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哄你

第23章 哄你

◎“哄我”◎

公司产品出了问题,临时召开会议,肖则恺几乎是刚把她们安顿好就满狭着疲倦奔去了公司。

怕进了空气,湖夭谨遵护士叮嘱,始终维持着抬头姿势紧盯着输液瓶不敢眨眼,脖子酸涩不堪。

她一晚没阖眼,熬到凌晨还不觉困,快到八点那会,睡意如山倒来。

第二瓶液体刚启动,湖夭大致算了下时间,调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

床很宽,足够容纳两人,她掀开被子小心躺了上去,避开他扎针的那只手。

昏昏沉沉很快陷入了梦乡,湖夭睡姿一向不咋地,睡着一切又都不受控制。

扎针的那只手倒是完美避开了,受伤的那只就遭了殃,替另一只承受了双倍痛苦。

湖夭半个身子压了上去。

不仅如此,被子被无情抢走一半,一条腿搭在他腰腹,手不知道怎么从他脑袋下穿过,另一只在前环着,两手交握扣成一个圈。

牢牢禁锢着他的脖颈,快要喘不上来气。

在这几重刺激下,穆江北醒了。

液体输了太多,生理上也急需解决。

手部单纯的痛感已经被麻疼取代,半条手臂处于无知觉的麻木状态。

他扭头看向一边,沉睡的娇颜落入眼帘,尝试着动动胳膊,湖夭像是感觉到他的动作,换了个姿势。

她松开前面一只手,垂落而下,搭上了他的胸脯。

唉,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看她困倦的模样,穆江北哀叹着笑了声,没忍心喊醒她。

液体还有三分之一见底,实在熬到不能等的时候,他刚准备开口。

很有默契地,闹钟铃也在这时候响起。

搞笑鸡鸣DJ闹铃的前奏一响,提神又醒脑,他一个激灵,差点直接交代在这。

湖夭微眯着眸子睡眼惺忪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从他脖子下艰难抽手时还迷迷糊糊打了他一巴掌。

软软一下,没什么力量,更像是情侣间调.情般的推搡。

但她现在显然没有调.情的心思,下意识没睡醒的躁郁反应。

“我还生病呢,你就打我,不讲道理。”

穆江北眉眼低垂,委屈一声。

明显是在说笑,湖夭迷糊劲儿上头只觉得烦,附身一口咬上了他脖子一侧。

穆江北被这猝不及防一下整懵了,轻推着她的脑袋:“你这爱咬人的毛病和谁学的啊。”

“唔。”湖夭没理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满足后困意散去七七八八,又伸了个懒腰,衣服随着动作升起一截,露出纤细的腰身。

湖夭穿着修身吊带背心,穆江北沉着脸往下一扯,腰是堵严实了,上面的大半风光遮不住。

湖夭这下彻底清醒,机械般低头紧盯着他手抵的地方,又缓慢抬头看向他。

穆江北立马拿开手,把头别向一边,解释:“不是故意的。”

湖夭显然不满意他的解释,眸里窜起一团团小火苗。

“啊!!!穆江北,你流氓!”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生的分贝,平时嗓音再柔再细,到尖叫的时候也只有刺痛耳膜的份。

“我真不是故意的。”穆江北又道了个歉,转而又说:“我知道你肯定还要和我叨叨,但是人有三急,能不能扶我先去上个厕所?”

“行。”这点上,湖夭不为难他,先压下愤怒的小火焰,答应的很爽快。

湖夭抬高手臂在身后举着输液瓶,到了卫生间门口,给他放回手里,没好气道:“你自己拿着,我在这等你,有事喊我,最好没事。”

她肯定不会跟着进去,低头开始扣手机,回了楚安凝几条消息。

许久,发现穆江北抓着瓶子,脚步未动半分。

“一只手在扎针,一只手抓着瓶子,而且伤口还疼,我怎么脱裤子?”他问,意有所指。

湖夭瞪大眼睛,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你什么意思,不会想让我给你脱吧?”

“谢谢,实在腾不出手,麻烦了。”

看穿她的窘迫,他一点不害臊,又洗脑教育道:“你不用害羞,这都是正常的,照顾病人就得这么面面俱到。”

脸绯红一片,湖夭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无理要求:“我去给你叫护士吧。”

“我不想被女护士看。”他摇头。

“我给你叫个男医生。”

“也不想被男医生看,而且——”他语气微顿:“液体快要光了,我们...要抓紧了。”

“尿,原地解决。”湖夭吼他,干脆破罐破摔:“尿裤子里,我给你洗。”

“我羞耻。”穆江北觉得她炸毛的模样格外可爱。

“你还知道羞耻?”

他嘴上说急,看他那贱嗖嗖的模样估计也还能憋一阵,瞥了眼液体的高度,她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他进卫生间慢着动作疏解,刚上了床,湖夭带着护士走进来,液体已经到了管里,逐渐已经开始下降。

聊了大概半分钟,护士就把针拔了。

穆江北按着针口,看这几步开外冷着小脸睨他的女生,他嘴角悄悄勾了勾,又开始作死:“想喝水,可是手疼。”

“行。”湖夭给他规规矩矩倒了一杯水,亲手递到手边,看他又不想动弹的模样,她强忍着伺候他喝了一杯。

水分得到补充后,胃口又觉得空虚,他又开口。

“嘴里苦涩,想吃点什么。”

已经停止按压针口,湖夭俯.身看了眼输液贴的位置,中间晕着一点血迹,这会语气还算柔和:“它好了吗?还流血吗?”

她温顺,穆江北也柔和,把输液贴直接撕开,边上两条方形的白色印痕,像个人一样说话:“已经好了。”

“好了是吧?”

穆江北还没发现语气里的不对劲:“嗯,好了。”

“能上厕所了吧?”

“手还是有点疼,单手好像有点勉强。”

“起来!”湖夭两只手抓着手腕把他从床上拽:“你给我起来。”

“干吗。”穆江北不明所以她这突然的态度变化。

湖夭从后背使劲推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到了门口,更是蛮力一推,穆江北差点栽头杵进去。

“干吗?”他又问一遍。

湖夭语气天真:“我扶你上厕所呀,想看看你有多勉强,人呐要坚强,要学会自立更生,你姑且先试试,不行我再帮你。”

“哦。”

穆江北光是嘴贱,落到实事就变怂。

他抬手要关门,湖夭伸出胳膊强势挡住他的动作,笑嘻嘻道:“你不方便,开着吧,怕你出事,我好即时照应。”

对付一个不要脸的人的方式就是比他脸皮更厚。

穆江北:“......”

他绕开她,侧着身子向外挪,悻悻道:“突然没有上的欲.望了。”

“我睡一会啊。”他躺回床上,掀开被子盖上,湖夭瞪他一眼,他立马蒙头进了被子里。

“捂死你。”

收拾完他,湖夭准备给他出去买点早饭,走得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她毫不避讳,声音很大。

他胃空了一晚上,她倒也没绝情到这个地步。

门一关,穆江北立马蒙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又滚了几圈,越想越没面子,干脆坐了起来,怒着从嗓子里溢出个音:“艹。”

他怎么被吃的死死的,被圈子里那几个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他要反攻!

*

湖夭给他买了份养胃的小米南瓜粥,在那等餐时,才有时间回楚安凝的消息。

歌手林燃这周五在白沙市开演唱会,段之煜出差在外地,她闲出时间准备去偷看自己的偶像。

无语就无语在段之煜就在白沙出差,怕走狗屎运正好被逮住,有她在场,段之煜多少会收敛。

主要还是她刚来外地上学,这边没有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有个人陪着也能分享快乐,不会感到孤单。

今天才周一,还有四天时间。

湖夭想了想,答应了,回去和穆江北说一声就好。

穆江北待不惯医院,烧退了,医生叮嘱了点注意事项,晚上他就出院了。

柳烟得了消息,晚上过来这边,下厨做了点清淡的吃食。

湖夭倒是装的有模有样,眉眼温顺,面带浅笑,活脱脱就一乖巧小媳妇,完全没有在病房嚣张跋扈的样子。

在旁边打下手,什么都不会还什么都抢着要干。

柳烟自然不会让她干重活,她不太喜欢别人打扰,而且从洗菜上也看出了湖夭对家务事的不熟练。

趁湖夭弯腰找盘子时,柳烟回头对倚靠在墙边看热闹的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穆江北才肯开口。

“夭夭,出来,给你看个东西。”

这一声,完美解脱了两个人。

柳烟笑着:“你们去吧,还剩一个菜很快就好,一会直接来吃饭。”

“妈,那我们上楼了啊。”穆江北看出她想走但又不好意思的扭捏装腔心思,上前搂上她的腰。

湖夭乖顺的随他走出厨房,穆江北一路在憋笑,到了楼梯口在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

“笑什么啊?”湖夭问。

穆江北垂眸看她,眼底是难得与他气质不相衬的温柔:“你知道你今晚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湖夭好奇,歪了歪脑袋。

“小媳妇。”他低头与她耳语,暧昧气息流转语气低沉带着哑意:“未过门的那种。”

“想不想名正言顺?”他的手在背部开始不老实起来,带着刻意挑.逗的勾引:“我想为自己正名,方方面面都想。”

“看上一套别墅了呢,就是有点小贵。”湖夭全然接受他抛来的所有暧昧,陪他演戏,顺带提出自己的小心愿。

一副懊恼的模样。

她本来也没指望他能买套别墅给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会相信她只是“单纯”的财迷。

眸里已然染上几分春波,乌黑的发丝在他指尖缠绕。

“哄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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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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