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孤童

第十四章 孤童

只见唐小贤身体东倒西歪一把抓住箩筐之中一棵青菜顶在脑袋之上,一会儿又捏着青菜向尤泰达脸上扫去,迅疾,又把手里捏着的青菜向小二脸上拂去,尤泰达生怕唐小贤浑身脏兮兮的东西涂抹在自己身上一个转身躲闪开来,小二吓得急忙向大厅跑去......

唐小贤顺势捏着手中的那棵青菜追了出来,小二见状飞快的逃离,搞笑的一幕出现,小二在前面跑,身后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唐小贤就在后面不停的追击。

两人来到了街市上,清晨的街市行人了了,小二张皇失措的逃,身后唐小贤捏着那棵青菜在后面追击,唐小贤一边追,一边嘴里咿咿呀呀,原本唐小贤浑身脏脏的,一脸尘土,加之嘴角流出的鱼血,眼睑发红,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疯子一般,路上的行人吓得急忙躲闪开来..

眼瞅着小二越跑越快,越来越远,唐小贤终于放慢了追击的步伐,只见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小贤一屁股坐下的地方刚刚不久一头母驴拉出了几颗核桃大小的驴粪。

唐小贤旁若无人的从屁股旁边捏起一个核桃大小球状的驴粪,捏着驴粪在嘴边嗅了嗅之后,唐小贤猛一使力,拳头之中的驴粪被捏碎,唐小贤怪笑着把捏碎的驴粪往自己脸上涂抹...

“奥奥奥,奥奥,看小疯子吃驴粪喽~,快来看小疯子吃驴粪喽~~”周围一帮孩童起哄向唐小贤这边边跑边喊道。

三天以后,喧嚣的街市上多了一个小疯子,那小疯子浑身衣衫脏兮兮,脸上的污垢全然遮住了原本白皙的脸庞,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那小疯子的骨架,从背影看得出,那小疯子依旧脊背挺立,举手投足之间细微之处尽显洒脱。

三个月之后,小疯子的存在不再是众人议论的焦点,他的存在若有若无。

这天,从望月楼过来一个体态肥胖之人,那人肩膀上架着一只猴子,猴子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银子打造的链子,小猴子扑闪着一对大眼睛东张西望周围的一切。

不远处,小疯子唐小贤正站立在一个售卖米糕的摊贩数五步远眼睛盯着刚刚出锅的米糕嘴里吞咽着口水。

邬绪游望了望唐小贤摇了摇头走上前从怀里透出一大把散碎银子对售卖米糕的小哥说道:那小子以后要来这里,你只管给他米糕,管他吃饱...银两不够,我以后再差人送过来。

“奥,不不不,邬大老爷,你这些散碎银子足够那小子吃大半年的米糕了!’那人说完飞快的抓出五六块热气腾腾的米糕用油纸包裹起来冲唐小贤招招手。

唐小贤飞快上前,接过那人的米糕往嘴里塞。

‘小疯子,你记住了,是那位邬大老爷给你买的米糕,你以后要知恩图报.”

唐小贤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邬绪游,邬绪游一脸笑眯眯的向他摆摆手。同一时刻,邬大老爷肩头的小猴子也向唐小贤招招手,小猴子伶俐乖巧的模样儿惹得人不由得发笑。

唐小贤更咽的咽下嘴里咀嚼米糕望着转身而去的邬绪游,少顿片刻,唐小贤追了上去。

邬绪游肩头的小猴子不时扭转脖颈向跟在后面的唐唐小贤做着鬼脸儿。

行至望月楼邬绪游沿着台阶一步跨进了望月楼之中。唐小贤停住了脚步。

近前,一座两层建筑,斗拱出檐,雄伟宏丽,屋顶覆盖蓝琉璃瓦,二楼隔扇门窗浮雕各种精美的图案花纹,雕工巧丽。建筑飞檐八角,悬挂在八角上的铃铛黄铜锻造,微风下发出悦耳的声响。

正对大街二楼一处一鎏金匾额,上书“望月楼”三字。

再看望月楼正门两端,两端分别安放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大门前,青石板铺就的台阶看上去泛着青光,内里,一楼大厅人影稀疏。

已经上了二楼的邬绪游坐在一个临街靠窗的位置望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从桌上一个青花瓷的碗中捏起一粒花生米递给肩头的小猴子,小猴毛乎乎的手指捧着邬绪游递过来的花生米啃吃了起来。

邬绪游这几日遇到了两件糟心事,一件事情是,二儿子邬义被知府大人录入官府,成了一个事业编制之人,这件事情原本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他去了官府后厨上班,一楼的面食没有人经营,生意那是一天不如一天,另一件事情是,大儿子邬仁自从娶回了一个如花似玉之人后整日里呆在他的阁楼上,全然没有心思经营管理这座望月楼。

邬绪游看到了望月楼的危机。

“老爷,自从大公子成亲,二公子成了公门中人之后,这里的生意好像大不如从前了?”身边的赖拓对邬绪游说道。

邬绪游望了望身后的赖拓,没有言语,再一次捏起盘子之中一粒花生米递给了肩头的小猴子....

赖拓见老爷邬绪游没有理会自己,不由的咬了咬后槽牙,那张原本狡黠的脸变得微微紧绷起来,鼻孔之中呼出的气息微微加重。

邬绪游再一次从碗中捏起一个花生米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撮,花生米上的红衣脱落。

瞬时,邬绪游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邬绪游带着一个商队驼马贩运丝绸去西面交换珠宝美玉。

途经隔壁荒漠边缘地带远远看去不远处一户人家的土坯房静静地矗立在那处。土坯房周围,隐隐约约现出被风沙掩埋露出半截的一圈土坯墙。

邬绪游行至被沙土掩埋露出的半截土墙一个箭步跨了进去。

正前方,那土坯房木板门破败不堪,当邬绪游推开门的一刹那间,忽然听到屋内墙角之处传来窸窸窣窣之声,借着投入屋内的微弱之光,邬绪游发现那处卷缩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年龄相仿。

邬绪游进了屋,黑暗中,那瘦骨嶙峋的小孩子浑身瑟瑟发抖。

邬绪游动了恻隐之心,上前问那小孩子道:你叫啥?

孩童惊恐的抬起头望望邬绪游,再次低下头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晃动。

“别怕,老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在哪里?”邬绪游轻声问道。

那孩童依然一声不吭双臂抱着膝盖,一头蓬乱的头发把整个小脑袋覆盖。

见孩童不出声,邬绪游直起身向周围扫了一眼,忽然,双眼落在了正对门的那堵墙边,屋内正面靠墙的位置一个长长的案几,案几上立着一个牌位,上书“先祖来俊臣之灵位”。

邬绪游望望灵牌,再看看那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孩童,毫秒间,想起上一次听一位江湖术士讲过的一段故事。

一日,邬绪游在酒馆之中喝酒,邻桌的一位江湖术士正在给同桌的人讲”酷吏来俊臣”的故事。

那人讲到:当年,武则天重用酷吏周兴打压忠良,排除异己,稳定了朝局后为了防止酷吏周兴势力坐大,武则天想卸磨杀驴,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于是想到了周兴的徒弟,另一位酷吏“来俊臣”。

在得到了武则天的密令之后,来俊臣私下找到了周兴,此时的周兴并不知道来俊臣是奉了武则天的密令扳倒他。

来俊臣假惺惺的对周兴说道;敢问师傅,最近,我审理了很多很多的案子,犯人们都不招供,我很是为难,我想请教师傅给我教一些办法,让那些犯人招供。

“这有何难?你用一口大瓮周围燃烧火炭烘烤,把犯人丢进瓮里,保管你问什么他就招什么!”

来俊臣马上找来一个大瓮在周围燃起炭火,而后向周兴施礼,随即说道:有人告密,说你擅用职权,草菅人命,可有此事?

周兴极力狡辩,来俊臣指着身边那口被炭火烤的通红的大瓮一脸奸笑说道:请君入瓮!(这也就是”请君入瓮“典故的由来)

周兴脸色大变,急忙向来俊臣跪了下来,承认自己善用职权、草菅人命一事....

“吧嗒---”墙角边那瘦骨嶙峋的小孩发出声响,邬绪游从思绪之中惊醒。

但愿你这小子和令牌上的这个人没有关系,小子,我看你可怜,还是跟着我邬绪游吧!邬绪游话音未落一把向老鹰抓小鸡一般,把那瘦骨嶙峋的孩童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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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飘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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