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我操,你别吃了!”颜慎语刚坐下,许意就急急忙忙冲了过来,“谢肆言好像和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刚才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颜慎语放下餐盘站了起来,“而且谢肆言怎么可能会和人打架?”
“说起这个我就气,”许意双手环胸,冷冷道,“刚才有几个搭讪你失败的小富二代聚在花园里,嘴巴特别脏的诋毁你,被谢肆言听到了,他就忍不住就教训了他们。”
颜慎语跟着走了过去,花园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好奇来看热闹的。
此时的谢肆言已经停了手,他神色冷峻地站在夜色中,一袭黑色西装让他看上去宛如修罗。
“道歉。”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很冷。
“对、对不起!”一个男人跪谢肆言脚边,一边扇耳光一边痛哭流涕地道着歉,“我不该那么说他,我不该诋毁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肮脏,是我嘴贱,是我对不起你!”
对方看上去那么可怜,谢肆言神色却没有任何缓和,而且冷漠道:“不是向我,是向被你侮辱的当事人。”
男人这才仰起头,鼻青脸肿地看了颜慎语一眼,然后他用膝盖走到颜慎语面前,再次疯狂冲自己扇耳光。
他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吓到了观众,有人小声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闹得这么凶?”
“被打了?要不要报警?”
“不要,不要报警,求求你了!”男人猛地仰起头,连连哀求道,“这都是我自己摔出来的,谢肆言没有动手,是我嘴贱,是我不是人,是我诋毁了颜慎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颜慎语安静地看向谢肆言,没有说话。
谢肆言:“还有刚才跑掉的几个。”
此话一出,刚才那几个跑掉的人,又灰头土脸地钻出了人群。在颜慎语面前跪成一排,重复着前一个男人的动作。
这下子,人们才算是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难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群人也是罪有应得,富二代的败家子,到处短择骗女孩子感情。”
“平时没人教训他们,这下好了,撞到谢家人手里了。”
“唉,孩子可要好好管教啊,不然就是他们这样的下场。”
……
各种感叹声此起彼伏,颜慎语却没有看那些人一眼,他朝谢肆言走去,放轻了声音:“怎么回事?”
“没什么,”谢肆言垂眸,逐渐缓和了脸色,只是声音依旧冷峻,“教训了几个嘴臭的人。”
“没事吧?”
“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他们。”
“我是问你,”颜慎语仰头看他,“你手好像流血了,给我看看,疼不疼?”
谢肆言垂眸,对上了颜慎语清澈的眼,里面乘着微弱的星光,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关怀。
谢肆言怔了一下,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响起。
“没事,”谢肆言把手别到身后,侧过脸不去看他,“擦破皮了而已……”
可是颜慎语强行拖过他的手握在了手里。肌肤相亲的那一瞬间,谢肆言身体不由得僵了一顺,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
“别动,”颜慎语威胁他,“你应该不想大家知道,你是一个害怕检查伤口的小朋友吧?”
我才没有害怕检查伤口,我怕的是……
谢肆言张了张嘴,然而当他对上青年认真的眼神,却忍不住有些心软,心脏暖暖的,仿佛被泡进了一汪热水里。
是的,顔慎语在担心他。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愉悦起来,他不再挣扎,冷硬的态度也逐渐软化,宛如一只被抚顺了毛的野兽,任由颜慎语帮他检查起了伤势。
碍于谢肆言的权威,围观群众想看又不敢看,只得躲在各种遮挡物后面,时不时就偷偷瞄一眼。
哇,谢肆言不是有洁癖吗?怎么随便他碰?
哇,谢肆言竟然笑了?他是笑了吗?
哇,谢肆言竟然被颜慎语硬拖着走了?
人们心思各异地看热闹,没有发现躲在柱子后面的傅疏雨。
金发碧眼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纤细苍白的双手用力地抓着柱子,几乎能看到手背的青筋。
突然间,他鼻息间突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檀香。
傅疏雨身体霎时一紧,他动作没有任何改变,神经却霎时紧绷起来。
毫无疑问,傅达正站在他身边。
光是想到这件事,就足以令他一阵恶心。
接下来,傅达肯定会嘲讽他、讥笑他,甚至用谢肆言和颜慎语的亲密威胁他同意吧?
傅疏雨冷冷地想着。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傅达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短暂的停顿后,便转身走出了他的视线。
而在他眼前,顔慎语正以一种强势的态度带着谢肆言离开。那么厌烦别人触碰的谢肆言,此刻的神情却是如此温柔,那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一面……
傅疏雨闭上眼,看到了潘多拉魔盒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
……
颜慎语不想站着被一堆人观猴,他拖着谢肆言走出人群的包围,一边往酒店房间走,一边给林秘书打电话:“林秘书,谢总在俱乐部这边受伤了,麻烦联系医生过来一趟……”
他话还没说完,手背突然覆上一阵温热,下一刻,他右手掌心一空,谢肆言取走他手里的电话。
“不用叫医生,”谢肆言没什么表情,语调中却带着自己都不曾查觉的得意,“小伤而已,颜慎语会帮我处理的。”
林秘书:“……”
“谁、谁要帮你处理啊?”颜慎语有些脸红,反驳道,“带你进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不是为了我出头,我根本都懒得管你。”
说完后,他又从谢肆言手里拿回手机,冷冷吩咐道:“林秘书,给他找个医生来,要是他感染死掉了,倒霉的人还不是我。”
林秘书还没来得及说好,手机那头的人又换了。
“我们什么关系?”谢肆言反唇相讥,“就算我真死了,也不用你负责。”
颜慎语:“你——”
自己为他担心得要命,他却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还说他们根本毫无关系。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颜慎语心头腾一下升起一股怒火,他抬手推了谢肆言一把,冷冷道:“我们之间确实没关系,那你自己去死吧!”
他转身欲走,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谢肆言一把拉住了手臂。
“滴”的一声响,顔慎语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谢肆言就已经推开房门,紧接着把他也拉了进去。房间门自动关闭,室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颜慎语在黑暗中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谢肆言有病啊?刚才明明说他们没关系,现在又强行把自己拖入他房间,真当他没有脾气吗?
“你放开。”颜慎语抬手去推谢肆言,也不知道碰到哪儿了,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抽气声。
颜慎语挣扎的动作静了一瞬,过了一会儿,这才忐忑地开口:“你没事吧?我碰到你伤口了?”
“没事,反正你又不管我。”谢肆言闷闷的声音传来。
“谁不管你了?”颜慎语烦躁,凶巴巴的吩咐,“房卡呢?赶紧插进去,开灯让我看看你的手。”
谢肆言没有回答,但是顔慎语发现他往前走了一步。他们的身体没有接触,但他就是能感觉到。
“你……”这种无声的逼近让颜慎语觉得有些危险,他往后退了一步,佯装镇定道,“你干什么?”
谢肆言没有回答,只是在黑暗中无声往前,一点点地把颜慎语逼到墙角。
他要做什么?
颜慎语后背贴在墙上,浑身肌肉紧绷,心脏一阵乱跳,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得几乎有些危险。
不行,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得……
“别退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电卡槽在你背后,你把它捂得严严实实,还让我怎么插卡?”
卡槽?所以谢肆言往他这边走,是因为电卡槽在他身后?
意识到自己产生什么误会后,颜慎语猛地涨红了脸,连忙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哒”的一声响,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明亮得几乎有些刺眼。
颜慎语眨了眨眼睛,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适应了现在的光线。然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谢肆言的距离有多近。
他被男人环在臂弯中,身后就是墙壁,他们双腿彼此交叠,呼吸纠缠在一起,一抬头就能碰到对方的下巴。
“让、让一下。”颜慎语绷着脸吐出一句话,心跳却有些不稳。
谢肆言却没有动,只是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哪怕不用抬头,颜慎语都知道谢肆言在看他。男人目光赤.裸.裸地落在他身上,里面藏着浓重的侵略性,令人根本不敢于他对视。
颜慎语不敢抬头,但低头又显得太过怯弱。他站直了身体,强迫自己往前平视。
男人硬朗的下巴露出一小部分,往下是脖颈一小片冷白的皮肤,突出的喉结,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两秒钟后,谢肆言的喉结突然滚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偶然的动作,颜慎语却愣了一下,莫名觉得喉咙一阵干渴,也跟着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
“我、我先走了。”他有些尴尬地推开谢肆言,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哦,”谢肆言说,“那你走吧。”
声音有气无力的,带着深深的失落。
颜慎语愣了一下。
“反正我只是手伤而已,只流了一点血,除了有点疼,不能沾水不能洗澡外,没什么别的问题。你走吧,别耽误你睡觉了。”
“……”
2分钟后,颜慎语拨通了林秘书电话:“麻烦送个医药箱过来。”
等他给谢肆言清理好伤口,又辅助他清洗沐浴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颜慎语有些困,反应和动作都慢了半拍。
谢肆言不忍看他熬着,主动道:“今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去睡吧。”
“不行,”顔慎语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等你洗完澡再离开。”
谢肆言一怔,哭笑不得地摇头:“我又不是摔到腿,不会摔倒的。”
“那不行,浴室可是摔倒的高频场合,你今天手受了伤,说不准就失去平衡滑倒了。”
谢肆言说不过他,只得自己乖乖进了浴室。
“别硬撑着,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我不困,”顔慎语用力摇头,睁大了一双眼睛,“我守着你,你摔倒了就大叫一声。”
谢肆言这次洗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围着一张浴巾出来了。他没来得及擦头发,水珠顺着发尾落下,湿漉漉的滴了他一身。
本来是担心顔慎语久等,没想到他出来一看,顔慎语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青年脑袋软软歪在一边,长发散了一地,连呼吸声都比平时大了许多,看来真的是累极了。
也是,顔慎语大清早从家里出发赶来马场,中午没睡午觉,下午又进行了那么剧烈的赛马运动,晚上还因为他到处跑来跑去……
平时懒得连出门都不想的顔慎语,今天却忙活了一整天,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谢肆言帮他把散在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把人抱上了床……
迷迷糊糊中,顔慎语察觉到有人在帮他擦脸,就像是大人照顾不会自己洗脸的小孩儿那样,正轻柔又细致地帮他做着清洁。
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让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慵懒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应该起来,但躺着真的太舒服了,他决定再稍微眯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再次醒来时,他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顔慎语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了西装革履的谢肆言。
大晚上的不睡觉,穿西装做什么?
“抱歉,吵醒你了?”见他睁眼,谢肆言主动走了过来。
“你要出门?”颜慎语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一股撒娇劲儿,“大晚上的,怎么还要出去……”
“已经早上5点了。”
窗外隐隐透出天光,谢肆言没有开灯,借着这个光亮给自己打领带。
做完这一切后,他伸手揉了一把颜慎语乱糟糟的脑袋,缓声道:“我家里出了点事,要先走了,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家里怎么了?”顔慎语爬了起来,一边慢吞吞地穿拖鞋,一边仰头问谢肆言。
谢肆言犹豫片刻,缓缓道:“我奶奶失踪了,我要回去找她。”
谢奶奶失踪了?
颜慎语想起那天在咖啡店里的那位老人,突然觉得心里堵堵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
但比他更着急的,应该是谢肆言吧?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要人陪着……
可是谢肆言着急,他为什么就想要陪着他?
颜慎语脑子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话已经说出了口:“我跟你一起去吧。”
谢肆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对上谢肆言的视线,颜慎语这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他连忙别开视线,绷着脸道歉:“抱歉,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
“我没有怪你,”谢肆言打断了他的话,缓缓道,“我只是担心麻烦你。”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颜慎语别过脸,莫名有些尴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肆言不再迟疑:“好,谢谢你。”
接下来,颜慎语用五分钟完成了洗脸、刷牙、上厕所这一系列起床流程。
刚走到门口,一件T恤劈头盖脸落了下来。
“换件衣服再去。”
颜慎语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衬衫早已皱皱巴巴,乱得向团梅干菜。
他昨晚竟然睡在谢肆言床上了,那谢肆言睡的是哪里?刚才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偷瞄了一眼,床另一边没有使用的痕迹,难道他睡的沙发?
沙发那么小哪里睡得舒服?还是因为他没洗澡,谢肆言嫌他臭吗?
但他也不算没有洗澡,他在晚宴前洗了澡,晚上也没有进行什么活动,一丁点儿汗没出。
谢肆言的洁癖也太大了吧……
不过算了,现在想那些事情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谢奶奶。
颜慎语摇了摇头,脱掉衬衫换上T恤,男生白皙的身体在清晨中一闪而过,还带着少年感的纤细。
谢肆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克制地站在玄关处等他。
“走吧,”颜慎语急匆匆赶了过来,他拆掉橡皮筋,重新在脑后绑了个利落的马尾,这才好奇地问,“好端端的,奶奶怎么突然失踪了?”
“今天早上家里的护工照顾老人起床,发现奶奶不在,定位手环放在床头,家里找遍了也没有人。本家那边于是联系了我。”谢肆言一边走一边解释,“刚才我让高叔查了监控,发现今天凌晨四点半,我奶奶就一个人出去了。不知道她怎么躲过了保安,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人。”
天还没亮就自己出去?
颜慎语顿了顿,迟疑道:“有没有可能是梦游?”
“不清楚,”谢肆言拧眉,“要先把人找到了才能下判断。”
颜慎语拍了拍他手臂,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谢肆言点点头,脸色稍霁。
马术俱乐部和谢家老宅恰好在城市对角线两端,他们现在开车过去,要穿过大半个城市。
等快到谢家老宅时,高叔打电话联系谢肆言,说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前不久,谢老太太被路人发现晕倒在路边,对方打电话报了警,这才把人交到了谢家手里。
听到这个消息,谢肆言又让司机改道把车开往医院。
不是绑架之类的人为事故,这让谢肆言隐约松了口气。
又是这样独自走丢……
颜慎语突然想起他在海市时,碰到谢老太太的那一幕。
上次是遇到了他所以才没有大碍,这一次幸亏有路人好心报警,可要是下一次被人趁虚而入,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呢?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纠结了很久,颜慎语还是决定把那次在海市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那次在海市遇到谢奶奶,她说她是逛街偶然碰到了我,”颜慎语看了谢肆言一眼,缓缓摇头,“其实不是的,当时我遇到她一个人走在外面,状态看起来不太清醒。我这才把她带到咖啡店里,她当时很快就清醒了,也不让我告诉你,我就没说,但我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她……”颜慎语没有用路人推断的阿尔兹海默症,只是委婉道,“她身体状况可能不太好,有时间可以带她做一个全身体检。”
谢肆言安静地看了他很久,眼中藏着许多颜慎语读不懂的情绪。
许久后,他才点了点头,紧绷的身体得到了些许的放松:“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很快,他们抵达了谢氏投资的私人医院。
谢老太太还晕着,一群医生护士围着他做身体体检,颜慎语陪着谢肆言在外面等待着检查结果。
稍后,谢家那些叔叔伯伯都来了,都是财经新闻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颜慎语一个外人也不好出现在这里,见谢肆言抽不开身,他和旁边的高叔打了声招呼,自己去楼下的花园里呆着。
清晨私人医院静悄悄的,颜慎语一个人走在花园里,突然觉得自己跟过来的这个决定,有些轻率了。
家里老人出事,肯定大大小小的后辈都要过来,他一个外人头脑一热跟了过来,不仅会让大家尴尬,还要让谢肆言分心留意他。
反正他留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犹豫了一会儿,颜慎语打算出去给谢肆言买一份早餐。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谢肆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还在医院吗?”他说话时语速和往常一样,声音听上去有些低,但大体上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但莫名的,顔慎语却觉得他心情不太好。
“在的,”颜慎语说,“我在楼下花园里,旁边有一棵银杏树。”
“那你在原地等我。”谢肆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谢肆言过来得比他预计得还要快,顔慎语只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他。
下一刻,谢肆言疾步朝他走来。
颜慎语还以为他找自己有急事,连忙迎了上去:“有什么事情……”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谢肆言突然张开双臂,把他抱了个满怀。
男人双臂紧紧勒着他的身,勒得他骨头都隐隐发痛。
顔慎语刚开始还有些茫然,然而紧接着就是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吓得声音都开始发抖。
“奶奶、奶奶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沉默半响,谢肆言低哑的声音响起:“没有,她还在昏迷中。”
“那你……”颜慎语有些迟疑。
谢肆言双臂无声收紧,没有说话。
老太太身体没大问题,但那些叔叔伯伯的反应却令人无比糟心。
明明奶奶不过是出了一些意外,那些人就已经开始讨论遗产的分割了,甚至还在谋划让老人立下有利于自己的遗嘱。
每个光鲜亮丽的大家族,背后都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所谓的亲情扒开一看,都是一片难看的污泥。
谢肆言不想让这些糟心事影响到颜慎语,他收紧双臂,哑声道:“没什么,让我靠一会儿。”
“哦…”颜慎语于是站在那里,任由谢肆言把额头靠在他肩上。
他抬手轻抚对方坚硬的身体,就仿佛家长安慰伤心的小朋友那样,渐渐的,谢肆言紧绷的身体逐渐缓和下来。
“谢谢你。”
“不客气。”
颜慎语又摸了一下他脑袋,惊讶地发现掌心的头发竟然格外柔软。
他还以为谢肆言这样冷酷的人,头发也一定是又粗又硬,百孔不侵,没想到手感竟然这么柔软,细腻。
颜慎语一愣,心脏也跟着软了下去。
原来,哪怕是谢肆言这样的人,身上也有柔软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谢总:我头发软,但我别的地方特别硬。
颜慎语:?开门,扫黄。
大宝贝们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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