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我也想做皇帝
常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君越的身边,或许是因为灯火昏暗看不清楚,常王凑的很近。张君越回头时,才发觉他站得离自己这么近。
她下意识向后闪了闪身子,以免与他有身体接触。
这么近的距离也让张君越得以仔细的欣赏一番常王的颜值。
朦胧的灯火和红色的衣装,显得常王整个人温和秀气了不少。
张君越作为一个资深“老shai迷”,这一瞬间还真有点心!动!
常王问,“这是你写的诗?”
“当然不是...”张君越编了个由头,“这…这是我小时候教过我的一位夫子写的,叫...辛弃疾。”
“哦?这么好的夫子怎么教出你来。”常王一边挖苦张君越,一边拿走了这张宣纸,对折又对折之后拿在手里。又命人给张君越铺了一张新的,“把你今晚赏月的大作写下来,回头本王找人装裱好了再送到你大伯府上,供你一家亲友共同欣赏。”
此话一出,不出所料,张君越又被群嘲了…
“...…王爷,不必了吧…”张君越企图与他商量。
可常王却丝毫不留余地,“快点,本王看着你写。”
写就写呗,可是张君越写到一半却又遇到了麻烦。
张君越陪着笑脸问常王,“王爷,蛤蟆怎么写?”
常王或许是习惯了张君越的“无知”,也没有不耐烦,“不会写就画一个。”
“画…画一个哈…”
张君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画我也不会啊!谁会画蛤蟆呀!
为了早早结束这场煎熬,她随意画了个黑乎乎的不规则球体,然后给它安了四条腿儿。
常王本是看字,可看着看着,眼神就落在了张君越的脸颊。
今天她这一身打扮,充斥着妩媚妖娆的风尘气。
浓妆盖住了她的稚气,却和她周身的气质十分匹配。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像是有活了百年似的,那双眼睛里,除了时不时的深沉忧郁之外,总闪着精明和自若。
她确实大胆,却不是鲁莽的大胆。
这不由得让常王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常王看着张君越的眼神都被王公公看在了眼里,王公公暗自感慨,“这雏菊的稚嫩,哪儿盖得过牡丹的风姿呀~这就是男人呐…嘿~”
“…一…蹦…跶…王爷!写完了!”张君越放下笔,向常王展示。
“行。”常王示意魏千征拿走了这幅字,自己回到位置上,“时候也不早了,本王给各位姑娘的家人都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姑娘们不要嫌弃。”
“谢常王殿下恩典。”
等常王的礼物送到手上,今天的晚宴也终于结束了。
常王并没有亲自送姑娘们离开,代替他把姑娘们送上马车的是萧管家和王公公。为了保证这些身份贵重的小姐安全回家,每家的马车都会由常王的近卫护送。
对于侯舒洁,张君越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离开时,她与侯舒洁磨蹭在众人之后,商量着关于明天之后的事。
张君越对侯舒洁说,“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今晚过后还不知道常王有什么动作。我想过了,我就先不去常州了。出了宿州城经过白龙县就是林河城,我会在林河城住上一个月。”
侯舒洁惊得瞪大了眼睛,抓着张君越的胳膊往后拽了一把,“林河?!大姐!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土匪窝!”
“我就是知道才去的。林河城的土匪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都是被世道所迫才落了草,十分讲义气,就像是…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那儿有一家客栈,就叫林河客栈,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黑店。林河客栈有规矩,凡入住林河客栈的人,按时交钱,不得在客栈闹事,客栈之外的人也不得在客栈滋事。很多躲避仇家的人,都住在那里,安全。”
“这…话是这么说,但那里毕竟是鱼龙混杂之地,我觉得你的情况,也不至于躲在那儿吧…”侯舒洁还是不想让张君越去林河城,想要劝她。
张君越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是觉得心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过几个月,风波平息,我的新身份也坐实之后,我就会回来找你。”
“好,等你!”望着黑暗的夜空,侯舒洁深吸一口气,“真是不知道接下来这日子有什么奔头。最近又有不少媒人来说亲,每天回家都怕听见我被订出去了的消息,幸亏我还有半年的学要上。”
张君越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对于未来,我倒是有个想法。”
侯舒洁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什么想法?我都陪你一起!”
张君越突然脚步停住,很认真的看着侯舒洁,“如今世道动荡,多方势力涌动。我也想做皇帝。”
“嘘!”侯舒洁连忙提醒张君越禁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们之后,反问说,“你是认真的吗?”
“是,我不需要掩饰,我就是喜欢权力。而乱世,正是夺权的好时候。”张君越很坚定。
这个决定很荒唐,但她的确已经思索过不止一次。
侯舒洁紧蹙着眉头,沉默良久,就在我们马上走到山庄门口的时候,侯舒洁开口对张君越说,“越越,我并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这一定是一条很难走的路。你喜欢的这个东西我不喜欢争,但我喜欢它带来快乐。你若是一定要走这条路,我把话撂这儿,万死不辞!”
张君越会心一笑,握住侯舒洁的手,在分开的前一刻,看着支持自己的挚友,张君越心里的千万情绪都化成了简单的四个字,“千万保重!”
侯舒洁:“保重!”
令张君越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大伯张禄年竟然亲自来接她。
张君越想,大伯应该是听她的两个表姐讲过了自己的“出格事迹”,也被吓得不轻,恐怕被怪罪。想着亲自前来,若能见到常王,还能赔罪一番。
王公公迎了上去,“呦!这不是张大人嘛,真实辛苦您在这儿等到这么晚。”
“是王公公啊,没想到您也在这儿。”张禄年客套寒暄着。
王公公奉承道,“张大人啊,您是真疼孩子呀。知道的您这是来接侄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孩子亲爹呢。您瞧瞧别家亲闺女,都是管家来接的。”
“公公,瞧您说的。哪有父母不疼孩子,其他各位大人都在京城,就算想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本官也是凑巧来宿州看看孩子们,没想到听说越儿来了王爷这里,贱内心疼这孩子身世可怜,素来娇惯。本官也是怕她闯出什么祸来,惹王爷不悦,特意前来赔罪的。”
“哪儿能啊,王爷喜欢张小姐喜欢的紧呢。”王公公凑近我大伯,一脸谄媚,“不是我瞎说,没准儿明天呐,您就成了皇亲国戚了。”
张禄年摇摇头,“王公公呐,您就别揶揄张某人了。”
张君越装着醉酒不清醒的样子,小跑着到张禄年面前,“大伯~你来接我啦!这是王爷送您的礼物。”她把王爷的赏赐怼在张禄年怀里。
张禄年见到张君越,又着急又生气地说道,“你这孩子,你怎么这幅打扮!你..你还喝酒了?!”
王公公还在一旁帮张君越说话,“张大人就别责怪了,这不是王爷高兴嘛。”
张禄年也说不好再说什么,“哎呀!快!快上马车吧,赶紧回家休息。”
王公公:“对对对,快回去休息。”
张禄年简单一拱手,“王公公,我们就先告辞了。”
王公公:“张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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