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行
夜色正浓,相距此山神庙不远的一处密林内,几个神情冷漠的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在低声的交流。
“根据冥九刚刚探查带回来的消息,我们之前选择的那处落脚点现在已经有人在了,应该是一个商队在那边修整。看来我们今晚不能再回那个地方了。”一个麻脸汉子汉子有些愤恨的说道
“嗯,今晚就再找个地方将就一宿吧。冥七,走的时候让你把留下的痕迹处理掉,都弄干净了吧?”
“三哥,别的都处理干净了,就是咱们约定汇合的那个暗号,走的太过仓促来不及擦掉,不过被我用碳灰全部涂黑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冥七如实回答道。
“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经过的地方最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冥九再去找找看,有没有更加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我们要换个地方躲着了。”被唤做三哥的人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原来这一行人就是从前段时间镇西郡那场肃清行动中侥幸逃脱的细作,为首的叫做冥三,习惯的被叫做三哥。那个麻脸的汉子就是冥七,身材健壮,五大三粗。旁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人唤做冥五,相比于其余几人的身手来说,冥五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凭借着其聪明的头脑,倒也成功躲过了很多的险情。又刚刚外出侦查的那个人就是冥九,身手灵活,善于隐匿。
众人之前本来好好地正在潜伏,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导致了行踪暴露,亲眼目睹几个并肩的兄弟被抓捕后,只能潜逃出来躲避风头。几天过后仅剩这四人再此汇合。
“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之前的日子就过得像个过街老鼠,现在这连街都不敢过了。”冥七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地怒道。
“或许...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许久没有动静的冥五突然开口。“以我的推测来看,那个商队很有可能是朝着镇西郡去的。明天上午,我们可以找个理由接近那个商队,借用商队的身份来做掩护,等到了镇西郡之后在找大哥商量办法。”
“可是我们刚从那里逃出来啊,这才几天又回去,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么?”冥七有些不解。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只要我们成功的到了那里相信以大哥在那里这么长时间的经营,一定可以安全的把我们送回去。”
冥三思索半天也觉得有些道理:“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来说,就这样的这样等死倒不如就按老五说的。横竖都是一死,但是只要进了郡城,以大哥的本事,我相信我们都能好好的活着。”
“也只能也样办了。”冥七也无奈地附和。
月落日升,安稳休整了一夜的商队众人也都早早的醒来,短暂洗漱吃过早饭后用重新踏上了路程。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候骄阳还没有散发出它的火热,伴着凉爽的微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众人不禁地感到心情愉悦,脚步自然更加轻便,连带着整个行进的速度都较以往有了明显的提升。
整个商队都在有条不紊的行进,商队的主人张兴隆此刻也没闲着,坐在马车的车厢里又开始了盘算起自己所带的货物,细致的算起了所待的这批货物要卖多少银钱,再进多少钱的货物。兴起之时却感觉商队停顿了下来,随即有些心情不悦的从窗子探出头询问情况。
这时前排的马车上的伙计也了下车来一路小跑的跑到窗前回答:“老爷,前面遇到了四个人拦停了咱们的车队,有些问题想要问老爷您。”
听闻此话,张兴隆面色阴沉的下了马车往头前走去,而刀卫头领见状也从后驾马一路紧紧跟随。见到四人后,张兴隆不悦的冲四人道道:“敢问四位拦停在下车队有何贵干?莫不是准备打劫张某吧?”
“岂敢岂敢。”冥三赶紧否决。“只是想问下张老板此趟去往何处,顺路的话想搭乘下张老板的便车。”
听闻是要搭车,张兴隆随即便放下心来,说话的语调也高了几声:“那恐怕是要扫诸位的兴了,在下这几辆马车货物都装的比较满,没有多少余地,没用位置供诸位使用了。”
冥三还要再说话,便被冥五拦下,示意张兴隆往旁边靠了靠,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了上去,“张老板息怒,之前冒昧多有得罪。规矩我懂,不知您看能否通融一下?”
接过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后,张兴隆顿时喜笑颜开的道:“好说好说,我这车队里有两辆车里装的都是毛坯,收拾一下还是能腾出来点地方,几位挤挤的话还是能坐得下的。”
随即便让下人领着几人带路过去收拾。从旁边过去的时候,冥七假装漫不经心的瞟了一样刀卫首领,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很快恢复如常快步跟上前去。
刀卫首领目光也一直在四人身上紧盯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几个人说要搭便车,难免让人心中起疑,不过也并未直接挑明。
而一直被目光注视下的四人上了马车之后仍感到脊背发寒,本来之前还有合计万一事情不对就打算做掉整个商队的四人此刻也不约而同的收齐了念头,深深的感到除了忌惮就还剩忌惮了。
一个小插曲后,商队也借机休整了一会儿,待所有事宜都处理完毕之后商队开始重新出发。而刀卫首领此时罕见地开了口:“路有‘不准时’,招子都给我放亮一点。”
言罢跟在两辆马车旁边的人都提高了些警惕,专心赶路的同时不忘用余光向马车上瞟上一眼。
在秦彰的印象中,这应该是这位头领第一次开口,尽管他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从旁边的几人神情中,他也看出了一点端倪,不过也并未开口询问,依然保持警惕的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