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平与战争,铁血宗相

第九章 和平与战争,铁血宗相

李辉凑到人群外围,听到:

“爹爹,我来迟了。恕孩儿不孝,可是自古忠孝难两全!”

“孩儿从小听从爹爹的教诲,人生在世,不能草木一生。应当建功立业,文死谏于朝堂、武死战于沙场!”

“听从父命,一十七岁从军,跟随铁相、通议大夫、观文殿学士、忠简公宗泽大人,征战沙场,驱赶金人。为父病重时,儿尚能收到家书。”

“宗相文阁进士出身,却能临危受命,北上磁州,不顾生死,大战金辽。虽是首战告捷,但北国仍是危在旦夕。”

“靖康之耻,被金人连掳二帝,千古少有。金人凶狠且多狡诈,磁州之战时,幸亏宗相死死阻拦,不让康王北上。要不真怕大宋又失一明君。”

“金人声东击西,夜袭康王、即当今大宋天子、宋高宗皇上所在后防相州府城;幸亏宗相神机妙算,早先伏兵相州城外,并叫儿等先入王府,确保康王、大宋天子安全。”

“由此,幸得以陛下赏识、青睐;欲以儿为近身侍卫;可当时太原失守,满朝胆小贪生,两河官员都借故不到任。”

“宗相又冒死受命,当日就独自骑马上路,随从只有十几名老弱士卒;孩儿思及宗相厚恩,又感宗相忠义,又念一路征战,宗相对我情同手足,排兵布阵,口授亲传。”

“乃至,孩儿陈述因由,拜辞康王陛下,誓死追随宗相,北上抗金,亦可保护宗相安全。”

“一到任所,人皆感于宗相忠勇,奋力相从,开德十三战,皆胜金人,全国震奋。只是不想当时,我父已逝!”

“感念父恩如山,难以为报;可恨孩儿空为家中长子,非但不能床前尽孝,就连父亲临终之时,最后一眼不能见,最后一程不能送,最后一土不能捧!”

“今孩儿亲跪父亲灵前,诚乞父亲及各位乡中长者,谅解孩儿之不孝。”

“但孩儿仍有感圣恩、乡亲厚爱,国难当头,男儿当自强、保护家国、投笔从戎!卸锄从军!去商卫国!如果没有前方,无数将士,流血牺牲,何来我浒沉镇之优美繁华之景象。”

“今战事已稍定,上亦感孩儿,有宗相之忠义,特授孩儿诸卫将军、厢军都虞候;趁国稍定,朝廷特许孩儿归乡悼父、重塑碑坟、厚修宗祠灵堂,以彰显国之体恤,忠勇之士。”

这一番话,说得情景交融、血泪俱下、入情入理,既是向亡亲哭述的祭文,又在鼓动乡人从军卫国。

站在人群上边的憬邻知县、处州团练使,都暗自赞许不已。有一些乡人,没听到此话之前,甚至还不知道靖康之耻这等事,不觉自惭形秽。

憬邻知县、处州府团练使不禁上前,扶起说:“诸卫将军,盧大人,快快请起,节哀顺便,舟车劳顿刚回乡,多多保重身体。明朝征兵之大事,还需盧大人主持、协助。”

只见悼灵者,起身,仍是双眼通红、更咽不止。一身纯白色的孝服,套在军服外边,身材魁梧、脸色厚重、血气方刚,正是盧韫长子盧德亮。

刚离村入伍时,还是个十六、七岁俊俏的小后生,多年沙场征战,历练下来,变得身材壮实、虎虎生威、蓄着短短的腮络胡子,眉眼中自带沧桑、历经生死的感观神情。

人群外围有人低哝道:都说盧韫家大儿子,在朝中当了大官,因为“太忙”,生父病重、逝世,也没回一趟,原来是在外抗战杀敌哪。

杨羿这几天有些反常,拼命打铁,娘舅爷也看在眼里。太阳下山,刚入夜,杨羿感觉平时少有的困乏,上床倒头便睡着了。

睡梦中猛然听见:有人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杨羿一翻身想往外跑,只见火光一片,已认不清方向。回头一看,只见案几上,站着几位面目狰狞,手持狼牙棒、方天戟的“山神”,狂笑着、欲意扑身杀来。

杨羿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吓我杨某!

转身就取,睡前明明横戈,在枕边的长锐铁枪,却摸不着。随身一式鲤鱼溯水、倒卧床上、翻身侧滚,一来好躲开“山神”击杀,二来可摸着铁枪。

只听一“山神”狞笑:杨羿,哈哈!趁你铁枪还未制成,今天偶们就先来取你性命。

杨羿闻言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吓得大汗淋漓,大叫道:“我的枪!”

却听见,外面盧笙呼叫,隔房娘舅爷开门声。原来虚惊一场,只是一个梦。盧笙一路赶来天黑、心急、路生,临到门前摔了一跤,提在手上的灯笼着了火,还把藏在怀里的一本貌似手抄书,掉到灯笼上烧着了,连忙抢回,烧了一角几页,正心疼懊恼着。

说明来由,杨羿兴高彩烈,想马上动身。娘舅爷说天晚,又是山路,明天一大早出发,一定来得及。盧笙也觉得累,刚才又摔了一跤。

俩人就和衣共枕,词意不清地说了些豪言壮语、理想憬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深夜时分,杨羿又看见自己身处火海之中。这次心里明明知道是个梦,但心里却害怕极了,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声,那么一大片炙热,烈焰之火,却是万籁俱寂,仿佛时空逆溯,天地皆同,日月未生。

杨羿害怕至极,想开口叫“妈妈”。却见一片火海之中,郑雅姿被反捆绑着,根据她的口型,能听清:杨羿哥,尽管取我捆中一片紫红蕊叶芽,别管我,快走!

眼睁睁地看着美艳秀丽的少女,渐渐硬化、干裂,即将变成一个弧线优美、长颈瘦腰的.......

杨羿拼尽全力,想翻身、想大叫,却叫不出声,大汗淋漓。

却被枕边盧笙,推醒,笑着说:“杨兄,低哝些什么呢,天快亮了!”

天刚一亮,俩人就起身,啃了几个毛山芋,一碗白开水,就动身上路。

却见路上,不时有三两结伴的山民及乡民,说去盧家庄看热闹:比武、征兵。并说九阳盧氏出了一位上将军,为我们古镇争光占位。

辰时未过,俩人就到了芦沟潐,只见村口团灯炟广场(舞灯场),张灯结彩,村中人来人往,引朋呼亲,热闹非凡。

杨弈见此情景,说回家看看,是否有亲朋来做客,一下子就回来。盧笙想找下,叶晓艺、陈浩他们是否已到。却见一街口,闪出一跛脚道士,人称“刘半仙”。

嬉笑着说:“伟大的魁星爷,还不快快去领米,里正大人说,趁今天村中胜事,每家每户按人口,皆可领半升白米。”

盧笙心里道:才不受这嗟来之食,反正家里只有俩人,也就一小升米。又想:听人说,父亲这段日子跟这刘半仙走得近。就勉强笑着点头,说等下。

只见刘半仙后面,跑出一小群屁孩子,随他一起唱道:“西边一方蜡,欲燃一树叶;北边陨两星,才得一魁星;闽越有多大,不过一葫芦;金銮千年殿,欲得仙人珏;地陷火喷时,......。”望见叶晓艺等人在东边街口,伊娅先看到盧笙,向他招手呼叫。

紧接着,场子中央戏台上,一阵锣鼓宣天,两队衙差开道,围护着一干府、县、镇官员光临。几位族长、里正,躬身迎候,奉上台间正席。

府县官员及盧都虞候,都一致示意盧氏总族长,先开场白。

盧氏总族长,整理了下衣冠,定了定神,嗓音略带激动而微微颤抖地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承蒙天恩,府县厚爱。现当今,新皇初位、北国未定、胡虏横行,我等虽是南方乡野之民,但也应当居安思危、以报国恩。男儿当自强、保家卫国。如我上阳盧氏九支系三房之玄孙盧韫之子,盧德亮、诸卫将军、都虞候,盧大人一样建功立业,报效皇天、父母、家乡、府县之恩德。

今秋特于本庄,举行首届比武征兵........。

说得鬓须飞扬、康慨激昂、不能自抑。

接下来盧都虞候、及各处头官发言。最后由处州团练使,结语发言,说道:因本各乡镇绅士以及父老的请求,本次比武征兵,扩大范围,本县各地十六至二十八岁男子,皆可报名参加。

报名期限,继延三日,其间进行初选。三日后正选,逐级筛选出,优等者,以及头魁、武状元,可晋升为本镇募子乡兵队长、小队长。

并拱手示意,坐在头排的乡绅们上台,说:截止目前,光荣榜上显示,已募集白银上百万两,还在增多,作为本次组建募子乡兵的经费。

最后说:乡人有感于,诸卫将军的忠勇事迹,一夜之间竞相传说,才争相捐款、报名参军。定能使我府超额,提前完成此次征兵任务。

并有镇东北朱氏乡绅,提议本镇也捐资建一所,忠简公宗泽宗相之庙宇,以纪念彰显国之忠义。

一干上台乡绅中,有一人特别显眼,即盧氏上阳六支系盧蕤?,穿着临安府,从北方迁移过来的瓦舍勾档中,流行面料、最新款式的衣裳;蓄着像眉毛般的两撇胡子,一笑起来圆滑世故,奸中带讽。

盧蕤?从小过寄给镇上财主,姑母家领养,经商治学,灵活营钻。据说方腊起义时,随军往北方而去,这几年周旋于金辽蒙夏,交界地带,做生意,估计赚了很多,发了大财。这次他一人捐了一百两黄金、一十五万两银票。

芦沟潐村,除了上述出现过的上阳盧氏九、二、六支系外,还有一个三支系,人口也不少,但南宋之前人才一直不济。按理说上阳盧氏还有其他五个支系,但众说纷芸,其他五个支系究竟散落何方。

就像对于盧笙的祖父辈,也有一说是属于上阳三支系;还有一说,叶晓艺的曾祖辈也属于上阳盧氏三支系,还有一说,上阳盧氏三支系原本是属于叶家氏族(与周世宗柴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往上说,就越说越玄乎。此处就留给,中华族谱、民俗家们研究了。

芦沟潐村常住盧氏人口二千以上,四个现留支系,各设一分祠堂、一分族长,另设有一处盧氏总祠堂、一总族长,总祠堂摆放着各代有出息的盧氏族人灵牌。可谓等级分明、规范有序、渊远流长,称得上古代中国乡镇、宗族家谱之典范。

根据确凿的历史以及宗谱记载,有盧氏先祖盧琰,和宋太祖赵匡胤,同为周世宗柴荣的心腹大臣,柴荣北伐,击打胡虏,却英年早逝,赵匡胤黄袍加身,盧氏先祖带着周世宗幼子,往南潜逃至钱氏吴越国,不久,吴越国君钱俶,为了减少杀戮,降表投诚于赵匡胤,并出兵夹击南唐李煜。

盧琰公一路逃往浙南深山,时值大雪封山,一行人反穿草鞋,化进山为出山,才躲过追兵,定居山中。盧琰公有九个孩子,八子一女,为了避人耳目,把周世宗幼子,入赘给三女儿盧璇,并入为盧氏宗族第三房系,血脉相承,延绵宗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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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叉口,之拯救大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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