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水仙
第366章水仙
月河皱着眉,他虽看不清贺无言的实力底线,可算起来,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办完的事呀。
水中的鱼,贺无言身上有自己种下的巫药,定是绕着走;怨魂怕贺无言身上的功德;至于她……看在那条项链的份上,也不至于杀人泄愤……吧?.jj.br>
“超过预计时间十分钟。”
“唉,你现在的情况可不能下去。”
见西楼想要下水,月河连忙拦着。
就西楼现在这种一步三喘五步一咳的病弱样,月河不可能让这位下水,出了事,他找谁哭去。
轰隆一声!
声,响彻天地之间!
湖水化作七根大水柱,冲天而起!可伶的白蛾们,被湖水卷入,命丧于自己栖息多年的水里。
雪,停了!
满天的乌云还在汇聚,天雷滚滚,已在蓄力。
“这么说来,我跟爱人归化,恐怕是要让西楼你受累了。”
月河望向湖水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可回首望向那个白衣少年,还是目露歉意。
西楼笑着摇摇头。
“不缺你一个,去吧。”
水漫之中,走出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裳的女子,她长得很美,柳眉弯弯,眼中含笑,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女子特有的温婉,你若细瞧,就会发现女子跟月河长得一模一样。
两道身影逐渐走近,西楼望着他们在天雷之中,化作一缕白光。
瞬间,乌云向两侧分开,一只大手伸出,一把抓住白光。
喜悦,没错!西楼感觉得很清楚,天道现在很喜悦。
百年前,天道大改天地规则,也是如此场景。
在那个他们辉煌的年代,谁不以能调戏天道、破坏天道规则为荣?人人都想做那位能一剑斩天的西楼。可伶的天道,因此实力逐渐薄弱,若是正常情况下,长生不老者死亡还能弥补一二,可……天道很不满西楼的原因就在此,这丫四处杀长生不老者就算了,居然还把人杀得魂飞魄散,让天道想要弥补都不能弥补。
虚弱的天道,再也不能忍受一群长生者、妖族在自己头顶蹦跶,百年前大改规则,轰杀一切存活的能人异士。
那日,天道的实力回来了,笼罩天地的规则大网不止修补了破洞,甚至还加上了两层防护。
“所以我说,天道很自私。”
西楼喃喃自语,摆了摆有些褶皱的衣袖,走向湖畔边。
“西楼!”
贺无言把嘴里的水全部咳出,哑着嗓子,望着走向自己的少年,脸上带笑。
要命!
在湖底,差点被呛死。
“比预计时间多了十来分钟,一会儿给我讲讲你在下面的故事,作为交换,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帮着贺无言将头发擦拭一下,西楼伸手贴了贴其的额头,温度正在升高,连忙取出一只瓶子,倒出两颗丹药。
“吃下去,你一会儿可能发高烧。”
“大冬天的冬游半小时,老子能不发高烧嘛。西楼,要讲什么故事?”
那是一个千年前,发生在月神一族的故事。
这个部落崇拜月亮,将月亮最爱的白狼奉为神使。
那一夜,一只比普通大狼要大上两倍的白狼,月光撒落,照应着白发亮起银光,白狼大人口中叼着一个十二三岁男孩,这是神使送来的孩子,整个部落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这个男孩,男孩也很快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他很聪明也很厉害,带领部落很快走向辉煌,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男孩变为了男人,他的美貌传扬巫族之间,被称为与月色相比的美人。
面对男男女女的爱慕者,月河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有一日,月河从冰部落得到了一面极为特殊的冰镜,它能把自己的美貌倒映而出。
“每日,月河都要照上镜子,欣赏自己的样貌,直到有一天,外出打猎的月河受了重伤,昏迷之中他隐约觉得自己被一位相貌极好的女子温柔照顾,他开始每日外出,寻找这位美丽的女子。”
“月河,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在月河从巫祖变为月神后,第一百零七年时。只不过……天道不容许他们两个在一起,降下天罚,整个月族一夜之间,无一人生还,月神也就是月河觉得天道不公,身融界域,开创了极为特殊的域,也就是这片山脉。”
“等等,月河能活个一百来年能理解,他的爱人……天道不容许他们在一起,是有所忌惮吧。而且,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水仙花?那喀索斯?”
贺无言瞪大双眼,他在看到水下那个黑洞中,藏着的女子跟月河长得一样,还以为是兄妹,却未想到……后面西楼跟他讲了这么一段故事。
那喀索斯什么的,西楼并不知道,但水仙花他是知道的。
“差不多那个意思,月河爱上了自己的外貌,过于执着之下,在不知不觉中,分化出另外一个分身,才有了这般的故事。”
“哈哈哈哈~月河要是早些遇上的是西楼你,他一定会喜欢你,谁让他是外貌者协会的晚癌患者。”
贺无言盯着西楼那张脸许久,不得不感叹,还好月河生得早,没跟西楼一个年代。
“你这话,月河确实说过。”西楼点头,第一次见面时,月河就感叹过此事。“后来呀,女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族人,自责之下进入湖底,生活在怨魂之中,而男方因不忌惮怨魂把自己同化,千年从未入水。你送去的项链,是他们的定情礼物,算是解开了女方的心结,来了个还算美好的结局。”
【科普一下:那喀索斯出生后,神示曾说过说:“不可使他认识自己。”至从,那喀索斯都没看过水中自己的倒影,直到有一天,打猎的那喀索斯又渴又热,找了一处水源喝水,并看到了自己的水中倒影。那一眼,他爱上了自己。
频频望着湖中的影子,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只要他一想要碰碰他,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得站在湖边,望着自己的影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他不吃也不喝,痛苦异常。他面颊上的红润消褪了,他的青春活力枯竭了。他轻轻地倒在地上,头枕着岸边的嫩草,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双被人赞赏,又被他自己深深地爱着的眼睛。】
火堆升起,西楼帮着贺无言举起湿透的衣裳,烤一烤。
从月河的故事,逐渐讲到了贺无言在水下的遭遇。
黑洞之下有着一片不小的空间,那里盘着一条有着深蓝色鳞片的大蛇,蛇盘踞在一具漆黑的棺材上,如同黑夜中漂亮玫瑰的骑士,对着外来者亮出獠牙。
还好有着项链,蛇退开了,漆黑棺材自己打开,走出了一位漂亮的女子。
再后来?整个湖都在震动,贺无言被震得吐出鳞片,凭着半空氧气,奋力的往上游。
“所以,西楼你看看老子,嗯……都烫得能煎鸡蛋了。”
“还贫嘴,先把披风披上。”
西楼将自己的披风再三递去,见其又要拒绝,一瞪眼,贺无言这次不得不接下,先裹上。
靠着少年的肩头,贺无言将越来越晕沉的脑袋靠过去,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段悠长、温和的小曲。
烧得很严重。
西楼皱着眉,抬手一招。
一团白雪化作一只小小人,飞向古建筑之上,找人来扛贺无言上去,避避风。
林小鸿眼睁睁看着西楼,不过两息之间,就把古建筑里的巫术暂时关闭。
“您很熟这里?”
“你们巫族,每一族我都到访过,会上一二,没什么好惊讶的。”
你那叫会上一二?你丫都能把人家的老底都掏出来了,还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