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程桉

“好感并不等于喜欢，谨记！”

——2020.3.30星期一

今天又是枯燥无味的一天。

苏以言埋着头写着作业，此时是上午第四节课的课间。

班上闹哄哄的，甚至有人在打玩。

忽然就有一个人立在自己的桌前，恶作剧似的晃了晃桌子。

苏以言从题海中抽出神，皱眉抬头看向这人。

“你干嘛？手抽？”苏以言又看着这个人还放在桌上的宽大的手。

“你看不出来吗？打扰你写作业啊。”

这人笑得十分无辜，语气当然。

苏以言突然就无话可说，看着他的脸，心里奇奇怪怪的，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走开。”

“程桉。”门口有人叫他。

“哎，来了。”

苏以言楞楞地看着他离开，约莫两三分钟方才回神。

她此时坐在靠门这边的第一组第三排左边个位置，从窗外看过去，她恰好能看见他。

很高，很瘦，脸有点肉，但不显得胖。

她觉得，好像……有点……可爱。

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沉默着。

是的，从几天前开始，这个人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像有点喜欢他，只是她认为这只是好感，算不得喜欢，她并不想在一个地方摔两次，更何况这次是自己先意识到的。

苏以言收回视线，甩掉这些，继续投入到作业中。

第五节课是班主任的班会课，第二道铃敲响，班主任掐点儿进门，手里拿着单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第一月考的成绩单。

肖老师念了前十名，第一名不出所料，是苏以言。

苏以言回回第一，从高一开始就是这样，只有偶尔一两次不是，但也是在前十，而那些人往往待不了多久，就又被反超，班上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第二名是王羽，这也是个钉子户。

苏以言埋着头写作业，耳朵却竖起听着老师念。

“第十名，程桉。”

听见这个名字，手里的笔突然顿了一下。

苏以言心里一悸，却又立马让自己恢复。

“那么，接下来，换位置，”肖老师喜怒不露，班上那群什么课都讲话的人也闭口不言。

“这次，还是前十，只不过，倒着来，第十先来选。”

苏以言倒是乐见其成，最后一个才是为所欲为的。毕竟她所有位置都可以选。

肖瑜是八年级来教的他们，一来便规定前十可以选位置，被选定的人只要排名低于选的人，就莫得反抗。

这也很好激起了班里一些学生的兴趣。

“程桉，选吧，”这时肖瑜也不再喜怒不行于色，一脸笑意。

程桉环视一周，犹豫了下，“老师，能不能让我想想？”

肖瑜稍稍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

“以言，李项之前说要换我，拆散我们，要来打扰你，一会儿我被换了，你就换过去好不好？”苏以言的同桌兼闺蜜陶苏悄悄把脑袋凑过来。

“好。”苏以言随口答应了，反正她朋友圈也不广，跟着熟悉的还是挺好的。

“李项。”

被叫到的人朝苏以言这边一脸不怀好意，笑地得意洋洋。

“幼稚！”坐在苏以言旁边的陶苏非常鄙夷不屑。

“老师，我要陶苏那个位置。”李项笑嘻嘻地说。

而后便搬了桌子，李项过来后笑得非常开心，一脸得意，“我把你们分开了，哈哈哈，我要打扰你！”

苏以言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反正我也要溜了，你就打扰空气吧。

到了苏以言，得知苏以言要换过去的时候，李项刚刚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怨恨，非常幽怨地看着苏以言。

陶苏朝他挑衅一笑。

苏以言失笑，然后认真地搬着桌子。

苏以言跟陶苏偷偷地讲话。

“程桉，想好了吗？”肖瑜敲了敲桌子，看向程桉。

“ok！我和齐霜换，”程桉笑得十分阳光。

苏以言倒是有些惊讶，齐霜就在她前面，他和她换，不就坐在自己前面了？

苏以言想到这儿有片刻的失神。

程桉搬过来了，和旁边的王羽说了几句话就安静了。

说起王羽，从高一开始，苏以言就和他玩的好，堪称铁哥们。

后来的事情，苏以言也非常无语，也感觉对不起他，没认清自己，模模糊糊错把友情的好感当爱情，脑子懵懵的就答应了他的表白。

两人在一起了两多个月吧，两人就分手了。

她不喜欢他。

她觉得好对不起他。

后来，在学校，他还执着地追求了她一段时间，送牛奶什么的。

苏以言通通拒收，只有她生日了那天，他说，是生日礼物，必须收，送完就跑了。

再后来，他突然就不和她说话了，她就知道，他放弃了。

她觉得这太好不过了，她受不起这份喜欢，也无以回报，不太好的自己也并不值得。

慢慢地两人还是变回朋友了，都默契都没提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苏以言望着前面两个高高的人，突然有点担心，这么高，她好像……看不见黑板！

程桉很少转过来和苏以言讲话，大概是因为还不熟悉。苏以言倒觉得不错，她不太擅长说话。

苏以言时不时会听见他的说话声，笑声。

他的声音挺好听的，这是苏以言唯一的想法。

直到好久好久以后，苏以言才明白，原来，就是这样他才吸引她的目光，他们的缘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个时候的她，大概真的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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