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人所生之子千不还

第8章 男人所生之子千不还

鉴于赤陵差点要了廊芜的命,又听说自己有可能是个神物,廊芜顿时神气,连吃饭的手都肆意挥舞起来,念念看着她将那礼教端庄念了一遍又一遍,将她的嘴擦了一次又一次。看着廊芜那狼吞虎咽的劲,花亦侬对着念念说“为师今天就教你第一课吧。”念念一愣,想着师尊竟要教东西了?一个仙人,尤其是还没有术法的仙人能教他什么呢?

念念紧紧地盯着花亦侬,只见花亦侬卷了卷袖子,说“这个世间呢,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跟这种吃啥都不剩,吃啥都不够的小奶猫一起进食,就得学会……快!”说完花亦侬也加入了抢饭的行列中,与廊芜尽情挥舞。念念叹息一口,觉得自己甚是对不起母亲。但一想到母亲,念念觉得,是啊,自己还要替母亲斩首那无知无情之人,这斩首可是力气活,不吃饱怎么能行。这么想着,念念挥舞双手,仗着自个是只鹦鹉的优势,端了一盘子好菜就飞上了天。

廊芜看得目瞪口呆,连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咀嚼,随后对花亦侬说“阿爹,我也要会飞!”

“猫不会飞……”花亦侬瞥了念念一眼,心想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别下来,这不是欺负仙人吗?这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听说自个不会飞,廊芜哼了一声,化身为灵,在空中与念念争了几个回合,但奈何念念飞得太高,一只猫,即使再化为灵力,飞的高度也是有限,廊芜就奈何不了他。念念飞在空中,洋洋得意,可廊芜却已经对他失了兴趣,奶猫天性一出,廊芜竟与路边的一只蝴蝶扑腾起来。

花亦侬起初并没在意,看廊芜与她玩了几个回合,花亦侬便认识出了那只蝶。花亦侬轻唤一声“雪俏。”名叫雪俏的蝴蝶便飞了过去。

见这蝴蝶竟认识花亦侬,廊芜再次惊奇地跑回桌前,问“阿爹,你认识这扑棱蛾子?”

雪俏本是站在桌上菜碟边沿,被廊芜这么一说,蝶足一颤,就跌进了菜汤中,本就灰扑扑的翅膀顿时油光渍渍。此时念念也飞了回来,将早已吃空的盘子啪的一声扣在了雪俏所跌落的菜碟之上。

只听菜碟内传来一声呼喊“花亦侬,我一定让绿槐姐姐抽你大嘴巴子!”一听此话,念念与廊芜齐齐望向花亦侬。廊芜小声问“阿爹,绿槐是谁?”

花亦侬抬头远眺,望着禺山山顶,那眼自是看不到禺山深处的绿槐,虽是看不到,但这雪俏是寄居在绿槐树干上的,花亦侬自知她此时出现,有可能是受绿槐之托。花亦侬挥挥手,示意念念将盘子拿开。念念刚将盘子拿来,就见雪俏身上不仅沾了油渍连菜叶子也挂上了几根。

雪俏从未如此狼狈,受人之托来这山下一趟,没想到竟遭此辱,雪俏顿时怒起,想要飞起,但翅膀油渍过重,试了几次都飞不起来。廊芜伸手,拽着她的翅膀将她提起,又仔仔细细将她看了又看,随后又对花亦侬说“阿爹,这扑棱蛾子是你朋友?”

雪俏顿时更气,拼了劲地挥动翅膀,“我是蝴蝶,我是蝴蝶!!!”

廊芜满脸嫌弃,眼睛左顾右盼想要给她找个漂亮蝴蝶做参照,可此时,日头正浓,漂亮蝴蝶似乎都去纳了凉,没有一只在附近飞舞。

花亦侬示意廊芜放开雪俏,廊芜哦了一声,直愣愣地放手,雪俏又险些掉进菜碟,但好在这次念念将她接了住。念念摘掉雪俏身上菜叶,利用术法轻轻松松除去了雪俏身上油渍。雪俏再次身轻如燕,连谢都没说,直朝花亦侬脸部飞去。在雪俏就要接近花亦侬脸部之时,廊芜伸手,一猫爪子将雪俏拍了出去,雪俏顿时感觉空中似有了风,翻了几个身才稳住了身子。

廊芜站起来追了两步,手插在腰间,哼了一声,说“你个扑棱蛾子,竟然还想伤我阿爹!”看着廊芜架势,花亦侬顿觉养女五日用在一时,说不定这小猫还真是个神物。

雪俏气急败坏,再次怒吼“我是蝴蝶!!你怎么物种歧视!花亦侬,我要告诉绿槐姐姐!”

再次听到绿槐名号,廊芜又回头问“阿爹,绿槐到底是谁?”

花亦侬手指禺山,说“这禺山之上,有棵神树,名叫绿槐。”

念念问“槐树吗?”花亦侬眼睛向下一瞥,竟觉念念与小鹿确有相似,就是都傻,这深山老林怎么会长槐树呢。

雪俏多次提到绿槐,花亦侬自是知道绿槐找他,但这棵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树啊,她不能动弹,花亦侬不能回去,两个人同一山头住了上百年,相安无事,这怎么一出门就寻他有事了呢?

雪俏见花亦侬不语,躲着廊芜又飞了回去,廊芜挥了挥身边的噬魂虫,就又回了桌边。雪俏飞至花亦侬周边,说“绿槐姐姐说了,你要是敢把她的树叶子当钱花了,她就再也不给你了!”花亦侬一时语顿,心中一惊,顿觉这绿槐竟如此料事如神,他确实快没钱了。

为什么要没钱了呢?还不是收养了这两个小王八蛋!花亦侬是万万没想到他此行路上是会遇到廊芜跟念念的,更没想到这两个亡灵能吃这么多,尤其廊芜,确实是想要吃死老爹的架势。他钱本就不多,这么吃了几天,钱袋已然快空了,钱袋银两逐渐减少,花亦侬确实动起了绿槐树叶子的主意,但是这不是还没动吗,只要没动,他心就不慌,心不慌也就无愧,花亦侬甚至脸不红心不跳地白了雪俏一眼,说“让她大可放心。”

“仙人?”雪俏虽是跟花亦侬不熟,但早已听闻这个神仙跟其他神仙不同,尤其是绿槐千叮万嘱,他的话,信一成都嫌多。

见雪俏不信,花亦侬手略过廊芜跟念念,像展示商品似地说“你瞅瞅,我有这么两个水灵灵的孩子,要是没钱了,他们会让老父亲吃苦吗?”

念念之前就也见过那街上杂耍赚钱的,但他已做亡灵几十载,难道人都死了还得为钱发愁?念念脸色难堪,廊芜也就猜出了几分花亦侬的意思。廊芜撇撇头,不想理会花亦侬。

雪俏左看右看,对着花亦侬说“呵,我看您这两个水灵灵的孩子孝心不大多。”雪俏话刚说完,廊芜又生起气来,雪俏随即飞远了一些,说“反正话我带到了,听不听由你。”说完,雪俏就飞远了。

见雪俏飞远,廊芜试探地问“阿爹,你不会真让念念去卖艺吧?”

“为什么是念念,不是你呢?”花亦侬一边去翻装绿槐树叶子的香囊一边问。廊芜大惊,说“我还小啊,我还是个小奶猫啊……”念念抗议,“你都活了上百年了,比我还老。”廊芜哼了一声,气的脸都圆了一圈。

但念念却忧心忡忡起来,念念看着翻腾包袱的花亦侬说“师尊,你当真没钱了吗?若是没钱,我们怎么去见千不还?”

“见千不还跟钱有什么关系?”

“那千不还是个药师,听说诊金极贵,不管是谁见他,不管看病与否,均按出诊计费,十分爱财。”

听念念这么说,花亦侬又叹了一口气,似商议般问廊芜“你就不知道小鹿跟半侬的钱藏在哪?”

廊芜又是大吃一惊,说“阿爹,我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教我偷盗呢?”

“这怎么能是偷盗呢?我是他们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有钱当然是大家一起花啊。”

花亦侬说得合情合理,廊芜却低下了头。廊芜说“我不知道。”花亦侬心想这两个小兔崽子防人还防猫。

随后花亦侬又把眼神望向了念念,念念立马摇头,“我不卖艺,我不会。”

“这鹦鹉呢……”

“我就是卖艺也不够给千不还的!”

念念觉得自己也说得合情合理,花亦侬无奈,朝雪俏飞去的方向看了又看,觉得蝶确实已经走了,也只能将装有绿槐树叶子的香囊掏了出来。廊芜跟念念一人坐了花亦侬一边,看他从香囊中掏出一片绿叶,细细长长,似柳叶又不是柳叶。

廊芜与念念左看右看,摇头晃脑,不明白花亦侬拿片树叶子干什么。看了一会儿,廊芜又壮了胆子问“阿爹,你是想让念念把它变成钱吗?”念念一听此话立马摇头,说“母亲绝不许我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花亦侬点点头,说“为师也不会让你做此等腌臜之事。”花亦侬一边说着一边将树叶子展开放在了桌上,廊芜好奇,靠近了观看,头便挡了日光,花亦侬摆了一下她的头,让日光穿了过去。

一人一猫一鸟托头等着,等得店家老板以为他们要吃霸王餐,死死盯着他们以防逃单。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绿叶渐渐起了变化,由绿变金,由软变硬,最后竟真的变成了金子,花亦侬大出一口气,想着若是让花半侬知道绿槐枝叶竟还有这作用,说不定早就被他扛回了家。

廊芜惊奇,噢噢叫了几声,花亦侬示意她不要声张,念念说“这我知道,这叫财不外露,以免被贼人盯上。”花亦侬点头称是,又将这幻化村外恶霸流氓聚集之事强调一番,他们才将金叶交予店家,换了不少碎银,继续上路。

行进途中,花亦侬又是买了两个荷包,将换来的银两分了一些给念念廊芜。花亦侬一边将荷包递给他们,一边说“此去凶险,万一有事走散,你们也有钱吃饭。”廊芜感动,随即大哭,抱着花亦侬的大腿哭得嗷嗷的,眼泪跟珠子一样掉出来,一边哭还一边说“我不要跟阿爹分开。”花亦侬叹息一声,心里想着你不要把钱一次花完我就阿弥陀佛了。

廊芜哭完,三人继续赶路,花亦侬就又想起了赤陵的凶险,随即问念念是否还知道这千不还其他事项,比如是不是有病。念念仔细回忆,也只说了千不还人称鬼面,据说是被幻化村大当家刺了满脸鬼纹图案才得此名讳。

满脸鬼纹图案,千不还,这么念着,花亦侬又问念念千不还可否是七月出生,念念一惊问师尊如何知晓,花亦侬随即念了一句“千知千不还”。廊芜不明何意,花亦侬就说听这名字这人应该是被附了不吉利的名义,才被纹了满脸鬼纹图案。念念点头称是,随后却又摇了头,念念表示千不还之所以被赶离村子除了他是七月出生不太吉利之外,据传闻说还因为他是两个男人所生之子。

“男人??”

廊芜大吃一惊,质疑出声,廊芜的质疑也同样是花亦侬的质疑,念念就继续说“我也只是听说,男人生子闻所未闻,所以我也不信,但师尊问,我就想着不管真假都说上一说,万一又有危险呢。”花亦侬点头称是,觉得这千不还兴许比那金鱼赤陵更难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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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下山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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