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掷千金
太安城的澄明河畔向来都是赌馆妓楼的聚集之地,河中花舫岸上青楼,哪处不是富家权贵的销金窟。
只见一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昂首阔步的走进长夜未央楼,手上转动着折扇。
这公子似乎是这儿的常客,甫一进门那靠在楼上栏杆上的名妓楚香眠便下楼来迎接。
“哎呀,张大公子好些日子未曾来了,真是想煞奴家了。”
楚香眠一脸媚笑,张景一用折扇托起她的下巴。
“啧啧,香眠真是愈发的我见犹怜了。”张景一俯首在楚香眠耳边轻语。
那楚香眠顺势往他怀中一靠,媚语如丝:“公子可要听曲,香眠近日习的几首新曲,不妨去我房中一叙如何?”
“哎,先不急,听说前几日你们这新到了一位姑娘乃是无双绝色,今夜不正是竞拍之夜么?且看看再说。”张景一说道。
“哎呦,到底是旧人比不上新人啊,公子这是嫌我老丑了。”
楚香眠站直身子不再依偎在张景一怀中,将团扇半掩遮面。
张景一一把将她拽过来搂在怀中,“哪里的话,我不过去看看罢了,那些小丫头怎能比你知我心意。”
听得张景一此言,楚香眠在其怀中咯咯直笑,轻声道:“那我便陪着大郎瞧瞧这些含苞花蕾,曼妙佳人。”
“诸位,今夜乃是柳初霁竞拍之夜,还请诸位落座稍待,初霁姑娘正在准备,少时便会登台。”
张景一与楚香眠正调情之际,只听得一个老龟奴在大厅之内喊道。
众人听了此言,便纷纷绕着厅中圆台坐下。像张景一这般身世显赫的,自然都是坐在暗阁之内。
那些暗阁从二楼生根飞挑出来,不仅观赏位置极佳,也能充分考虑隐私性。
张景一手持折扇搂着楚香眠的细柳腰肢,一面说些俏皮话逗的那楚香眠花枝乱颤,一面携着她拾阶而上。
对面暗阁之内有三个少年正在瞧着那怀抱美人拾阶而上的张景一。
“那人是谁?”潘珪开口问道。
与他同在暗阁之内的两人,一位是神武军壮武将军徐承,另一位是侍中高兴。
高兴透窗一瞧,指着张景一向潘珪确认道:“您说的是那位?”
见潘珪点头,高兴便说道:“那是张道成家的大公子,名叫张景一,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烟花阵里的大将军!”
“我记得回京时,曾听说他被册为靖国公世子,并且父皇还允其返回同州于其父军中任职了么,怎的还在京中。”
“齐王殿下久在军中,是不知道这位张大公子,从小便是纨绔子弟。不似乃父允文允武,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青楼赌坊里的常客。想来是听说这长夜未央楼近日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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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便留到了今日。”
适逢此时,那徐承也开口道:“这小子不止如此,四月份时登州有流寇作乱。这张家大郎便上书请求平乱,陛下给了他二百神武军加上登州驻军八百,结果被区区几百流寇给打的差点全军覆没。”
潘珪微微莞尔,这样的同州节度使或许便是他那位靠着弑君篡位的父皇所要的吧。如今虽说大魏皇帝掌控大部分军镇,可前朝残党犹在,几大藩镇也阴阳不定。
其实张景一也很苦恼,他本来只是个某建筑国企的小职员,每月加上绩效什么的混个六七千块钱。
父母虽说不是很有钱,可基本上也不需要他多操心,毕竟高中教师的退休养老金足够他们养老。
他也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如何出人头地。要人脉没什么人脉,天天对着钢筋混凝土,见惯了那些要技术没技术的两三年就升上了什么总工,常务副经理什么的。
可两年前他一睁眼居然穿越了,还成了如今家世显赫的张景一。
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了解到了这一世的所有信息。
这一世他的父亲张道成乃是同州节度使,领平章事,靖国公。至于生母,在他四岁时便病亡了,如今的嫡母是其父后来续弦。
老套的剧情,这个继母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袭位,自然是百般的想弄死他这个嫡长子,只不过一直也没得手。
这张景一从小开始便是纨绔做派,长的一副好模样,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三年前大魏皇帝潘炅下旨各大军镇送一子来京跟随神武军将军学习军阵之事,实则是将他们作为质子。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自然被乃父给送入京中。
可即便如此,他那个继母也是从未停止过对他的加害。加上那位暴虐的大魏皇帝,他也只好继续将这纨绔装下去。
反正就是花钱么,哥们这辈子都没这么富裕过。怎么花钱快,还能败名声,赌钱泡女人呗。
“诸位,让我们有请柳初霁柳姑娘!”
随着那龟公呼唤,一女子从容登台。虽面覆薄纱,却身姿曼妙,眉眼动人。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张景一脱口而出,惹得身侧依偎的楚香眠轻哼不快。
张景一却全当不知,只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瞧着台上翩翩的柳初霁。
随着曼妙舞蹈开始,竞价也开始了。隔壁房中的潘珪三人本就是借此来此间密谋他事的,自然是没什么兴趣。
如今场间身份最贵重的也就是如同张景一这样人家的二世祖们了。
此时竞拍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已然到了八千两白银的高价。
“一群屌丝,哄抬x价。”张景一心中腹诽,用手中小锤轻轻敲响小小铜钟。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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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侧头望向那暗阁。
暗阁之内传来张景一的声音:“在下出价五千两黄金外加南珠一槲,如此佳人,我张景一势在必得!不服的,不妨加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听得张景一之名,又自认没这败家子家大业大,一时之间当真无人出价。
就在龟公准备宣布柳初霁今夜为张景一所得之时,西边暗阁中传来铜钟脆响。
“他张景一出多少,我秦怀中比他多出一千两黄金!这柳姑娘,我秦某人也势在必得。”
秦怀中乃是襄州节度使,宁远侯之子。军职上与张道成平级,爵位上却是低了一级。襄州富饶,故而这位秦大公子也是个花钱不眨眼的主。
“搁这跟我装呢?你怕是不知道哥们手头上有多富裕!”
张景一如是想着,当下再敲铜钟。
“我再加一千两黄金,外加上前朝成希文真迹越山舒阁帖。”
听得此言,大厅之内又是一阵哗然。成希文的真迹当世难求,一尺见方的小帖便可卖出千金高价,何况是这六百余字的越山舒阁帖。
那西边暗阁之中的秦怀中气急败坏,摔杯而去。
隔壁的暗阁中,徐承摇头叹气,“如此书帖,竟被当作嫖资,简直是暴殄天物,有辱斯文!”
“张大公子,请移步暖帐阁一叙!”台上柳初霁朝着暗阁说道。
“这声音真是曼妙,让人销魂啊!”
张景一撇下楚香眠,独往暖帐阁而去。
张景一入得暖帐阁,关好门后折扇挑开珠帘,只见佳人坐在桌前,桌上备着酒菜。
张景一上前落座,那侍女上来为其斟满酒杯。
张景一瞧着柳初霁说道:“姑娘,我花了那么多钱,只是为了一亲芳泽,这些虚头巴脑的就跳过吧!”
“哎,张大公子,良辰美景,你我且饮上几杯,更增情趣。”柳初霁道。
张景一将折扇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随着柳初霁一声娇呼,一把便将柳初霁抱起。
张景一偏头看向那侍女:“你且出去守好,别让人坏了本公子好事!”
侍女领命出门,将门带好。张景一将柳初霁抱到床上,柳初霁平躺于床上,张景一却在床沿处坐下,未曾动作。
“公子交代的事情,初霁已然办妥。”柳初霁轻声细语。
张景一点点头,“明日下午,我便离开这太安城,日后若有事便去黑街飞雪阁找李墨即可。”
柳初霁睁着如星似湖般动人双眼瞧着张景一,“公子,真要如此坐到天亮么?”
不待张景一出声,便一把抱住张景一将他扳倒在床上。
夜深,灯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