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邹氏正式宣布破产的那天,邹恒的父亲邹天顺就住进了重症病房,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虽然邹恒的母亲薛美华没有到住院的地步,但是在短短的几天里,她已经瘦到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一身西装的钟逸推门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他亲眼看见薛美华看他的眼神由意外,嫌弃,最有又转成了厌恶。
薛美华知道他们家现在能成为这样,都是败这个钟逸所赐,邹恒要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不会和宁家取消婚约,虽然这些事外界不知道,邹天顺不知道,但是她都知道,薛美华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最终把她邹家打到谷底的那个Adair,就是现在的钟逸。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想要看我笑话?”说完,薛美华用眼角上下看一眼钟逸,她能看的出钟逸身上的那套手工西装价格不菲,看来这几年他过得不错。
即使这样又怎么样?
她继续讥讽,“看来你又傍了个条件不错的大款。”
收到薛美华的讥讽,钟逸也不恼,他靠近病床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那个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个把他母亲赶出邹家的男人。
见钟逸靠近了病床,薛美华的眉头很快的拧了起来。
“滚!”
钟逸俯眼看了一眼薛美华,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真是抱歉,要不是我在收购会上的最终抉择,伯父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薛美华听着钟逸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收购会’三个字她还是听见去了。
“什么意思?什么收购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薛美华一边说,一边重新审视了一眼钟逸。
钟逸仰着下巴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薛美华的话,
“薛美华,要不是你当年在我母亲病房说的那些话,她也不会跳楼吧,所以,我母亲的死跟你有着直接的关系。”钟逸腻了薛美华一眼继续道:“还有在多年前,我母亲被这个老爷子赶出了邹家,也是被你设计的,我说的没错吧?还有,我的姐姐,说起来,她可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在她出车祸躺在病床上等死,我母亲来见这老爷子的时候,是你借故把她供出来的是吧?要不是你,我姐姐也许就不会死。”
听到这些话的薛美华没有一丝感到对不起的意思,反而微微的扬起了下巴。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钟逸笑笑,“做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做了这么多伤害我家人的事,所以,你觉得我会放过你?所以,我现在做到了,”
“你做到什么了?”薛美华对钟逸的话一头雾水。
“我当然是做到了对你邹家的报复。”钟逸浅笑一下,继续道:“这五年来,你邹氏被年氏挤压,被年氏和美国的公司联合打压,最后落到不得不厚着脸皮求收购,再到在收购会上被拒绝收购,导致你们邹氏破产瓦解一败涂地,你知道是谁的功劳么?”钟逸弯下腰,脸几乎要贴在薛美华的脸上了,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那个人就是我,是我Adair。”
“你说什么?”薛美华只觉得脑子里一声惊雷,“你,你,你就是Adair?你就是AR的副总Adair?”
钟逸笑着直起了身子,笑的不置可否,但是眼里的意思很明确了。
“是你害我邹家这样的?是你!”薛美华激动的站了起来,刚刚站起来,她就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钟逸看了看薛美华,见她扶着额头趴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刚刚走出病房,钟逸就直接和一脸憔悴的邹恒撞了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邹恒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钟逸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邹恒转过头看着钟逸头也不回的背影,最后转过身回到了病房。
一回到病房,邹恒就马上冲病房冲出来呼叫护士...
见薛美华没什么大碍后,邹恒才放下了心,他知道钟逸是刻意来报复的,他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曾经是他邹恒对不起他,是他的母亲最不起他家。
他现在的一切,他都甘愿承受。
钟逸的房间里,钟逸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一个地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在病房门口看见邹恒时,邹恒的那个样子,他落寞又无助的样子,这哪里还有五年前那个邹总半点高傲不羁的样子?
看到邹恒这样,他不是应该高兴么?
钟逸很牵强的扯开嘴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家咖啡厅里。
年冉撑着下巴抬起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邹恒,他发现邹恒变了,但是又似乎没变,没变的他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变得是他有些空洞木讷的眼神。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邹恒慢慢的抬起眼睛看向年冉,按理说,年冉邀他出来他是本不会出来的,但是他还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想要从年冉口中知道一点钟逸的事情,但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钟逸已经不属于他了,再说...
“有事,我关于钟逸的事。”年冉的一句话,又让邹恒坐稳了身子。
年冉垂了一下视线,想了想,才重新看向了邹恒,“或者说,我关于我和钟逸的事。”
“如果你是来炫耀的,那你大可不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你都赢了。”
听到邹恒的话,年冉不禁笑了一声,“邹恒,如果我说我和钟逸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还会觉得我赢了吗?”
邹恒抬起眼眸,对上了年冉的视线,“什么意思?”
年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那个意思。”说完,年冉把一份美国拿来的诊断书放在了木桌上,推到邹恒的眼前。
邹恒垂着眼帘快速的浏览了满是英文的诊断书,当他看到那几个单词的时候,他不禁的皱起了眉头拿起了那张白纸,那几个单词用英文写着。
——先天性性无能。
邹恒的视线落在年冉的脸上。
“你,”
“对,所以,邹恒,”年冉看了一眼邹恒手里白色的诊断书,又看向邹恒,“我并没有和钟逸结婚,也不可能和他发生什么,包括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那是我骗你的。”
邹恒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