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一

新家房子是三室两厅的。

说是三室，其实房屋总面积还没有三林基地的两室大，只是羊城基地室内分区规划更科学，所以隔出了三个房间。

贝贝满两岁就被挪过去跟哥哥们一起睡了，反正孩子们年纪小，睡一张床没关系，次卧的床也够大，三兄妹睡一头也不会挤。

因为兄妹关系好，所以搬到次卧后贝贝一点都没不适应，就是晚上容易尿床，被明明笑话过一阵子，兄妹俩还为此吵过架。

贝贝虽然说话早，但两岁的孩子词汇量有限，哪里吵得过哥哥，当即委屈地哭了起来。

妹妹一哭，明明就慌了，手忙脚乱地道歉。

只是他认错虽然及时，林薇发现闺女被弄哭后，还是严肃批评了他，并说了几件他小时候尿床的糗事哄好闺女。

虽然刚睡到一起的时候兄妹间有点小摩擦，但慢慢的他们也就习惯了。

在崖州岛上的时候，让三个孩子睡一个房间，主要原因还是房间不够，如今新家多了间卧室，林薇就打算让三兄妹分开睡。

不过她打算分开的不是儿子和女儿，贝贝年纪还小，单独睡一个房间不安全，所以她打算让明明瑞瑞分开，女儿跟明明或者瑞瑞睡，等她长到四五岁再调整房间。

却不想她这打算一提出来，就遭到了明明和贝贝的强烈反对，明明是不想和弟弟分开，贝贝则是想和两个哥哥一起睡。

瑞瑞本来没什么意见，他觉得都在一个家里，分开睡和一起睡没太大区别。但看到哥哥满是震惊难过的眼神，瑞瑞还是给出了反对意见。

因为三兄妹强烈反对，再加上次卧的床足够大，宗绍也在旁边劝：“既然他们自己愿意，那就让他们一起睡吧，也省了过两年折腾换房间。”

最终，分房事件不了了之。

……

随着一家子安顿下来，林薇和对面邻居也熟悉了起来，楼上楼下也都混了个脸熟。

但也仅仅只是脸熟。

倒不是林薇跟楼上楼下的人都合不来，而是她太忙了。

安顿下来并不仅仅是把家里打扫干净，缺的东西买齐就可以的，她得准备各项资料，去街道将户口落下来，完了还得跑小学，给孩子们办理入学。

小学正月十六开学，明明瑞瑞现在入学都晚了，好在孩子们读的是部队办的小学，只要证件齐全，手续很容易办下来。

麻烦的是瑞瑞跳级的事。

因为瑞瑞年龄太小，林薇担心他跳到高年级后会不适应，所以他们商量的是先跳一级，后面跳不跳级看情况再定。

但校方觉得瑞瑞的年纪在二年级学生中都算小的，跳到三年级和班里学生年龄差更大，也担心他不适应。

而且瑞瑞过往成绩虽然亮眼，但羊城和崖州岛的教学方式有所不同，进度更宽，学习范围也更广，认为瑞瑞以前能长期保持第一，到了羊城后却未必，跳级后可能会更加跟不上。

对于前者，林薇没有多解释，虽然她知道瑞瑞是因为比同龄孩子更成熟，说不到一起去。所以没办法跟他们交心。但外人听了却未必会这么想，说不定还会觉得瑞瑞性格孤僻，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这样揣测。

因此，林薇将重点放在了瑞瑞的成绩上。

她找到基地小学的校长，跟对方说明瑞瑞的学习情况，找出了瑞瑞作文登报的那一期报纸，以及列出了他过去的书目，希望校方能为瑞瑞安排一次考试，考过了就让他跳级，如果没考过，她会让瑞瑞按部就班地往上读。

此前希望瑞瑞能正常入读二年级的是教导主任，对方倒不是故意为难林薇，而是行事作风偏保守，但做出这样的决定，本质上也是为了学生考虑。

因为这件事不算大，教导主任自己就能决定，所以直到林薇找过来说明情况，校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瑞瑞登报的那篇作文，校长很久以前就看到过，还摘抄下来当做范文给毕业班的孩子们读过。

至于原因，并非瑞瑞文采多么斐然，而是他作文里的观点很新颖，更何况作文刊登时，瑞瑞才上小学一年级。

这年代还没有赢在起跑线上的说法，绝大多数家长没有那么注重孩子的教育问题，基地小学稍微好点，但别说一年级，四年级能写出这样一篇作文的学生依然寥寥无几。

因此，看到那篇熟悉的作文，基地小学校长就对瑞瑞感兴趣了，等翻看过瑞瑞阅读的书目，校长惊讶问：“这孩子看过这么多书？”

“他很喜欢阅读。”林薇回答说。

校长翻看完书目，思索着林薇刚才的话，道：“我可以给他安排一次考试，但按毕业班的难度考会不会太高了？”

虽然林薇说瑞瑞自学完了小学课程，他的阅读量也的确不比五年级的学生少，但羊城是大城市，学习难度比崖州岛这样的偏远地方高是很正常的。

就算瑞瑞脑子聪明，还有林薇这个大学生从旁教导，但真按五年级的试卷难度去考，校长很担心瑞瑞无法考出理想成绩。

其实考不出理想成绩也没关系，但林薇把话说太满，她不免担心考差了影响孩子心态。

另外，为了避免林薇误会，校长特意解释道：“我的想法是将难度调整到四年级，如果瑞瑞两门都能考到九十五分，我可以破例让他跳级。”

其实如果瑞瑞的成绩能达到她说的，让孩子直接跳到四年级她都愿意。

不过跳级这件事嘛，还是以家长和孩子的意愿为主，她作为学校领导不好干预太多。而且瑞瑞刚转学过来，贸然去到全是大孩子的环境也未必是好事，就没多提。

事实上，早在来找校长谈这件事之前，林薇就找对面邻居要到了她家孩子上学期的试卷——对面的孩子正在读五年级。

拿到试卷后，林薇重新誊抄过，按照考试标准让瑞瑞做了一遍，而他也考出了双百的成绩。

因此面对校长的提议，林薇表达了感谢，并说：“难度不用调整，我对瑞瑞有信心。”想想又补充道，“他也很有信心。”

来找校长前，林薇跟瑞瑞谈过考试的事，标准也是跟他商量后确定的。

校长闻言，让林薇将瑞瑞叫进来，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最终同意了这件事。

事情说定后，林薇也提了瑞瑞做过五年级上学期期末考试试卷的事，主要是担心校长直接拿考过的试卷给瑞瑞做。

虽然瑞瑞自己考出了双百的成绩，但事情传出去总有作弊嫌疑。

而校长在得知瑞瑞的成绩后，不由激动起来，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但那是因为她不完全相信瑞瑞的成绩，但如果林薇说的是真的，就代表着基地小学即将出现一名天才学生。

因此，林薇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校长不再耽搁，当天就让五年级的老师出了一份试卷，并于第二天上午安排了一场考试。

虽然时间是按照正规考试给的，但这毕竟不是正常考试，瑞瑞做完试卷就能直接考下一门，所以两门考试在一个半小时内就结束了。

试卷批改起来更快，瑞瑞第二张试卷没写完，校长就开始批改试卷了。小学试卷批改起来很容易，瑞瑞考完不到十五分钟，校长就改完了试卷。

和上次一样，瑞瑞两门都考了一百分。

虽然因为瑞瑞年纪小，是自学完的五年级课程，校长批改试卷时没那么严格，但卷面上的确没什么错误，就连作文也写得可圈可点，就算碰到改卷严格的教师，瑞瑞这篇作文哪怕不能满分，也顶多扣一两分钟。

因此，瑞瑞这成绩没什么水分。

之前校长还想着跳到几年级全凭家长意愿，她不干预，但看着这份试卷，她还是忍不住跟林薇提了让瑞瑞直接上五年级的事。

但林薇考虑过后，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让瑞瑞上三年级，下半年看情况再决定跳不跳级，怕步子跨太大，影响瑞瑞的成长。

校长想想觉得林薇的担心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说，其实瑞瑞能在基地小学多读几年也是好事，以后说出去她也面上有光。

有了漂亮的成绩，再加上校长点头，瑞瑞跳级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

因为基地小学的教职工很多都是军嫂，所以瑞瑞做五年级试卷考出双百成绩的事很快传遍了家属院，瑞瑞也就此出了名，被人称作小神童。

如今别人看到宗绍和林薇，不会喊他们宗营长林同志，而是喊神童爸神童妈，明明也成了神童的哥哥，当然，他经常会被认错成神童本人。

瑞瑞刚跳级的时候，明明其实很不适应，也觉得很挫败。

虽然明明一直都知道弟弟比自己更聪明，但瑞瑞性格其实很内敛，明明偶尔说错了话，瑞瑞不会大呼小叫地否定他，而是在背后偷偷告诉他正确的。

可以说，兄弟俩之间看似是明明罩着弟弟，带着他和小朋友们玩，让他不至于被孤立，实际上一直是瑞瑞在包容着哥哥。

而在学校里，老师们虽然知道瑞瑞在自学，但其实并不清楚他的进度，而瑞瑞也不会到处显摆自己的智商，所以在老师同学眼中，瑞瑞只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没往天才、神童方面想过。

再加上明明一向心大，没怎么问过瑞瑞的学习进度，嗯，其实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记太久，在他眼里，弟弟就是弟弟，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和弟弟之间会有距离。

直到瑞瑞跳级去了三年级，明明才发现，哦，原来弟弟那么聪明。

那一瞬间，小小年纪的明明感受到了怅然的滋味。

五年级的试卷，弟弟都能考出双百的分数，而他上学期期末考试，数学才考了九十五分，语文更低，只有八十九分。

以前他觉得弟弟和自己是一样的，但现在他觉得他们不一样了，弟弟很聪明，而他，很平庸。

平庸这个词不是明明自己想到的，他的阅读量暂时还不支持他理解这么复杂的词汇，这个词，是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是，别人形容他的。

听到别人这么形容自己，明明没有哭，但当林薇发现他的异样，从他口中得知这个词时，却气得红了眼眶。

林薇从明明口中问出这么说的人是谁，直接带着孩子们找到对方家，跟人吵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逆鳞，林薇的逆鳞就是孩子。

别人欺负她，能忍她可能就忍了，但欺负她的孩子不行。

对方说明明平庸，她就质问对方孩子上学期期末考了多少分，对方自然不肯说，但她来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把对方孩子的分数一报就说：“我儿子两门分数加起来，都是你儿子分数的两倍了，如果他这是平庸，那你儿子是什么？智障吗？”

林薇一直觉得大人吵架不应该牵连孩子，几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但这次她实在太生气，对方孩子无辜，她的孩子难道就不无故吗？对方凭什么这么说她的孩子？

因为愤怒，林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方也被这句话激怒，跟她吵了起来。只是她虽然不经常吵架，但嘴皮子功夫从来都不差，骂人既能戳人心窝，还能不带一个脏字，对方只知道屎尿屁来回说，怎么跟她比？

于是吵着吵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对方长得膀大腰圆，单论打架林薇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林薇会耍阴招，专往对方肉多的地方掐。

因此，虽然被拉开时林薇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巴掌印，而对方看着没有外伤，但疼得龇牙咧嘴的却是对方。

很多事动了手，性质就变了，就像这件事，很快闹到了妇联主任面前。

看到妇联主任，对方立刻哀嚎着告起了状，只是人嘛，在跟两方当事人都不太熟悉的情况下，总会更偏向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这次打架的两个人，一个长得膀大腰圆，告状声音中气十足，只头发看着凌乱点，一个纤细瘦弱，头发凌乱就不说了，脸上还有老大一个巴掌印，站在那默默垂泪。

妇女主任的心一下子就偏了，就算对方说是林薇找上门闹事，自己倒了大霉也没怎么信，只问林薇什么情况。

林薇也没怎么添油加醋，把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抱着呜咽不停的明明说：“如果她说的是我，我听听也就算了，可她说的是我儿子，让我怎么忍？”

家属院里住着的军嫂基本都有孩子，很能理解林薇的心情，纷纷指责起了对方，就连妇女主任的眼神也变了。

对方被看得心虚，强词夺理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又没想到你家儿子会偷听，你至于这么计较，跑我家来骂人吗？对，她还骂我儿子智障了！”

林薇气笑了，问：“所以你觉得错在我儿子不小心听到了你的话？错在我太计较？”

林薇一句话，把众人的心又拉了回来，对啊，她在外面说这话，被人听到不很正常吗？还特意强调孩子偷听，啧啧。

至于林薇骂她孩子智障这事，她不先撩者贱，谁搭理她？

因为事情起源于对方嘴贱，且先动手打人，再加上林薇看起来伤得比较重，所以虽然是林薇先找上门骂人，但妇女主任判定由对方给予赔偿并道歉。

妇女主任说完结果，对方就叫嚷了起来，说林薇又没受伤，凭什么索要赔偿？

林薇也不满意这结果，说：“我不要赔偿，我要她以书面形式向我儿子道歉，道歉书必须在公告栏展示半个月。”

对方先是一喜，只要不用出钱，道歉就道歉吧，但听到后面就不愿意了，不肯和解。

因为两人都不肯让步，妇女主任只好找到两人的丈夫，宗绍听说这件事后，直接将林薇说的半个月延成了一个月，且不肯让步。

对方丈夫倒是想息事宁人，但媳妇不愿意，别说以书面形式道歉，口头道歉她都不肯。

妇女主任见事情僵持住，就说要上报到部队去，让上头安排人处理这件事，并说明了这样可能产生的后果。

林薇听后老神在在，反正先嘴贱、先动手、伤得轻的人不是她，她才不怕部队安排人来查。

但对方就不同了，别看她嘴上嚷嚷得厉害，实际上心里也清楚自己问题比较大，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而且对方丈夫也不希望部队下来人查，怕影响到自己。

最终，对方选择了妥协，同意以书面形式向明明道歉，并贴到大院门口公告栏展示一个月。

虽然这次是林薇赢了，但后院却因此着了火。

宗绍很不满意林薇独自找人算账，特别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的掌印，眼里的愤怒仿佛要喷出来，沉声道：“你应该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干什么？带着你去打人？”林薇反问，“我跟人动手，只是女人间的矛盾，由妇联调解，调解不了才上报，就算上报，也顶多是通报批评，不会记过。但你出面就不一样了，男人打女人，舆论不占优势，军人打普通人，你前途不要了？”

宗绍：“我不打女人，但我能打她男人。”

隔天就以切磋的名义跟人约了架，并将人身上揍出几处青肿。

……

哄好宗绍，林薇拉着他找明明谈了谈。

林薇先说自己：“我今年考上了大学，应该算是聪明的吧，但你知道我小学考过的最高分是多少吗？”

“多少？”

“九十四分，而且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说完林薇又问宗绍，“你小时候考过的最高分是多少？”边问边给他使了个眼色。

宗绍嘴角抽了抽说：“九十五分。”

林薇：“……”

明明没注意到爸爸妈妈之间的小动作，只瞪大了眼睛，他上一年级的时候能考一百分呢！

虽然林薇怀疑宗绍故意的，但她没跟他计较，只温声问明明：“你觉得爸爸妈妈是平庸的人吗？”

“爸爸妈妈……”明明剧烈摇头，想了想措辞，但最终只用了很朴实的形容词，“很厉害！”

“爸爸小学分数最高九十五，妈妈最高九十四，都能成为这么厉害的人，你的最高分是一百，你还觉得自己很平庸吗？”

明明立刻摇头，但又想到了弟弟跳级的事，迟疑说：“可是弟弟好像更厉害。”

“瑞瑞很厉害，但这并不代表你不厉害，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做的事，就像爸爸，读书虽然没有瑞瑞小时候那么厉害，但他成为了一名伟大的军人，妈妈呢以后也会好好上学，争取成为更厉害的人。”

林薇举了很多例子，比如邓湘云，她小时候读书可能也没有那么厉害，但她会画画，能设计出好看的衣服，在医院工作得也很好，赵丽也是，学历不高，但一直都是优秀员工，人缘也很好……还有杨怡，虽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参加工作，但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薇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和不那么擅长的事，学习成绩的好坏无法定义一个人平庸还是不平庸。”

“弟弟擅长的事就是学习吗？”明明思索着问。

“是的。”

“那我擅长的事是什么？”

林薇觉得是做生意，但她不想过早去定义明明的人生，说道：“人生很长，你可以慢慢去思考这件事，就像爸爸，成为军人肯定也是经过长期思考做下的决定。”

明明转头问宗绍：“那爸爸想了多久？”

“十年左右。”宗绍说。

明明张大嘴巴：“我都没有十岁啊！”

林薇说：“所以啊，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这件事。”

明明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问：“那妈妈，反正我都不擅长学习，以后我可以不学习了吗？”

虽然林薇说这么多，主要是为了告诉明明学习不是唯一的道路，但她没让他彻底躺平放弃这条路啊！！！

“不可以哦，虽然学习不是唯一的路，但却是最基础的路，在你有其他道路之前，还是得好好学习，”林薇摸着明明的脑袋，忍住给他一个爆栗的冲动，微笑着说，“妈妈不要求你跟弟弟一样跳级，但如果期中考试你掉出班级前十，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成功把妈妈惹发毛的明明：“……”

唉，人生好难。

……

和爸爸妈妈谈过后，明明不再觉得自己和弟弟有距离了。

虽然弟弟很聪明，但他也不差啊，爸爸妈妈都能成为这么厉害的人，他以后肯定会更厉害。

嗯，尽管明明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但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恢复以前没心没肺的状态后，明明迅速接受了神童他哥这样的称号，并为此洋洋得意，他弟弟可是神童呢！

现在他对外介绍都不直接说名字了，要先强调他的身份——神童他哥。

于是，在明明的卖力宣传下，瑞瑞神童的名声不仅响彻家属院和基地小学，连基地领导都有所耳闻。

瑞瑞：“……”

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