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回归

第五十五章 回归

“不说我了,说说你这一天一夜去哪里了?他们在哪里找到你的?”若夏握住厉芸衫的手,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我..我去钓鱼了。”厉芸衫突然很反常地垂下头,面具下的脸颊有些泛红,“陆祎祺在两个时辰前找到了我。”

“嗯?两个时辰前?”若夏见她衣衫上全是尘土,她平时那么爱干净肯定回来就会换下脏衣服,可见是刚回来不久。

“嗯。我...水要凉了我先沐浴,你...再睡会儿。”厉芸衫抽回手起身走向屏风,平时她宽衣都是躲躲藏藏,可今日她只是背对着若夏就脱下外衣和面具。

“你害怕见到我的容貌吗?”厉芸衫的声音有些颤抖。

“......”若夏依靠在床头,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厉芸衫慢慢转身,“虽然那件事已过去十年,可我至今都很惧怕照镜。”

通过窗外的微光若夏看清了厉芸杉的脸,皮肤干净白皙,英气的剑眉下一双凤眼目光炯炯。只是...如葛菁描述的一样,有一道细长的刀疤,从他的额头右边一直到左侧鼻翼之处,应该有三寸长......

“我的样貌很丑陋吧。”厉芸杉垂下头自嘲,“就算再本事都好,媒人介绍的那些男人没一个不被我这张脸吓跑......”

“那是他们肤浅。”

“我不怪他们...因为没有人愿意娶一个整日带着面具的妻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徐晔好像是个例外?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看上了他的刀法,他是唯一一个打断我双刀之人,之后故意又试探他,发现他对你情有独钟却不是因为容貌。若夏,我很羡慕你。”

一席话说得若夏有些面红,“所以你之前说输给我...是指他?”

“嗯。不过你别放在心上,我并非真的倾慕他以后我更不会再缠着他练功。”厉芸杉没有说谎,要说起来她对“刺尤”的兴趣比对徐晔这个人要多大多。

“真的?”

“我说一不二,”骄傲的厉芸衫仿佛又回来了,“你快睡吧,我去沐浴了。”

可若夏却没了瞌睡,她躺在床上隔着屏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厉芸衫聊天。她很好奇陆祎祺怎么找到她的,又是怎么把她劝回来的,哪知厉芸衫十问九不答,只说过些时日再告诉她。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厉芸衫回来之后好像判若两人,不过若夏倒是挺喜欢重新回归的这个她。

当若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又睡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都没人来叫醒她?

“醒了?来,擦药。”陆祎祺正好推门而入,“刚刚调配好的。”这味道...是?

“我又长白发了?”若夏翻身坐起想去那拿镜子。

“若夏...”陆祎祺拉住她,“我好难得打发走了他们,你先坐下,我给你擦药,连续用十天保证你照镜子的时候看不见一根白头发。”

“很...很多吗?”她有些害怕。

“不多,我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陆祎祺端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她床前替她上药,“平时你梳了发髻根本看不出,我也是今早给你针灸的时候才发现的。”

“你何时给我针灸过?”若夏毫无印象。

“辰时左右,厉芸衫跑来找我说你又晕过去了。”

“我以为我只是睡着了...祎祺,我的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别多想。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话虽如此,若夏的心里却愈加慌乱,“玉血丸呢?我想再吃一颗。”

没想到释悔大师给的药还真派上了用场,每次服下体内迅速都会生起一股热流暖入心扉。

“你以为那是糖啊?想吃就吃,一日最多服用两颗。”

“是糖的话我还不吃了呢。为何只能吃两颗?你之前不是说那药没什么不妥吗?”

“可那也是药啊,再说里面的原料都来自西域,我还得再讲究讲究。好了,药上好了。”陆祎起放下药瓶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还去听那个说书先生讲故事吗?”

“他接下来讲的事情应该跟赵南天说的差不多吧?我总觉得他说什么长生之术,过于荒谬。”

“不够噱头怎能赚到银子,说书先生可就凭着一张嘴吃饭,这再正常不过......”

“不说这个了,”若夏打断他,“说说你跟厉姑娘。昨晚你怎么找到她的?又是怎么说服她跟你回来的?”

“这...”陆祎祺眼神闪躲了一下,“这定县又不大,瞎走就撞见了嘛...我先出去了你赶紧梳洗下,大家等着你吃饭呢。”

陆祎琪收好药瓶慌慌张张地离开。

搞什么鬼?若夏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可厉芸衫不肯说,陆祎祺也闭口不谈,切,总有一天自己会问出来的。

由于不少宾客退房,老陆客栈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晌午和晚上都只有四五桌人用饭。听故事的人少,那白头翁讲起来也觉得没劲,匆匆讲到大将军与夏氏夫妇葬生火海便收了口,扶着小男娃去掌柜的那里领了今日的银两就准备离开。

路过若夏他们这桌时,陆祎祺忽然叫住了他,“老人家,您说的长生、易容之术都是自己杜撰的吧?”

“长生之术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那位朝臣的易容之术老夫却亲眼见识过。”白头翁意味深长地说着。

“您见过?”若夏很是好奇。

“您在哪儿见过?”陆祎祺也很想知道。

“无可奉告。”白头翁卖起了关子,“虽然我已年近古稀可还不想死于非命,我已经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奉劝各位一句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告辞。”

望着白头翁和小男娃离去的背影,几人都一脸茫然,不过想想也是,私下议论朝中之事本就不应该,只能全当个传说听听罢才是。不过若夏总归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到一些关于父亲的事,哎......

若夏本想提议明日就启程出发去和县的,奈何刚一出声就被几人否决的,原因当然是她的病还需要再歇息两天,而且这一次就连厉芸衫都跟他们异口同声。

哎,不能练功的日子真是太闷了。以前在竹林她总想尽隔着办法偷懒,若夏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

连续上了三日药水后,陆祎祺就露出了自豪满意的笑容。

“若夏,我觉得我要成一代名医了!才三日你这白发已经被我的神来之手变得乌黑发亮了。”

“嘘!!你小声点。”若夏噌的一下起身捂住他的嘴,“徐晔和芸杉就在隔壁屋子里下棋,别让他们听见了。”

“你怕啦?当初不还说‘不过几根白发而已拔掉就是’?”

“我...反正你得替我保密,不可以让徐晔知道。”

“当然,我医德很好的。”陆祎琪将瓶子递给她,“你带在身上吧,以防万一,以后有任何不舒服必须马上告诉陆大夫我。”

“是,陆大夫。”若夏接过小心翼翼地摆放到包裹里。

又歇了一夜后,几人养足了精神才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老陆客栈,向和县的方向出发,

天气愈发炎热,徐晔想起若夏怕晒还特意去买了一顶帷帽给她,本还想劝她去坐马车,可见陆祎祺都嫌车里太闷出来和阿竹一起坐在车头,“真想躺在冰窖里。”

“这一路为何树木那么少?”若夏被晒得有些难受。

“这段路是这样的,要到前面的村子才有歇脚的地方。若夏,你别骑马了,万一中暑了怎么办?”厉芸衫探头出来。

“哟,你还会关心人了?中暑也不怕啊,有本大夫在呢!”陆祎祺回头瞄了她一眼。

“神气什么?”厉芸衫伸脚踹了他一下。

“你!好男不跟女斗。”

“你倒是想斗,斗得赢我吗?”

“......”

若夏和徐晔看着他二人斗嘴的模样,不禁掩口失声,经过那日之后他们好像变得更爱斗嘴了,而且每次都是厉芸衫占上风。如果陆祎璇看着自己的大哥被一个女子欺负会作何感想呢?

她还真有些想念陆祎璇了呢?不知道那丫头在做什么呢?好像她这几日就该过十八岁生辰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待查明所有的事情,她想在竹林亲自下厨款待师父、徐晔、陆伯父一家,顺便给自己庆贺十八岁生辰,

嗯...要做些什么菜肴呢?师父喜欢的青椒鱼、徐晔喜欢的蜜汁排骨、祎璇喜欢的清蒸豆腐......

“你在想什么?”徐晔伸手拉住她那匹马的缰绳离她进了些,“一个人想事情都能笑出声?”

“有吗?我笑了吗?”

“有,还笑得很难听,把树上的乌鸦都吵走了。”

“瞎说,我才不信。”

“你不信可以问问寒影。”

若夏轻哼一声,还真趴在寒影背上在它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徐晔看见她如此淘气的样子,仿若触及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寒影累了你过来跟我同骑吧。”徐晔会心一笑揽过她的腰际将她抱在身前,依旧将脑袋放在她的头顶,“这样好舒服。”

“喂...我本就生得矮,你时常这样那我岂不是会更矮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若夏心里却是很喜欢被他这样抱在怀起。

“不会的。”徐晔收紧手臂搂紧了她。

“徐晔,如果我样子生得丑,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喜欢别人吗?”

“不会。而且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

“我是说如果...我死了呢?”若夏微微转头,很认真地凝望着他。

“徐晔此生,除了夏晚霁不会再喜欢任何女子。”

徐晔深情一眼像一道炙热的光吞噬着她的心,而后在她脸颊印下浅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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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霁月映寒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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