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又是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科特睁开双眼，老式的电风扇在不停的旋转，“发生了什么？”
“你醒啦。”坐在一边的络珺放下手中的小说，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科特坐起身，手摸摸脸，发现面具被取了下来，有点不习惯。
看了看四周，病房吗，科特回忆着之前的事。
“醒了吗？”看来刚刚络珺是去叫等在门外的范和姜若明去了，“呼”就算干这么拼命，也不会涨薪的哦。”范抽了口烟。
“科长！医院里面不要抽烟。”
“啊，抱歉抱歉。”范立刻听话的把烟掐灭，丢进医院垃圾桶上的烟灰槽。
“发生了什么？”科特摇摇头，蓝色的火焰比起平日的科特黯淡了许多，还有卡戎呢？”
“卡戎跑了，但不是你们的错。”范找了个椅子坐，示意让姜若明也坐下。
姜若明刚坐下，科特这才发现姜若明右手打着石膏，被吊在在脖子上。
“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昨晚突然像是暴走了一样，是怎么回事。”络珺坐在科特床边，双眼死死的盯着科特，像是有点生气，又有点生气。
科特逃脱般躲开络珺的直视，看向窗外，“昨晚...”
·
巨大骷髅的腹部，一个巨大的空洞，从外面爬上来的科特和络珺才刚刚爬上来，看到卡戎微笑着，一枚金币在他的指尖翻飞。“好了，我得走了，实验也结束了，和你们的玩乐就到此为止了。”卡戎打了个响指，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科特两人发现，脚下的骷髅开始崩塌，似乎是因为卡戎的指令而开始解散。
整个空间开始晃动，两人被晃得几乎无法站稳。
“我不会让你逃跑呢。”科特顽强的弯着上半生以保持重心，甩出锁链想要直取几步之内的卡戎。
“科特！”络珺拉着科特的手臂。
“你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巨大骷髅崩裂的轰隆声不断传入耳中，脚下的骷髅们也崩塌，卡戎过分的从容站在两人面前。
“为了抓住我，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科特看着卡戎，过去的记忆开始重叠。
“科特，你为了你心中的正义，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那是科特一直想要追赶的，伟岸的背影。
“全部啊！”
卡戎眯起眼睛，科特身形突然一动，两条锁链此时如两道弯月急速的飞翔卡戎。
“你应该知道这对我没有了吧！”卡戎轻描淡写的用双手各抓住一支锁链，用力一挥，竟然反而让科特失去了重心。
“弱小的人就别这么顽固了。”卡戎一使劲，将科特狠狠的往地面一甩。
脆弱的骨制地面一下被砸出了巨洞，“啊”科特也深深的摔到底下，“不可以放弃啊！不能让这种人逃掉！”
科特勉强地站起身，锁链再次回到上方，但长时间的战斗，让科特已经疲惫不堪，眼前渐渐模糊，“至少得抓住他啊！”
“科特！”络珺寻找着摔入地下的科特，但眼前的画面让她也不敢想象。
科特的全身被锁链包裹，原本蓝色的火焰不知何故变成了赤红色，此时的科特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强大的能量聚集在他的身上，滚滚的火焰缠满全身，“砰”，就连科特的，面具也高温直接烧的从中裂成两半，掉落在地面。
“那是？”卡戎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是今晚第一次真真的感受到危险，
“得走了。”卡戎一跳，径直从还在持续倒塌的巨大骷髅上一跃而下，“得去船上。”
“得抓住他！”身后发来沉闷的咆哮，急速下坠的卡戎刚一落地，回头看见了科特，不，此时已经几乎看不出科特的样貌了。
巨大的身形，巨大的赤色双翼裹挟着红色火焰，巨大的黑色双角与巨爪，唯一能感受到是科特的，只有对方小臂上缠绕着手臂。
“高级恶魔？”
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似乎是由科特化身而成的某种力量，直接挥出重拳。卡戎急忙招出防护罩，挥动着短杖。
砰
那黑色的防护罩脆弱的像一面镜子，瞬间被击碎。
而对方似是没有结束，全身的火暗再次包裹全身，变成了一颗大火球，随后翅膀一震，径直的飞向天空，宛如一道流星。
“那是什么!”发出大喊的是姜若明，那八名武装的队员抬起头，仰望着那颗恐怖的赤色流星。
“前辈！”因为巨大骷髅的崩塌，络珺在远方的废墟里坐着，一手扶着腹部的伤口，似乎是在崩塌的过程中伤到了，。
虽然完全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也没看到科特在哪里，但多年的危险预感涌上心头，身体在大脑之前先一步行动，姜若明直直狂奔并化出原型，放着蓝色的电流，直直的奔向络珺的方向。
那种强度的力量如果突然下坠，恐怕会立刻把这里夷为平地吧，在场的众人都预感到了危险。
卡戎直接跳上那艘早已准备好了的小舟，“得走了得走了。”焦急的看着那颗还在缓缓上升的巨大火球。
而姜若明将受伤的络珺放在背上，让他紧紧抱住自己，“别掉下去了哦！”，虽然不知道回到之前的下水道通路能不能安全，但至少得带着两个后背撤离这片空地，“科特人呢？”对于姜若文来说，比其那个卡戎，两个后辈的安全明显是第一位。
“那个天上的，似乎就是科特。”
“什么？”姜若文愣了一下，但天空中的那颗火球中似乎确实有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颗直径三米多长的火球突然停在空中，虽然突然以极其夸张的速度直直的轰向卡戎的方向。
“呼！直直地就往这边来啊！”卡戎的船此时已经离开了岸边，握着短杖的手渐渐的用力，如果是用那个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挡下来，卡戎看向刚刚把玩的硬币，正是之前丢给巴斯蒂安的那枚，还带着骷髅的花纹，但不知为什么此刻又回到了卡戎的身边。
超高速的火球从天空几百米的高空急速下坠，几乎一瞬之间就落了下来。
巨大的暴风从坠落中心吹来，就连已经跑开了些许距离的姜若文都被狠狠的吹飞，为了保护背后的络珺，姜若文身体的一侧狠狠的撞在了地面。
·
“所以前辈的手臂？”
“嗯，因为被爆炸卷起的风，撞在地面时骨折的。”姜若文苦笑一声。
“所以你一点记忆都没嘛？”络珺将脸贴近。
“我...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范摸了摸下巴，“我们也是在后来的小队来搬运伤患的时候，发现了晕倒在岸边的你。”
“卡戎呢？你说让他逃了？”
“只能说行踪不明，但我们还没找到他的那艘船，就连残骸都没找到，虽然不太可能，但似乎确实是在那种离谱的陨石下活了下来。”范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感觉很像我见到的那个。”
“啊，你报告里写的那个自称为玛门的恶魔？”范看向姜若文，“啊，抱歉，只是我没有推论的推测罢了。
科特低着头一言不发，“怎么了？”络珺看到了科特的不对劲，“啊，没事，在想事情。”
“我也是被算计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反复地在科特的脑海中出现。
“你得好好休息才行！”络珺站起身，回头面向其他两人人，“我们出去吧，让科特一个人静静，刚醒过来肯定脑子一团乱吧。”
“也是。”范站起身，“别太有压力，放走他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嗯，科长我知道了。”科特望向天空，回味着记忆中的那句话。
“我也是被算计的啊！”这句话是卡戎说的吗？
·
巨大的热浪此刻席卷了那颗火球的中心，卡戎那艘小船被热浪直接升华成了蒸汽，而卡戎似乎直接落入冥河。
随着火焰褪去，中心处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科特，他双腿一软径直的倒在岸边。
“咳咳咳...能把我弄到这种程度我可真是把你小看了。”卡戎狼狈的从冥河中出现，狼狈的抓着岸边，身上那昂贵袍子也烧出了洞。
科特几乎昏迷了过去，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力量，并非来自于自身所偿还的代价，科特的火苗发着幽幽蓝光，可怜的就像是狂风中点燃的火柴。
卡戎蹒跚着走到科特旁边，似乎刚刚的火球让他也没多好受，“可惜啊，你还是没法如愿可以抓住我。”
因为脱力，卡戎只好将短杖当作拐杖，勉强支撑着站着，“其实我满中意你，这么拼命，如果是我的手下该多好。”
卡戎看着面前躺着科特，因为没有五官也不知道是彻底昏死过去了，还是留有一丝意识，当像是自言自语，有可能是看鬼辑队的人提前撤离，卡戎打开了话匣子。
“我之前...啊...就昨天来着，本来想让你找我的。你也知道我想来奉行的是和气生财，我调查了一下赤强和你们在查的案子，很可惜我不是主谋。”
“虽然世人都说我贪财，我承认，但我不害命，一直不害。你可能觉得我的生意害了多少人的人生，毁了多少前尘，但我觉得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就连你们觉得嫌疑很大的那个新项目，我也只不过是借用一点点将死之人最后的余热。”
“虽然你可能不相信吧，赤强虽然欠了我的钱，但我确实没雇他杀人，更何况是雇他杀凡人。如果你醒着，你可能觉得我在狡辩吧，我明明这么憎恨人类，但另一方面，我很敬重他们。千年之前不仅是他们照顾着我作为船夫的生意，如今他们的创造力，让我在下界也能分一杯羹。”
“我也是被算计的啊！被谁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但借此机会也能回故乡了，好了小子，再见了。”卡戎弯下腰，用手抓在科特的脸上，“看来确实是晕过去了呢。”
卡戎打了个响指，冥河中央浮现出了一片黑雾，随后再一次一艘黑色的凤尾船出现在了河面之上，卡戎抖了抖袍子上的沙子，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但眼下只有这件衣服。
站在黑色用能量召唤出的凤尾船上，卡戎用船桨缓缓的顺着冥河而下。
突然前方的河道之上似乎有什么古怪，一条碗口粗的铁链铁索横江，悬在空中，而在那铁索之上站着一个身影，红色的火焰包裹着那颗骷髅头。
“是你！”
“我等候多时了。”
“穆特·舒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