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爆炸
嗡。
嗡。
欧阳佩佩坐在小矮凳上吃烤串，嘴里叼着根鱿鱼须。
她的身边潜伏着不少同事，他们的共同目标是前面桌子一群光着膀子、虎背熊腰的男人。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有人给她来信息了。
【帅帅】救命
【帅帅】共享实时位置
潘帅帅发来的信息。
救命？
为什么喊救命？
欧阳佩佩点开了他发过来的位置，发现手机定位就定在“小爱西餐厅”。
小爱西餐厅？
她脑海瞬间闪过一道模糊的灵感，匆匆回到车上，并快速拨通了关木中的电话。
“方知晚的案子有新进展。”
“什么？”
“潘帅帅给我发了求救信息，定位在‘小爱西餐厅’。假如他现在和杀死方知晚的凶手在一起，那么凶手可能是张小爱。”
“张小爱？这不符合经验、不符合直觉，也不符合逻辑。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她杀人可能不需要明确的动机。总之我先过去，确保潘帅帅的人身安全，他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能够解开谜题的钥匙。”
欧阳佩佩挂断了电话，
轿车在她娴熟的车技下很快驶到目的地附近。
就当她思考要不要闯进餐厅里寻找潘帅帅的时候，震天彻地的巨响从车窗外传来。
轰！
大量的碎石和尘埃冲天而起。
一条裂缝从远处延伸过来，如同无形的巨人一样把小爱西餐厅所在的建筑群撕裂。
轰！
又一场爆炸。
建筑摇摇欲坠，火光和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幸免于难的人纷纷逃离，现场一片大混乱。
儿童的哭啼，伤者的哀嚎，女人的尖叫……
欧阳佩佩不得不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手持式的扩音器，爬到车顶上大声呼喊，指挥人群有序救援、有序疏散，避免发生踩踏事件。
…………
…………
潘帅帅双手死死拽着张小爱的手。
地裂把包厢撕成两半，下面是裸露的钢筋和管道，谁要摔下去肯定被扎成刺猬。
崩裂的碎石砸中了张小爱的后脑勺，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在灾难来临前抓住了裂缝边沿，而潘帅帅及时伸出援手。
他在拽住张小爱以后发现她陷入了昏迷，哪怕晚上个一两秒，她就香消玉殒了。
大厅的火光逐渐朝这里蔓延，事态十分紧急。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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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是杀人犯。』
不！
『放开她，这是紧急避险！』
不！
潘帅帅没有理会耳边的呢喃声，深呼吸几口气，奋力把人拽上来。
他庆幸自己尽管很久没锻炼身体但底子还在，危急时刻没掉链子。
踹开了门，他把张小爱背起来，眼前浓烟滚滚完全看不清方向。
『左边。』
呢喃声适时出现，潘帅帅跟着声音往左走，跨过了一堵垮掉的墙。
呢喃声在耳边不断提醒，潘帅帅在它的指挥下避过了诸多障碍物。
他背着张小爱来到一堵墙附近，疑似陷入绝境，眼前尽是火光！
『等。』
等？
潘帅帅被灼热和浓烟熏到内心焦躁无比，他怀疑自己再坚持两三分钟就要昏迷过去，然后火焰会附着到他身上，脂肪是再好不过的易燃物，助长火势的蔓延。
我要死了！
潘帅帅满心绝望，没留意到背后张小爱缓缓睁开双眼。
这时，恐怖的吱呀声蓦然响起！
不远处的地面居然出现了塌陷！
潘帅帅听到有人发出了悲鸣，凄惨的声音转瞬被重逾千钧的钢筋混凝土掩埋，随同令人窒息的炙火、浓烟一起被埋葬。
新鲜的空气从外面席卷进来，令他头脑一片清明。
危险解除了。
不！
就在感到后怕时，冷冽的寒光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把并不锋利的餐刀深深陷入了他颈部嫩肉之中。
不必怀疑，持刀的人只要用力一划就能在他颈动脉上撕开一道裂缝，把他送进地狱。
『立刻举手投降。』
潘帅帅举起了双手。
『说：我救了你。』
“我救了你。”
『这是一次交易。』
“这是一次交易。”
『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我不想被你的同伴惦记。』
“我不想被你的同伴惦记。”
张小爱紧紧贴在潘帅帅身后，脚还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钳制住他的行动，她的力气很大，潘帅帅丝毫动弹不得。
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然气爆炸。』
“天然气爆炸。”
“你救了我？”
『你晕了过去，我背你到这。』
“你晕了过去，我背你到这。”
“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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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留下证据，没必要杀我，给警方留下新的线索。』
“你没有留下证据，没必要杀我，给警方留下新的线索。”
张小爱内心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松开了潘帅帅。
但凡他刚刚说错一句话，都是血溅三尺的结果。
潘帅帅保持举手投降的姿势，直到耳边传来『她已经走了』的呢喃声才总算松了口气，瘫坐倒地。
与此同时，外面也响起了响起了大量的警笛声，此时距离灾难发生仅仅过去7分钟，而消防已经赶到现场实施救援。
…………
…………
张小爱拍了拍头上、身上的灰尘，捂着受伤的后脑勺走进了自己所在的社区。
她拒绝了保安的帮助，没有朝社区医院走去，而是来到了自己别墅的地下车库，坐进了一辆房车。
车里有急救箱，她拿出纯净水冲洗了伤口，然后又喷了药水做了简单的消毒、止血。
然后她捏住左耳耳坠的红宝石，过了大约一分钟，房车里的屏幕亮起来，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穿斗篷的黑色人影。
张小爱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据点暴露了。
“我得到线报，很多警察直奔据点，一些东西来不及转移，必须启动应急措施彻底销毁。”
“爆炸是怎么回事？”
“天然气运输管道本身存在巨大隐患，我们利用了这个隐患。确切地说，正因为有这个隐患存在组织才把据点设置在那里，只需要一点火花就能把证据销毁。”
“我差点死了。”
“这是必要的牺牲。”
“艹！你！妈！”
张小爱猛然把手里的瓶子砸向屏幕，砰一声屏幕被砸出一个洞，冒出了一股难闻的烧焦的味道。
只不过通讯没有中断，毕竟显示屏只起到一个显示的作用。
“据点暴露的事情你有没有头绪，花凛音说你昨晚‘猎食’了，案子闹的很大，是不是你在‘猎食’过程中暴露了？”
张小爱脑海里闪现了潘帅帅在她坠亡前死命拽住她的画面。
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以至于潘帅帅看破她的身份。
她不理解潘帅帅为何会救她，而不任由爆炸埋葬她的一生。
她决定把真相隐藏起来。
“我认为我‘猎食’的过程完美无疵。”
“原因无所谓了。
“据点曝光后，你已经暴露在警方眼底下，正好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我是来通知你，你暂时被组织除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