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定情

第五十三章 定情

“甄梓幽?是谁?”陆祎祺仿佛很有兴趣,他沏了一壶茶斟了两杯放在桌上想听她细说。

哪知若夏却卖起关子来。

“夜了,我得回去歇着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真苦。”

“扫兴。要我送你回房吗?”陆祎琪将黑白子分别放入棋笥。

“不用,几步路而已。”

若夏并没有马上回屋,她漫步下楼来到客栈的后院,忽见一只白鸽飞过,不禁想起了陆祎璇,也不知她训练的信鸽是不是都失败了呢?她至今都没有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走到马厩时已不见阿竹的身影,“乌骓”和“寒影”还有那匹拉车的大棕马都挤在一起吃着粮草。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徐晔从市集回来客栈找了半天也没见她,回到屋子推开窗才远远瞧见她的身影,就立马寻了过来。

陆祎祺和阿竹见他如此匆忙,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在市集丢了钱袋。

“你回来了!刚才去哪里了?”

徐晔温柔地笑着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怀中拿出一物放在她手中。

若夏摊开手:是一个月牙形的玉簪,其身镂空雕刻更显晶莹剔透,没有多余的玛瑙和吊坠,倒觉得更加别致。

“送我的?”

“嗯。我替你戴上。”徐晔拿起簪子在她头上比划了几下才落手,“之前你说不喜欢太过夸张的款式,所以我挑了这个。”

“你竟然记得。”若夏边说着边去扶正玉簪,刚巧碰到他的手,便被他牢牢握住。

“你......”

他将她双手紧握在胸口,“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不是一直都在照顾我吗?”这木头今晚突然开窍了?

若夏用劲抽出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脸上已是藏不住的笑意,“那要是以后我武功在你之上呢?”

“我永远都会照顾你,直到你说不再需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晚霁...”徐晔压低声音唤了她的名字将她轻轻拥在怀中。“你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一直...在等你开口,”若夏抬起双臂揽着他,“为何今日......”

“我也不愿再等了...我一直很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还好你没把祎璇那对玉佩送我。”

“还好你那日提醒了我。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曾考虑过,你母亲和陆夫人为你和祎祺定下的亲事?”

“你都把我抱在怀里了才问这?”若夏推开他假意皱起眉头,“不过陆祎琪倒是说想去找我师父提亲。”

“待我下次见到前辈也托媒人提亲,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若夏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一时间思绪万千,她很长的时间里都以为自己只是单恋着他,不知他从何时起对自己用情至深......

皓月当空夜色醉人,二人总算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若夏在想会不会是厉姑娘的出现才令他认清了自己的想法呢?怎么样都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知道徐晔心里如何在乎自己,她已心满意足,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揭开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谜题,然后跟他一起回竹林生活。

若夏迈进房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抹笑意,刚踏进门槛耳边就感觉到一阵疾风,瞬间桌上的蜡烛被熄灭。

眼前一片漆黑,她凭感觉伸出两指在空中接住飞来的东西,是棋子!她正想喊厉芸衫时,桌上的蜡烛被重新点亮,而厉芸衫此时正端坐在桌旁。

“你身手比我想象中好。”

“你怎么乱翻我东西?”

若夏有些急了这一路上不管厉芸衫再这么态度嚣张、冷言相对她都不曾动过气,“你拿别人东西之前不知道先问问吗!?”

她赶紧跑到自己床边检查包裹,还好《甄氏残局》没有被她拿走,陆伯母缝的锦囊也在。

“哼,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送我都不稀罕。我要睡了你记得熄灯。”

“没家教。”若夏重重地叹了口气重新把包裹检查了一次才打水洗漱,看来这些东西以后都要贴身带着。

她回头望着缩卷在床上已熟睡的厉芸衫,真不知道她为何要跟着他们,不会真的是为了一路见识徐晔的刀法吧?都怪自己当初沉不住气,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这一晚若夏辗转难眠,厉芸衫倒是睡的很香,卯时就起身带着兵器离开了房间。

若夏本来还想睡一会儿却被徐晔叫醒,拖着疲惫的身子像是游魂一样跟在徐晔身后走着。

“哎呀...”徐晔突然停下脚步她的头猛地撞在他的肩头。

“你干嘛啊......”

“就那么困?昨晚没睡?不会是在想我吧?”

“才不是,我在想厉姑娘。”她揉了揉眼睛

“她怎么了?”

“不知道,总感觉怪怪的......”

“你所为的家教就是背地里说人闲话吗?”厉芸衫不知何时出现她身后故意提高了音量说。

若夏顿时吓得身子一抖,倒不是怕她就算换做其他人估计也吓得够呛。

徐晔赶紧揽过她,“没事吧?”

“没...没事。”

“这么不经吓?还好意思行走江湖?”厉芸衫从腰间抽出双刀在手中把玩。

“若夏心血不足才容易受到惊吓,厉姑娘说话何必这么刻薄。”徐晔皱起眉头心想为何她对若夏说话总是不太礼貌。

“我刻薄?”厉芸衫的语气比平常还多了些气愤,“那你跟我好好比试一次,若你赢了我以后就学着你对‘客气’点。”她将双刀交叉架胸前。

“好啊。”若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抽出“碧旻”就要上前跟她对招。

“若夏,她的刀很锋利尽量回旋躲开。”徐晔有些担心,这丫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怎么跟人比试?

“不可用暗器。”厉芸衫不屑地对她说。

“上次是被逼无奈。看剑!”

双刀的优势在于近身攻击、招招指向要害,劣势则在于降低了防御和躲避的能力。

厉芸衫第一次见识若夏的剑法,真是怪得出奇!她从小就跟着大哥押镖,撇去四大门派不说,就连一些武林人士都叫不出名号的小门派她都结识不少,可还是猜不透她武功到底出自何处?

原以为她用双手急攻她的右手尽快打掉她的佩剑即可,哪知这丫头竟然双手都会使剑,那把长剑在她手中宛如一条灵活的皮鞭,她挨了几下,衣袖上已出现了几道极细的口子。

若夏隐约感觉到体内的寒气有发作到征兆,她也想速战速决,于是招式之间不再停顿,两人越斗越快,刀光剑影间万点火星迸发出刺眼的光束。她左手持剑,将剑柄从手腕滑到指尖,直接运气打出。一时间剑气纵横交错。

速度之快厉芸衫所料为己,她闪躲不及,只能用双刀硬生生挡下,还好她的佩剑威力远不如“刺尤”,不然自己的双刀怕是又要废了。

厉芸衫在硬接下这一招之后明显感觉若夏的内力有些不足了,她冷眼看着她,扬起一边嘴角,接下来招招都用刀尖去挑衅她。

“厉姑娘,若夏的病才刚好切记点到为止。”徐晔在一旁看着有些急了,这厉芸衫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若夏已经体力不支她感觉喉间有一股暖意向上涌,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已顾不得要去挡厉芸衫的双刀,直接撑着“碧旻”紧紧压着胸口。

厉芸衫见状已准备收手,哪知刀还未接近她,她已吐了一口鲜血。

“若夏!”徐晔惊呼立即上前扶着她。

“咳咳...咳...咳咳......”若夏猛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没事。”

厉芸衫本也想走近看看她伤到了哪里,可见他二人动作如此亲密暧昧,眼里有些不屑,“看来你只是暗器厉害。”

“厉姑娘,你的刀法是很厉害但若只是用来炫耀而非御敌,真的是浪费了!”徐晔第一次对这位相处了数日、还未见过真容的女子如此大声呵斥。

“你......”厉芸衫顿时火冒三丈,她何时想过炫耀?不过是想知道她的功夫到底有几斤几两罢了!

气愤之下不想再与二人多说什么,厉芸杉转身跑出了后院。

徐晔抱着若夏回房立刻又去叫醒陆祎祺过来,好好地怎会吐血?该不是寒病又发作了吧?可之前发病也不曾吐过血啊。

经过再三切脉,陆祎祺断定是前几日发作的寒气尚未完全逼退,若夏今日又动了真气才导致气血上涌,如今她就算盖着被子双手也凉得刺骨。

她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要紧吗?”徐晔很是着急。

“要紧!未来五日不可练武。”陆祎祺从医箱拿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这几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病情会一直反复。”

“知道了,陆大夫。”若夏吞下药丸拉过被子就要转头睡去。

“睡吧,晚些时候等说书先生来了我再叫醒你。”徐晔坐床前替她盖好被子,“我守着你。”

陆祎祺瞥见二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的模样,了然于心。

“我开个方子让阿竹去抓点药,熬好了给你端来。”他叹了口气收拾好医箱离开了房间。

昨晚徐晔刚回到房间就急匆匆地出去,他还以为他丢了什么东西,不多时却从窗外见到二人相拥在月色下......或许,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在得到她的心了吧?

只希望到了上京城,能治好她的病,这样,他才可以完全地放心,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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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霁月映寒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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