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美的梦
时间就像氧气,它能给予生命,也能氧化万物,它是所有情感的催化剂,也是结束生命的罪魁祸首,它让我们学会了成长,学会了流泪,学会了人世百态,世俗乏味,氧化了我们的童心,腐蚀了我们的天真烂漫,也在慢慢腐蚀着我们可怜的躯壳,直到把潜藏在这副皮囊中的疲倦的灵魂逼得走投无路之时而不得不选择离开的时候,夺回原本属于它的一切,从不留下一丝痕迹。而我们,却只有数不清的感叹和悲伤。乐观的人在回忆中体会温暖,汲取力量;悲观的人在现实中把酒言欢,醉眼迷离。
我感谢那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让我品尝人世间美好的人们,包括梦雅,对于他们,我无以回报,只有用文字的方式送去我对他们的祝福。那个下午,我第一次体会到被喜欢的感觉。
世界上最微妙的感觉,便是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我知道你会对我说些什么,但是谁也不会捅破那层天窗。我和她便是这样,她不曾表白,而我也没有,但是彼此的关系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深刻,每天的排练她都会带给我一块阿尔卑斯的水果糖,而我呢也会分给她我喜欢的东西,有些时候会是一瓶水,或者一包零食。
盛夏,六月的到来意味着我即将告别这所母校,踏入初中新的课堂,同时也意味着别离。或许就是这样,成长即是告别,告别你曾经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安逸的环境带给你的只有混沌,磨灭你倔强的灵魂。每一个成长的人都是勇敢的,因为他们敢于直面一次次的难舍难分。
那是我和她见的最后一面。
六月一日,所有的孩子们都是开心的,灿烂的,我们也不例外。我们约好在校门口见面,下午两点。我至今都记得她穿白长裙的样子,一头长发飘然如仙,或许都已经让我忘记了我还只是个孩子,她也只是十二岁的懵懂少女,还是那样的微笑,那样的酒窝。
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行人,天空上高高挂着的烈日,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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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从她身旁飘过的清香,这些仿佛都和我从前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格外迷人。她喜欢坐海盗船,喜欢玩套圈,明明很害怕鬼屋,却也硬拉着我和她一起进去,整整一下午,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好像心里的话永远都说不完,谈天谈地,直到公园里的小路都被我们全部踏过一遍,这才肯坐下来,享受这傍晚的夕阳。
她,闭上双眼,仰起头,可是却不见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我看着她的侧脸,顿时也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感伤。
“上了初中还会继续学你的萨克斯吗?”她依旧闭着眼,没有看我。
“会。”我坦然答道。
“那...那你还会想念这里吗?”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会。”我似乎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回答。
“想就好,嗯....那个...”她好像要说什么,迟疑了片刻,但很快“今天玩得很开心,哈哈哈,以后再也没有理由过六一儿童节了,都已经长大啦,成一名青少年了呢!”她睁开双眼,笑容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
“嗯。”我说道,“最后的六一儿童节了。”
那天,她说了好多,也笑了很久,后来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的夕阳格外的鲜艳,彩霞映着她的侧脸,我在她的左手边,仿佛相隔甚远......
直到现在,我再也不曾听到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给她写了一首诗:
《还记得》
还记得
那宽大的操场
那整齐的课桌
那书本的知识
你动人的诗歌
还记得
这蔚蓝的天空
这飞过的白鸽
这天边的夕阳
你微笑的时刻
今天的我就要离去
明天的你是否记得
我在心里画下的你的名字
我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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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收到的你的糖果
我在白天记住的你的背影
我在夜里回忆的你的酒窝
你是否会记得
我一定会记得
我没有留下我的名字,只是把它写好后装进了一个粉色的信封里,偷偷溜进她们的班里,放进了她的书包。
没有再见,没有道别,没有眼泪,没有伤痛,没有躁动,没有结果,更没有后来。她像她的名字一样,梦雅,最终只是我年少时光的一个梦,一个似乎从未存在的梦,一个无人问津的梦。多年以后,我化作田园诗人,一壶清酒,一身尘灰,不然世俗,只是会怀念起那段时光。
也许你们会有人像我一样,心里也曾住着一个可爱清纯的女孩,身着一身白纱,在你的心间游走,勾起你对以后的向往,对生活的希望。喝醉了,也有酒醒的时候;夜深了,也有天亮的时候;梦深了,也有清醒的时候。属于我的那段时光纵然美好,可它终究只是个梦,无论我有多么不舍,我还是要长大,还是要处理我该承担的事情,处理我的这片烂摊子。
如果说,人的一生不仅只有爱情,那么还需要有的一定会是朋友。他是老何,我的发小,我们出生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小区,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如果你发现了这个交朋友的秘密,你就会很好奇,是的,人总是喜欢和那些与自己性格相近的人做朋友,而且两个人越是相像,关系就会越好。老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和我一样的一类人,对于自己认定了的,追求的东西,就会不管不顾,一路前行,对待爱情也好,事业也罢,他都是这样,不屈不挠。
我和他关系更加相近也是在小学毕业后游手好闲的日子里,他和我一样,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里,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而且我也认识她,也是和我们一样,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只不过她不和我们一个班。毕业后的两个月里,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庭院里玩牌,做一些小孩子们在那时候都喜欢做的游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