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逃离皇宫
张子诚听到门外的惨叫声,连忙带上身后的几人杀了出去。小太监见张子诚他们出去,连忙斩断绳索,把王自如放了下来。
道:“舅哥,帮我把干爹拖进后厢房,我们一起走,干爹跟我说过……”
“我不是你舅哥,看在你放我下来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把,但是外面都是乱军,怕是走不了,你……”王自如从床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就忙去关了蚕房的大门,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打断小太监道。
“厢房有……”小太监话未说完,正在抵住大门提裤子的王自如听到了熟悉的破空声,忙拉着小太监滚向床下。
张子诚等到了蚕房外的大院里,就被前来报信的士兵挡住,士兵道:“少帅,有一队三千余的御林军杀了过来,弟兄阻挡不住,战损大半,张将军现在已经勒令凡是能站起来的伤兵都随他阻击,特教我来叫将军快快突围。”
“什么?这一代不是早已肃清了吗?敌人从哪里来的?”张子诚拔出剑,疑惑的道。
“不知道,他们突然从我等后背出现,完全没有料到啊!”小兵如实回答道。
“大意了,只向父王要了四千人。你们随我一同前去寻张松,要走一起走。”张子诚懊悔道。
“少帅,莫管张松了,这御林军攻势太猛,咱们先突围去寻大王,让张松先拖住他们,待到大王的军马一到,他们绝对走不了!”张子诚身旁的陈将军开口道。
“是啊!少帅……是啊!’旁边的几位随从附和道。
“报,敌军距这里只有百步了。”众人话音刚落,又有一小兵传信而来。此时听到此消息的张子诚也不再矫情,带着两千余士兵突围了出去。
那队御林军突破张松的防线后,看到突围而去的张子诚残部,并未追击,直往蚕房杀去,此时的天空,已乌云密布。
半刻钟后,御林军清剿完蚕房院子内外失去战斗力的起义军。
王自如和小太监呆在床下,小太监看到床下的老太监,不禁悲从中来,不住的哭泣。
王自如想问他刚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见他这幅样子,也不好开口,心里想等箭雨停了再说。自己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敞开的蚕房大门欢迎每一位客人,一个身着玄色袍服,剑眉朗目,体型修长,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带有一种别样的韵律,风扰动他带血的宽袖,他衣带飘飘,好生风雅,他进来的每一步都踩在晚霞铺成的红毯上,他的腰间挂着镶嵌了红宝石的金黄色剑鞘,他快步走到抽泣的小太监的面前,用带血的剑刺穿了小太监的胸口,道:“阉货,该杀。”小太监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想开口却再也发不了声。
“啊!为什么?”王自如眼睁睁的看着小太监死在自己面前。
刚发出疑问的王自如就被六七把刀指着,其中一个御林军将领大声道:“太子殿下,你看他……”
那一剑刺穿小太监胸口的男人转过身来,见到被踢在地上的王自如愤怒的望着自己,道:“你与我倒似有五分相似,就是瘦了些,王刚,带走。”
“是。”刚刚发声的御林军将领应道。
“禀报太子殿下,张贼亲自……率军队……朝……这边杀来了。”一个满身带血的军士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到。
“还有几里?”太子擦了擦剑淡定的问道。
“已到了宣华殿,大概还有一里不到。留下阻击的南宫将军此刻大概已经阵亡了。”军士稍喘了口气,回道。
“王刚,我们还有多少人?”太子将擦好的剑收了鞘,问道。
“回禀殿下,加上蚕房外半里留下阻击的八百将士和伤兵,还有两千五百人。”这个身穿银盔扎甲,眼神坚毅,抱拳都仿佛有金石之音的大约二十余岁的御林军统领回道。
“把你手里的花名册给我,父皇说的密道找到了吗?”太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它扔到了王自如的身上,道:“穿上,跟我走,我能让你活着。”
“将士们已经将后面厢房床下的地砖掀开了,不出一刻,殿下定然可以安然脱身。”王刚把花名册递给太子后回道。
“怕是来不及,王刚,你与我亲如手足,我平日里待你和众将士如何?”太子问道。
“御林军上下唯太子殿下是从,愿殿下照顾好自己,我大齐的社稷今后全担在殿下一人身上,殿下保重,小臣先走一步。”王刚带领其他御林军将领跪地抽泣道。
“将军,众将士,我必不负尔等,这花名册我将贴身保管,待我出去,必厚待尔等在青州的家人,让他们与国同休,享尽荣华。”太子字字铿锵的说道。
“哕,恶心,装什么?”王自如听到这话忍不住低骂道。他对这太子随意杀死小太监有很深的怨念,他凭什么可以随意的决定他人的生死。
“大胆,竟敢辱骂殿下,我砍了你。”站在太子身旁的王刚耳力极好,听到王自如的骂声,怒道。
“王刚,不必,你带上他,领一千四百将士杀出去,知道怎么做吧?”太子阻止了王刚,淡定的叹了一口气道。
对他来说,王自如不过是一只爬虫,自己的替死鬼,不过现在用了,多少有些可惜。
“小臣知道,小臣会尽力为殿下争取时间。”王刚依旧跪地,言辞坚定的说道。
“你个刽子手,竟然是要拿我当替死鬼,你说个屁,我能活?真是又当又立……”听到这的王自如索性不装了,觉得自己肯定活不了,就一边敞开了嘴骂,一边想把身上的玄色衣服扔开,却被王刚强行按住,硬给他换上。
“你有五分像我,本来你是能活的,但你不感恩,在以前,敢这样向我说话的,就即刻杖毙了。”太子背向王自如,带着数十个人,向着蚕房的侧室走去,那里有他父皇留给他的密道。
“老子不走,你们这群蠢货,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你们凭什么为他去死,你们是自己的主人,你们打不过可以投降呀,你们这是傻,是……”王自如一边大声嚷嚷,一边被两个御林军夹着硬拉着前进,他的身后,是渐行渐远的太子。
光渐渐没了温度,四周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珠打在这些即将赴死的人身上,冲淡了他们身上的血迹,有些凄凉。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个狂悖之徒,无君无父。”王刚回头怒视王自如,顶着风雨,大叫道:“太子殿下,快走。”
“你个坑货。”王自如愤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