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战
()城头上,箭如雨下。各种火器也开始喷shè出死亡的火焰城下举盾的靼鞑兵很快扛住了的箭雨,但却没能扛住后面的火器所喷出的弹片很快刚刚还严密的盾兵便被击溃了。露出了下面的架桥车,张毕安旁边的一位姓徐的百户看到那辆庞大的架桥车在火器的喷shè下依旧不断的向前缓慢的推动着。一个箭步跑到近处的一门铜炮,跪在炮旁大声对正在cao炮的炮手喊道:“打车...打架桥车。”
那炮手听清他的话立马跟旁边的炮手一起调整炮位,瞄向了慢吞吞的架桥车。一气呵成的点燃引线,只听得“彭”一声巨响铜炮喷出了长长的火焰,炮边也硝烟弥漫。呛的那位徐姓百户不住的咳嗽,顾不上嗓子、鼻子和眼睛的不适。他爬到墙边看向城下却现炮弹并没有打中,他立马对炮手喊道:“快、快没打中,再来......。”话还没说完,靼鞑的箭雨就倾泄到了城头,徐姓百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箭从背后给贯穿了,他的头却还望向那辆架桥车,似乎是想说:这丑不拉几的玩意,看老子不轰了你娘的。
张毕安知道他会这样说,因为他平时就是这样说得。张毕安在亲卫的护卫下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看了那个平rì总是满嘴骂娘的百户,他叫徐直没什么背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功勋。
城下的靼鞑兵不断的放在箭,不时有人被shè中哀嚎着滚出了悬户,但很快他就被涌来的箭雨个给彻底结束了。城头也不断放着箭进行还击,虽然并不见得有什么效果,但是所有的弓手依旧听着号令尽职的放出了箭。
刚刚的那位准备轰击架桥车不成的炮手,又从新瞄向了架桥车。随着引线的燃烧完毕,又是“彭”的一声,只见城下那辆架桥车左前轮被炮弹给轰飞了,随着左前轮飞出的还有轮边一位靼鞑兵的半截身子。随着架桥车被轰爬下城上传出一正欢呼,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一件鼓舞士气的事。
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就听到了靼鞑人整齐的喊声,这对于边关的将士来说自然明白这喊声意味着什么--靼鞑人要攻城了。
所有人都将都开始变得呼吸沉重,整个天地间似乎突然又变得安静了。
靼鞑兵已经开始集结。从城头望去,一里外的靼鞑阵营里,尘土飞扬。
只听见又是一阵整齐的呼喊声,靼鞑人冲过来了,张毕安从雉堞缝中探出头去,只见一批身着轻甲,扛着坚盾的靼鞑兵正游过护城河,向城门口冲来。因为有靼鞑兵的弓箭掩护,从城头只能零星shè下箭去,那些靼鞑虽然也有中箭的,但其他的却浑若不知,仍是拼命冲上。到了此时,张毕安再顾不得危险,跳起来叫道:“守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许多人都涌了过来,拼命往下掷滚石檑木。靼鞑shè出的箭雨象豆子一样在城墙上跳动,不时有士兵被shè中,满身箭支倒了下来,边上的士兵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向前冲,前仆后继,城头上霎时间已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咚”的一声,冲在最前的靼鞑已到了城门口。那几个靼鞑身材壮硕手中握的都是巨斧,比明军制式的斧戟都要大上许多,当先一个一斧正劈在城门上。半尺厚的城门,上面还包着一层铜皮,但这靼鞑的巨斧还是劈开铜皮,深深没入城门中。
这时城门上面的城头上出现了几个手捧铁罐的明军士兵,他们将插在铁罐上的引线点燃,在手里等待了一会忽然站起身将铁罐掷向了城下,‘轰隆,轰隆’的几声,城下扬起了一阵尘土和硝烟。
张毕安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靼鞑大部,最终他还是被亲兵护送到了后面。密密麻麻的靼鞑兵中撑起了数架云梯架在了城头,紧随着大量的靼鞑兵随着云梯向上爬着。城头的明军士兵也不断向下扔着石块和檑木,各种火器也在号令声中一次次的shè,城下不断有靼鞑兵倒下,云梯上的靼鞑兵也被石块和檑木砸的头破血流的掉了下去。
不过最终还是有靼鞑兵爬上了城头。站在爬上来的靼鞑兵周围正准备搬滚石的三个明军一看有靼鞑兵顿时一愣,不过靼鞑兵却没有给他们思考得时间。只听他一声怪叫手起刀落,一名离他最近的明军就被他砍翻在地,后面的两人看见自己人被砍倒了,也不顾自己手上没有家伙,冲上便把那个靼鞑兵给抱住了,左右其他的明军也都反应过来抽起家伙就将那靼鞑兵给砸倒在地,还顺手给那靼鞑兵补了几下。
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城头不断的响起,不是有人被坎伤出痛苦的惨叫,甚至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出就现自己的视线看向了天空。城头上炮位成了主要的争夺地,无论是靼鞑兵还是明军都明白其重要xìng,这里也最为惨烈。
“刘二叔......”一个年轻充满稚气的头颅出了他最后的声音,鲜血溅了那个屠戮者一脸。
“狗rì的鞑子,老子宰了你”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看见自己兄弟临死前托付的侄子被砍了头,一声爆喝的冲了上前去,手中的刀砍向敌人。那靼鞑兵身子一低,反手一刀插进了那中年汉子的肚子。
太阳只有边缘还在远远的地平线上。城头上的城砖变成黑红sè,到处躺着尸体。零零散散的几个明军收殓着袍泽的尸体,靼鞑人的借直接就从城上扔了下去。
几个明军满脸鲜血,身上也破破烂烂的围在两具尸体旁边。
“哎!老王家这下可真绝后了最后一根独苗也没了,留下那孤寡婆子可怎么活啊。”
“老刘这次也丢在这儿,他儿子老娘,如果咱们哥几个谁能活下来就多照看下吧。他是个老实人,也是个良心人。”一个年龄偏大的老兵抽着汗烟说道。
张毕安看着这一切,走在鲜血沁红的地砖上,脸上露出了担忧。这才第一天就死了近百个兄弟,伤了三百多个。而且火药也用了差不多一半了储备,箭支也没多少了。幸好粮食因为秋粮的缘故还比较多,可援军到现在却都没有消息,按理说保安城的放出了烽火狼烟,其他地方不可能看不到。而且他也派出了数批传令兵,可到现在并没有一个人来。不可能是周边的戍堡见死不救,因为保安城一破他们也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这时张毕安身边的亲卫大声说道:”大人快看”。
张毕安顺着看去只见南面远处冒出了股黑烟和火光,突然又有人喊道:“快看、快看,北面也有”。张毕安死死的看着北面也升起狼烟,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他看了一会儿立马转身快步走向指挥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