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秦川与安冉
律师界鼎鼎有名的隶属于秦氏集团的陈律师,此时恭谨地站在安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不为别的,只因为秦氏的总裁夫人安冉安总起草了一份文件,由他亲自送过来。
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呈上,“安总,这是您要的离婚协议,已经按照要求拟好了,请您过目。”
“不用了,请等我一下。”
安冉提起笔,干脆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安冉将文件递给陈律师,说:“麻烦帮我将离婚协议转交给秦川,并帮我转告他,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他。”
安冉突然叫住陈律师,笑着说:“哦,对了,顺便转告他,带上沈青青,我会顺便帮他们排个队,让他们顺便把证领了。”
“安小姐,您……何必为难自己呢。”陈律师看着笑容明媚的她,满是心疼。
陈律师和安家也算有些交情,他是看着安冉长大的,曾经那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因为秦家那个小子秦川,变成了商场上手段狠辣的安总,这到底是谁做的孽啊。
安冉无所谓地笑了,摇摇头,说:“不,我从不为难自己,我只喜欢为难别人。”
“唉……”陈律师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陈律师一走,安冉的笑容也垮了,手中文件压着的,是刚送来的,她的前天去医院做检查的结果,乳腺癌晚期,做手术都来不及了,医生也打电话过来了,说最多半年,让安冉做好心理准备。
安冉的电话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安冉接通。
“安小姐,您要的资料,我已经发您邮箱里了。”
“尾款等会就打给你,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查一下。”
……
安冉挂了电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抱着双手,俯瞰着周围的环境。
36楼的大厦,她站在大厦的最高处,楼下车来人往,好不热闹,而她经常这样孤独地看着这个热闹喧嚣的世界。
27年来,在16岁以前,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没有野心,没有抱负,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可惜老天总是不会让人如愿以偿,那年她遇见了秦川,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受秦家排挤的废物二公子。
那年在秦家老宅,安冉陪着父母和哥哥去做客,他站在树下拉着小提琴,阳光斑驳,洒在大地上,他俊美的容颜也更像是天人之姿,仿佛他就是神祗。
从此一见误终生,安冉的世界里住进了一个叫秦川的男人,再也忘不掉。
哪怕他只是秦家的一个私生子,哪怕他是秦家口中的废物,可是安冉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那时候安家是第一大豪门,安冉还有一个哥哥,安然,他们俩就是市里最尊贵的两个小祖宗,是安家的继承人。
秦家虽为豪门,和安家相比始终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秦家老爷子曾经救过安冉父亲一次,所以两家交情要更为深一些。
那年秦家老爷子七十寿宴,为表示尊重,安然就先带着安冉过去,没成想就是那一次,安冉在花园里遇见了秦川,从此对他一见钟情。
也因为安冉,秦川拥有了和秦沐争夺秦氏集团的资格,从此他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现在安冉和秦川就是市里的两尊大神。
商界那些大鳄听到他们的名字,无一不竖起大拇指,因为两人分别带着安氏和秦氏走向了更高的一个层次,那时候最大的秦川也才26岁,而安冉24岁。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头脑,可以说,他们俩简直就是商业鬼才啊。
安冉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下方,于她而言,孤独她已经习惯了,她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安冉了,她现在要做掌控一切的王者,哪怕此生孤独,她也要让秦川和沈青青一辈子只能生活在底层,仰视着她的同时赎罪。
安冉发誓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秦川和沈青青来偿还她十一年的青春、秦沐的命和安然的双腿。
安冉看着对面大楼的广告牌,嘴角微勾,沈大影后,秦川,等着吧,我就是那个拖你下地狱的恶鬼。
第二天早上十点差五分,安冉出现在民政局门口,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早。
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川,还有所谓享誉国际的沈青青沈大影后已经等候在民政局外面了。
沈青青一条玫红色高定的及膝束腰a字裙,搭配白色的印花衬衫,一副邻家妹妹的样子。
这样别有用心的穿着,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她身边那个清贵的男人今天新婚是领证大军中的一员。
可惜……
安冉坐在车里,嗤笑,果然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么包装都上不得台面,外人只知道沈大影后是出了名的玉女,快三十岁了都没有谈恋爱,至今单身。
事实证明很多人总是被蒙蔽的,这样我见犹怜,但是长相全靠包装的女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了。
她睡过的男人估计都能挤满地铁了,也不知秦川顶着这样一片青青草原是何感想?
还有她做过的那些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能狠毒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是那个人放纵的,还是她的本质就是这样。
再看看那个清贵的男人,从安冉见到他开始,他就是那个阴郁的少年,或许是出生的关系,他从来不爱笑,在没有遇到安冉之前,他就是一个秦家的小透明,要不是因为那张脸,估计秦家都不会想起有秦川的存在。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让秦川总是对人充满戒备和冷漠。
安冉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看上了那张脸,从此万劫不复,她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捂秦川那颗冰冷的心,可惜,她失败了。
再见他,安冉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他们结婚六年了,两人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在有公事的情况下才见面。
其他时候两人就像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