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地下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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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意味着血腥暴力、血脉喷张,和人性的毁灭以及一定意义上的重建。
它似乎已经形成了一套游离于寻常人所遵循之外的,独属于它的规则和体系。
四周高大的墙体因为常年被各种人的血迹浸染着而已经冲刷不干净,彰显它的威严。
地下拳场内部喧闹嘈杂,各种大声叫嚷混杂在一起,怒吼和喝彩交织着,有人在拼死搏斗,而有人在欢呼欣赏,形成两个截然不同又融合在一起的世界。
纪沄枳一行人购买了入场券后,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这里观看视野最佳的包厢。
只要你有钱,那么你在地下拳场就能享受到犹如天王老子一般的待遇。
侍者非常贴心地给这几位贵宾上了果盘和坚果盘以后,拿出了一本吃食餐单,一本拳手目录,供大家选择。
「若几位贵客没有需求,绝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如贵客们有需求,那便会全程由小的来替各位服务。」
「若贵客们对小的的服务不满意,场内还有许多侍者可供贵客们选择,随时可以更换。」
一般大多数的人来这里,都会点一个侍者作陪,帮着讲解拳场内的各种规则,通过侍者了解场下最新的消息,或者只是单纯的在一旁侍奉着。
戚长青摆了摆手,装起了阔老爷,「没什么需求,你先退下吧。」
侍者应下,后手指一处:「几位贵客若有任何的需求,可以拉下此处的线绳,小的会立刻前来为您们服务。」
等人走后关好了门,戚长青捏起一颗葡萄尝了尝,「嗯,很甜啊,师兄,我给你剥葡萄吃吧。」
他说完投入了剥葡萄的事业。
纪沄枳把菜单和拳手目录翻了几下大致看了看,心里头冒出来一股特别古怪的感觉。
裴询见她锁着眉,一脸稀奇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沄枳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裴询和大家,她是觉得这整套服务下来特别的现代化吧?尤其是这手里的菜单,特别像是去歌厅唱歌点了个包间一样,让她恍惚间觉得穿越回去了。
「你们对这外城的城主了解多少?」
裴询:「我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个颇有手段的,不然也不会把这鱼龙混杂的外城管理得乱中有序。」
戚长青一边给卞绝尘喂葡萄,一边说道:「上次我与师兄去拍卖场的时候,听这儿的人说,外城城主搞了个什么全城土地尽归城主所有,其他所有人都只享有使用权的规矩。」
「所以像外城的几大势力或主要收入来源,比如这地下拳场,还有隔壁的赌场、城中最大的青楼等等,都是属于城主的。」
戚长青「啧」了一声,「其实不就是土皇帝嘛,当时我就是觉得这里人说这事时的用词和说法还怪新奇有趣的,就给记下来了。」
纪沄枳:「……」
她觉得更古怪了。
突然就有点想见见这外城城主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闲聊的功夫,巧笙一直在翻着手中的拳手目录,她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
「小姐一看,根据琉灯星阁的情报,这个化名为影刃的,就是薛烨隐了。」
「哎?那下下场出场的不就他了么。」
场下刚刚结束了一场,房间内大窗口处最中间的原本关闭着的像轮盘一样的东西突然转动了起来,露出了两个洞。
左右两边分别是红蓝两个颜色,分别代表的是下一场即将上场的两名选手。
每场选手都分红蓝两方阵营。
看客们可以选择下注,只需将想要下注的银两装进旁边标注着房间号的钱袋里,投入你下注的押他赢的选手所对应的颜色洞里即可。
拳手目录后面的注解里写着,后台收到押注的银两后会第一时间吩咐侍者将凭证给贵客们送来。
还挺…高级,都搞起自动化了。
但这法子能推行成功,靠的也是这地下拳场绝不会在宾客的赌注和赌银上动任何手脚的信誉。
能做到这一点,可不简单啊。
纪沄枳决定试一把,拿出一百两随便压了个红方,没过一会儿,侍者就敲响了门,得到准许后将凭证送了进来,「客人还有其他需要吩咐的吗?」
听到没有的答案后,侍者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戚长青「嚯」了一声,「有点意思啊,这城主也不知道从哪儿想出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是哎!」巧笙应和道:「且这地下拳场建的也很奇特,就比如这下注的转盘,若是笙笛来了见到,怕是都能住在这里不走,定要研究个明白了才过瘾。」
纪沄枳原本对这外城城主不感兴趣的,现在却突然很想见上他一面再走了。
她看向裴询,眨了眨眼。
裴询眯了眯眼,「对这城主很感兴趣?」
纪沄枳点了点头。
裴询摩挲着纪沄枳的手腕,「幺幺,你对别的男人感兴趣,我可是要吃味的。」
纪沄枳抿起嘴唇,「那,你不也对他很感兴趣嘛?」
她勾着手指去挠裴询的手心,「最喜欢你啦,心里只有你一个,哥哥,别吃醋了嘛。」
裴询自动识别了吃醋的意思,被纪沄枳哄得心软的一塌糊涂,那点占有欲作祟的不舒服也下去了。
「晚上我去城主府探一探。」
纪沄枳想了一下,「那我让乔合在外面接应你,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看这地下拳场各处设计的精妙,我感觉城主府应该也可能会设计一些机关。」
裴询笑着应下,他知道纪沄枳的内力深厚,就是很不喜欢亲自动手跟人打架,「晚上和巧笙待在一处,让她保护好你。」
运气不太好的是,这一场蓝方赢了,纪沄枳赌输了,她「啧」了一声,不过也没多在意。
下一场才是关键。
红方是一个看起来足有两米高的壮汉,蓝方那人看起来非常消瘦,脸上戴着一个很严实的铁面具,把整张脸都给挡死了,完全看不见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