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头风
书开始前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铠,小名叫大铠,家里的独苗,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我这人呢,经相处的人一致评价为人还行,就是有些蔫坏,唯一值得夸耀的一点是当过几年兵,在村里那咱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我那也没什么大本事,与别人来比的话,说实话感觉自己啥也不是。能拿得出手也就只有一些让人感觉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经历,但比较失败的是,别人听了总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这就有些蛋疼了。
当然有些经历的真真假假,其实就连我自己都有点解释不清,我只能说这些事它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的。
就拿我的名字来说吧,张铠是后来改的,一开始用的是张涛,但因为遇上了一些事,找人给看了下,说我五行里缺金,于是改成张铠。
拿这事来说,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信不信就能解决的了的。
这么说吧,我小时候特别倒霉,像在外面玩着玩着,一不注意就掉井里去了。或者在结冰的湾里滑冰的时候,明明别人划过去没事的地方,我一划就掉进去了。再比如在平整的路上走着走着,脚突然就被拌了一下,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可能也不算什么,别人也可能或多或少的也碰见过这种事,可能是碰巧,只能怪自己倒霉。
但我只想说这些都是平常的,不平常的还在后头呢。
我小时候好丢魂,经常晚上一睡觉就做恶梦,说糊话,还时不时的打冷颤,一到白天就没精神,也不想吃东西。有时一两天自己就好了,然后经常过个十天半月又这样。父母为这事没少找人看,但就是不见好。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母亲经常黑天半夜起来,一边嘴里神神叨叨个不停,一边给我烧火纸,然后拿我衣服在火上挥舞几下后在披我身上。
这还不算完,那火纸烧下的灰还要从大门口的阳沟里(排水沟)倒掉,然后母亲就开始轻声的呼唤“大铠啊!家来吃饭了!大铠啊!家来吃饭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要喊三次,末了还要问我“家来了吗?”,这时我得回“家来了”,整个叫魂的过程才算完,跟闹着玩似的很那啥,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有些好笑。
不过这都是轻的,最严重的一次持续了十多天,什么东西也不想吃,脸色腊黄蜡黄的,没一点精神,整个人都快不行了,吓得母亲成天抱着我哭,生怕我一下就没了。
那时候真是求爷爷告奶奶,十里八乡的到处看到处瞧,什么仙家啊、神嬷嬷啊、跳大神的、算命的没少找,而得到结果也是乱七八糟的,有的说我命里缺金,有的说我惹到了脏东西,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说我身怀什么、什么仙骨的,最后又是改名,又是请神没少折腾。
还记得那是临近傍晚的一天,母亲带我去离家挺远的一个庙里烧香请愿,回来的路上拐了个近道。
那时太阳刚落,天色灰蒙蒙的一片。
在刚过了一个下坡路后,很突兀的在平地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很邪门的风,这风邪门的地方在于,平常的风人的身体皮肤都能感觉的到,从什么方向刮来又刮到哪去。
而这风却完全感觉不到,跟演义里讲的平地生风一般,周围的草木看不出一点晃动,不知哪来的如同没有方向,最邪性的是这风还在那不停的打着旋,伴随着飕飕的风声很瘆人。
直到后来我听到无头风这词后,我顿时感觉用无头风来形容当时的那阵邪风是多么的贴切。
说实话那年代对脏东西还是很忌讳的,但这不是农村吗,有不少人还是很迷信的。
而母亲正好就是那不少人中的一部分,在加上我那段时间的状况也很邪门,于是乎一下子绷不住了,拉着我就跪了下来,一边声嘶力竭的哭着,一边开始数落起来。碎碎叨叨的,一会求神拜佛,一会祈求讨饶。
但老天似乎在跟我们开玩笑,这无头风根本不见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不仅如此风旋也越来越大了,呼啸着慢慢的竟然汇成了一道粗大的龙卷风。
母亲吓坏了,杵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嘴里还不停的胡言乱语,神神叨叨的。
也就是在这时,那无头风起了变化,风的底部也就是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道光亮,很快亮光愈来愈大,慢慢的在底部浮了起来,最后现出一个与拳头一般大小一上一下不断晃动的火球来。
那一刻我和母亲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愣愣的定在了那里。
“俺的老天爷爷嗳,是鬼火!勾魂的鬼火!阎罗王打灯笼!……”没多久母亲就哭丧的低喃起来。
说来也奇怪,在鬼火出现后无头风就开始逐渐的减弱了,但那鬼火却没有任何要落下来的迹象,就那么怪异的一上一下的浮在那里。
仿佛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那瘆人的鬼火,一点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竟然就那么跳跃般的向我们飘来。
那时母亲虽然也吓得浑身哆嗦,但依然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最后害怕的只能闭上了眼,嘴里止不住的嘟囔着“别过来!…别过来!……”。
也许是因为我那时还小,还不懂得害怕。我就呆呆的看着那鬼火逐渐飘到跟前,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就感觉它好似在寻觅什么!
那鬼火飘上来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后,竟然在我身前落了下来。随后火光逐渐消散,慢慢露出一块比拇指稍大一点半透明的黄色的如月牙般的半圆环。
鬼使神差般我竟然伸手把它拿了起来,入手感觉有些清凉,没多少份量,月牙环看上去很普通,即不像玉也不像石,摸上去很光滑,看着如同天然的一般。
后来我也查过很多的资料,请教过很多的人,但始终没人能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到很久以后遇到了那些事,我才搞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自打这以后,我那十分邪乎的倒霉毛病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连老掉魂的毛病也没再犯,固执的母亲把一切归功于神明的功劳,于是变得更加的虔诚。但我却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改变都应该与这个月牙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