得我漕帮无人!”
张衡一言既出,得到堂口弟兄们的一致响应。龚荣道:“既如此,我就用莫帮主给予的临机权代行帮主之事。我与张衡仍值守堂口,姚兄弟你带堂口其他兄弟到盐帮堂口要说法!”
姚鹏见计谋将成,心里已经喜出望外,脸色却是义愤填膺之状:“弟兄们,龚大哥已经同意我们去盐帮问个公道了,你们有谁愿意去的,就跟着我一行,日后莫帮主问责,我一力承担。你们要是贪生怕死,也可在堂口安闲自在,只是今后,休怪我姚鹏不认得兄弟们。”
众弟兄闻听姚鹏此言,纷纷学他样子,用白布包头,手执刀枪剑戟,前往盐帮堂口叫阵。
姚鹏一行人扯出白幡,上写“祭奠”二字,一路上高呼道:“盐帮还我镖队弟兄命来。”姚鹏等人到得盐帮堂口,在外面值守的盐帮弟兄见事不对,迅疾进入内堂向宋景德、罗四海禀告了此事。
宋景德与罗四海等堂口一路弟兄闻言大惊,卓峰夫妇不在,宋景德此时暂代帮内事务。宋景德与罗四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此刻也气定神闲,毫无畏惧。宋景德吩咐弟兄们排行队列,迎接姚鹏等漕帮弟兄到来。
宋景德见是姚鹏为首,抱拳道:“我道今日是哪位英雄登门,原来是漕帮姚舵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姚鹏此时怒气冲天地道:“姓宋的,少废话。懂事的,你们全帮的人今日下跪向我帮求情,并给我们镖队死难弟兄赔偿银子五万两,此事便了,今后两帮见面还是朋友。”
罗四海见姚鹏穷凶恶极,斥责道:“你这厮今日是来受死的罢,我们盐帮会怕你漕帮。老爷我好久没有练练了,今日正好拿你试刀呢。”
说时迟那时快,罗四海从一旁取过一把六十公斤长刀,舞弄一阵,竟然是虎虎生威,让人望而却步。
姚鹏也不示弱,他的称心武器乃一把长枪,此刻也耍弄了一番。两人的武艺都引起了旁人的赞誉,姚鹏用枪刺向罗四海。罗四海早有防备,将长刀还击姚鹏,二人杀得堂口昏天黑地,不可收拾。
两帮弟兄此时混战在一起,宋景德此刻也不闲着,一人对战五个漕帮弟兄,不多时,即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
两帮人马还在混战之时,理苗同知府早就收到风声。余思民亲自带着托图尔、江嵩随行,后面自然跟随两路兵勇。
余思民一行到得盐帮堂口,见两帮恶斗不止,已经有人受伤,头破血流。余思民向托图尔发号施令道:“托总兵,令兵勇将盐帮堂口团团围住,让两帮停止争斗,伤者送往医馆治疗。”
托图尔果然领命,亲自带着郭轶、马勇两路人马包抄盐帮堂口,将此地围个水泄不通。余思民与江嵩一前一后缓步进入内厅,两帮其他弟兄倒也停手,唯有姚鹏与罗四海斗得不亦乐乎。
江嵩快步上前,站立在二人当中,分别将二人击了一掌。姚鹏、罗四海终于被挑开两边,停止了打斗。
余思民向江嵩递了眼色,江嵩果然会意,对姚罗二人抱拳道:“我说两位英雄,万事好商量嘛,又何必大动干戈,破坏两帮情谊?”
要说江嵩在江湖上多少也有些名气,姚罗二人都对他还礼,并告知事情始末。
江嵩长叹一声,道:“想这盐帮,乃苗疆大侠卓峰夫妇一手所创,其中有着他们多少心血?如今,卓大侠夫妇惹了官司,帮内可谓群龙无首。如蒙不弃,江某知难而进,愿意一力承担盐帮事务。这位姚英雄,既然盐帮有愧于你们漕帮,我愿意给你们道歉。由我自掏腰包五万银两,作为赔偿给漕帮的。今后两帮共同进退,护佑苗疆。”说罢,江嵩便将怀里银票取出来向众人展示,不多不少正足五万两。
姚鹏见状,喜形于色道:“江兄果然豪情万丈,让兄弟我佩服至极。宋先生,罗英雄,你们盐帮能有如此侠义豪情地帮主,是你们的福分。”说罢,伸手便要去接那五万两银票。
“谁在乘人之危,祸乱盐帮堂口?”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女声,人们循声望去,说出此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手执盐帮帮主权杖的卓亦君。此时的她身穿红色侠士服,清秀中透露出一阵英武飒爽之气。令人拍案叫绝,余思民此时也看得动心了。
卓亦君带着卓亦尘出现在大庭广众之前,她继而威严地道:“我爹娘刚出事,就有人惦记着盐帮帮主之位,是何居心?今日要问我手中权杖同不同意。”
江嵩向前对卓亦君拱手道:“原来是卓姑娘,今日之事,实乃理苗同知府余大人为了解决帮派纠斗而想的万全之策。我只不过暂代帮主之位,倘若卓大侠夫妇二人今后脱难,我肯定会归还他们的。”
卓亦君环顾四周,她追问余思民道:“余大人,此事可似江老板所说,一切都是大人的安排?”
余思民严肃地道:“卓姑娘,江老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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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一切都是本官安排。两帮发生械斗时,异常激烈,均有重伤。如果本官不出面及时制止,两帮就会有更大伤亡。如今卓大侠夫妇蒙受不白之冤,盐帮堂口群龙无首。本官要不采取一些手段,盐帮将危在旦夕。所以,本官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体谅本官良苦用心才是。”
卓亦尘在一旁闻听余思民一言,频频点头,对卓亦君道:“姊姊,我看余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他是一位清官,不会害我们的。我们就听从余大人的安排
”
卓亦君此时已经心动,抱拳道:“原来一切都是余大人精心安排,我与尘弟年纪尚轻,担不起帮内要务,目今也只有这位江嵩前辈能够扭转乾坤,平息盐漕两帮的争端。”
余思民对卓亦君大加赞誉道:“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令本官佩服。”
卓亦君听得余思民一番称赞,脸色略微泛红起来。卓亦君问盐帮白纸扇宋景德、执事罗四海道:“宋伯伯,罗伯伯,你们二人都是帮里的老人了,是我爹的得力助手。余大人对本帮事务的安排,你们二位是否同意?”
宋罗二人见是余思民亲自出面处理盐帮事务,异口同声道:“我们听从余大人安排。”
但见卓亦君高举帮主权杖,对江嵩道:“既如此,江嵩听令。”
江嵩闻言,果然跪拜在地,向权杖行大礼。
卓亦君正色道:“从今日起,本帮由江嵩代管帮内事务,直至帮主回归之时。请代帮主江嵩在权杖前起誓:盐帮弟兄,四海一家。永不背叛,违者当诛!”
江嵩果然跟着卓亦君起誓一遍,准备用双手接过权杖。
卓亦君笑道:“江伯伯,恭喜您正式加入盐帮并代管帮内事务,不过,现在这个权杖不能交给您?”
余思民在一旁不解地道:“卓姑娘,这却是为何?难道这里面另有什么乾坤?”
卓亦君道:“余大人有所不知,本帮权杖乃帮主所有,倘若有移交帮内事务的大事,必须由帮主本人亲授给继任者,帮内其他弟兄包括我都没有这个资格。”
余思民闻听卓亦君一言,笑道:“盐帮果然是天下闻名的帮派,规矩甚严,本官算是领教了。”
江嵩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站立起来后浑身没劲,也陪着笑道:“这也是卓大侠夫妇二人管教得好,等他们回归堂口,我便辞去代帮主之位,不再过问盐帮事务。”
等卓亦君亦尘姐弟俩走开,江嵩亲自送余思民回府。二人暗中又在商量计谋,江嵩怒气冲天道:“卓亦君这个臭丫头,哪里是盐帮什么破规矩?她分明是不信任于我,拿着权杖压我。且让她快活几天,早晚有一天,江某人会找这个臭丫头算账的!”
余思民脸上却掠过一丝淫笑的表情,道:“卓姑娘青春年少,做本官的夫人倒也般配。江兄,你以后在本官面前不可造次,倘若中伤本官的夫人,拿你试问!”
江嵩闻听余思民所言,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对卓亦君出半点言语。
江嵩代管盐帮事务后,倒也对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不乱分寸。他还带着宋景德、罗四海等帮内老弟兄们前往漕帮堂口,亲自赔礼道歉。在姚鹏的引荐下,江嵩见到了漕帮帮主莫豹与白纸扇苏御。
莫豹与苏御见江嵩以盐帮代帮主的身份而来,心里未免产生诧异。但见到江嵩如此心诚,也不好多说什么,接受了江嵩的歉意。
江嵩在莫豹面前极力吹捧姚鹏道:“说到解决我们两帮争斗的,姚英雄当属首功。他为了下塘口之漕帮镖队死去弟兄们的冤魂,也为了平息我们两帮的隔阂,劳苦奔波。贵帮有如此尽心尽力的弟兄,此乃贵帮之福。”
莫豹闻言,欣喜万分。对江嵩抱拳道:“江帮主果然是快人快语,不愧为江湖中人。今后我们两帮弟兄要常走动,在生意上相互扶持。对于姚弟兄的功劳,我自然看在眼里。明日我将召集帮中大会,副帮主的位置便是姚弟兄的。”
江嵩拜会漕帮堂口之事暂且不提,话说钟允臻夫妇那日自云顶寺烧香还愿回府后,由于在奔波解救苗疆大侠的事情,还未注意到钟凌霄的变化。目今,心细的钱小玫看见凌霄如此这般尊容后,不仅大吃一惊。她便转身向钟允臻讲了。
钟允臻起初也是惊讶,长叹一声道:“霄儿可能还是因为余胡两家的亲事而心烦意乱,方才这般不堪。我要劝慰劝慰他,让他彻底放下。”此时,钟允臻呼唤钟伯,让他把钟凌霄叫至自己的书房,决意与他好好谈谈。
不多时,但见钟凌霄毕恭毕敬到得父亲书房,先向钟允臻行了大礼。眼见得钟凌霄还是一副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模样,钟允臻心疼至极,竟然发出一阵阵咳嗽。
钟凌霄连忙上前缓缓拍打钟允臻后背,关切问道:“爹,您感觉好些了吗?”
钟允臻摆了摆手,道:“霄儿,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还在想那胡姑娘,霄儿,为父的也是为你好,你和胡姑娘缘分未道,我们不能强求。你且多休息一阵,那个学馆不办就停了呗。以后再找个称心如意的姑娘,咱们再做计较。”
钟凌霄笑道:“爹,如今男女之情已非孩儿我的所求。我的第一批丹药就快横空出世,到时我会降福于黔州九黎城所有老百姓,让他们共享我的结晶!我们钟家的名气也会如日中天的。”
钟允臻闻听此言,频频点头称赞道:“霄儿有如此宏愿,为父心满意足。为父就等着你的丹药问世,造福黎民百姓。不过,你也得注意休息,不可熬坏了身子。”
父子们便在钟允臻的书房一阵长谈,钟凌云这几日也没有闲在下来,他正四处奔波,寻找证物。到了晌午,钟凌云顿觉腹中饥饿,思忖着就近找个饭馆填一下五脏庙。此刻,钟凌云觉得后面有人喊他名字:“钟少侠,钟少侠,你这是往哪里走?”
钟凌云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黔州同知府副将马勇。急忙唱了个大喏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马将军。你敢是未曾打火,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如蒙将军不弃,在下请你喝顿酒如何?”
马勇闻言,也不推辞,连连称谢。钟凌云暗自说道:“好你个贪官,吃人家的也不嫌嘴软。”他当面堆笑,将马勇邀约到了附近的“任孃家酒楼”。
马勇笑道:“钟少侠,想不到你如此阔气。这任孃家酒楼可是黔州九黎城方圆几里的头等招牌酒楼,这里酒香菜品好,可谓闻名一方。”
钟凌云心里说道:“你少爷我本来打算就在这里吃晌午(黔州方言,吃午饭的意思)的,哪知遇到你了,便顺便招呼你了。”但见他脸上仍然写满笑意道:“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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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您太见外了,休要客气,咱们雅间请。”
二人上得楼来,在主人任孃的热忱招呼下,寻得一处临江的雅间坐下。但见这位任孃年过五旬,精神饱满,个中带有贵妇人的气质。她是顺治三年,在这黔州九黎城盘下这家酒楼的,经过几十年的打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黔州九黎城的苗王、同知府里公干的官吏以及达官显贵、商贾学农等各色人物都成了酒楼里的常客。
对于钟凌云与马勇二人,任孃自然是认得的,他们也都是这里的座上宾。任孃热情寒暄一阵后,问钟凌云道:“二少爷,您们二位今日吃什么酒菜?”
钟凌云道:“老板娘,不用多说,今日我陪马将军喝酒吃饭,好酒好肉尽管上!不差你银子。”
任孃闻言大喜,迅疾吩咐店小二利索地上酒菜。好酒无非是百年陈酿——黔州春,熟菜无非是上等牛肉、烧白、扣碗。凉菜也有凉拌猪耳、肚条、黄瓜以及黔州特产折耳根等。汤菜也有江团汤、紫菜蛋汤两种,端的是天下美味,秀色可餐。
二人酒过三巡,马勇关切地问道:“钟少侠,你寻找苗疆大侠夫妇二人无罪的证物,可有眉目?”
钟凌云摇头道:“哪有如此容易?好在余大人英明,许我一个月时日。否则,我如何向卓伯父卓伯母他们一家交代?”
马勇点拨钟凌云道:“钟少侠,你就不奇怪我以前称呼你二少爷,目今却称呼你少侠?”
钟凌云疑惑道:“马将军,在下愚钝,还请将军您如实相告。”
马勇与钟凌云又干了一杯后,道:“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书场围捕天地会反贼?你当真认为,我不知道那石块乃何人所掷。少侠的撒豆成兵也是一手绝技,是也不是?”
钟凌云惊出一身汗,尔后又坦然道:“马将军,你既然知道是我相助于天地会反贼,现在就拉我去见官。我要是皱一皱眉头,便算不得好汉!”
马勇笑道:“少侠误会了,我马勇也是戎马半生,平日最尊敬英雄侠士。如今奈何身在官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奉养,下有两三岁孩子嗷嗷待哺,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前,我误会少侠你是一个轻浮浪荡的花花公子。但是,通过你撒石救人、在苗疆大侠夫妇二人蒙难之时挺身而出,不计个人安危,我便知道你钟二公子有一副侠义心肠!少侠,如蒙不弃,我二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我年龄稍长,权作你的大哥。”
钟凌云闻听马勇此言,慷慨激昂道:“马大哥,我以前也误会你是一名贪墨成性的官吏。今日马大哥一番话,让兄弟我深感敬佩。既如此,兄弟建议,我们就在此烧香结拜,对天盟誓!”
马勇点头称是,庚即吩咐老板娘取来香烛,二人面对雅间的关圣人铜像焚香结拜,盟誓道:“兄弟二人,义结同心。倘若有违,天诛地灭。”
二人结拜之后,又推杯换盏,好不豪爽。马勇道:“钟兄弟,这几日我公干的时候,倒也发现一些疑点,你可愿听听,是否对你寻找证物有利?”
钟凌云点头道:“马大哥,你尽管讲来,我们分析分析。”
马勇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对钟凌云一番耳语道:“近日来,我发现余大人与江嵩老板走得近。在苗疆大侠夫妇二人案情未结的当口,江嵩却做上了盐帮帮主之位。还有,漕帮堂口因余大人的极力推荐,汉葭分舵舵主姚鹏却做了漕帮副帮主。兄弟,你不觉得这些事十分蹊跷吗?”
钟凌云闻听马勇这番言语,大吃一惊道:“马大哥,你说的可是真话。盐帮乃名门大帮,凝聚卓伯父卓伯母一生心血,岂由一个外人染指?亦君妹妹真是失算啊!”
马勇故作生气道:“钟兄弟你说的什么话,还不信任我吗。我想余大人如此解决盐帮事务,也是因为自从卓峰大侠夫妇二人蒙难,盐帮群龙无首才想出这一条计来,听说他也是为了取悦于卓亦君姑娘。”
钟凌云愈是惊讶道:“什么,取悦于卓姑娘?难道说这位余大人对亦君妹妹有何非分之想,他与那胡文东之女胡萧已有婚约,倘若他对亦君妹妹再有什么想法,实属斯文败类,人人得尔诛之。”
钟凌云心里却骂余思民道:“他娘皮的,这个余思民真是不简单。竟然先抢我大哥媳妇,现在又想与我抢亦君妹妹,真是色胆包天,我得阻止余思民这厮。”
马勇道:“余大人与江嵩这个商贾往来频繁,完全不似清官所作所为,除非是余大人另有安排。为今之计,此事也是上塘口遇劫事件的一个线索吧。”
钟凌云频频点头道:“此话有理,我们可从余大人与江嵩之间的关系着手调查,我这里倒有个合适的人选,他在江城赌坊多年,江嵩已经很信任他了。”
马勇道:“既然钟兄弟有办法,那便尽快去办为妥。我这里也帮你留意着,到时候我买通郭轶帮忙,他也定会听我的。”
二人此时酒足饭饱,钟凌云吩咐老板娘算账,马勇却抢先付了今日饭钱。钟凌云责怪道:“马大哥,小弟我明明说好,今日我付饭钱。你却抢先付了,这分明没有把我当兄弟!”
马勇笑道:“钟兄弟休要客气,目今我们已经义结金兰,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万事周全于兄弟嘛。下次你请我的时候,由你结账,到时我不推迟可好?”
钟凌云闻听马勇此言,拍着马勇肩膀道:“你真是我的好大哥,今后你的事也是我钟凌云的事。”
二人就此别过。钟凌云决意先去找一个人,他便是林老六,可以作为江嵩那边的眼线。
钟凌云路过“江城赌坊”,假意手痒,进去巡游了一阵。遭遇了林老六手下一个弟兄,钟凌云便问林老六如今在哪里。这位弟兄眼尖,认得是钟凌云。便把他带进赌局内室,林老六正在收赌账,闻听得是钟凌云到来。林老六也亲眼所见钟凌云在公堂上为苗疆大侠夫妇出头的事,自然对钟凌云抱有钦佩之情。
林老六主动热忱相迎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钟少侠光临寒舍,真令我蓬荜生辉。小人听闻钟少侠已经戒赌了,今日来此有何贵干?莫非……”
钟凌云笑道:“林大哥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我早就不赌了。今日找你有要事相商,你看哪里说话方便?”
钟凌云此时找林老六之事暂搁一旁,京城养心殿。散朝后的康熙决意秘招魏承谟、魏东亭等心腹商议微服私访黔州九黎城之事。(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