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战(三)
部落在备战了。这是被关禁闭的阿拉从路过屋子的族人那听说的。
烈负责看着他,因为在丛林里烈鹰部落关禁闭的习俗不能被很好的继承下来——这里很少有坚固的且只有一个开口的洞穴。
阿币则被带走了,阿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烈也不与他讨论这些。
苗水和族长一同去备战了,准确来说是准备一些陷阱。
烈在磨刀,骨质的刀刃,刃薄如蝉翼有着不逊色于前世锋利。
“能,让我看看吗?”阿拉看着那虽粗糙但自有韵味的骨刀忍不住开口道。
烈看了眼阿拉,将骨刀递给了他。阿拉入手后第一感觉就是舒适,很难说清是恰到好处的配重带来的还是流畅的刀身带来的。
烈拿起了其它东西处理,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是苗木带来的佩刀。”
“苗木的?”阿拉移开放在刀上的视线,看向烈惊讶而疑惑。
“嗯。”烈将东西依次放在蒲扇大的树叶上,细细包裹,随后抬头单手欲要回骨刀,“怎么了?”
烈看向阿拉微微偏头,阿拉摇了摇头顺势将骨刀转了一圈递回说道:“不,没什么。”
“老师,你在准备什么?”阿拉询问道。
拿回骨刀的烈将骨刀放在了身边,看向越过他肩头看向他放在地面上叶包的阿拉。
“一些种子,一些肉干,一些龙石。”烈的声音是平静的,“可能我们又要走了。”
阿拉沉默地缩回了脑袋,这自然是不必问为什么的,毕竟,大战在即,大概这些只是输的退路罢了。
“你要出去吗?”烈突兀开口询问道。
“去哪?”阿拉回复道。
“去部落的狩猎场,或者去你在意的地方逛逛。”烈站起身来,低头看向还坐着的阿拉,“没兴趣吗?”
“不,有兴趣。”阿拉麻利起身。
烈拿起了骨刀,随意把包裹丢给阿拉。
阿拉看向怀里沉甸甸的包裹后又抬头看向烈,问道:“阿币呢?他会一起吗?”
烈率先走出屋子,背光回头,询问道:“你可以去叫他,要吗?”
阿拉沉默,他有点搞不懂烈要做什么,不管去哪带上阿币似乎都没什么问题的。
烈笑了,阿拉不懂他笑什么,只知道他说道:“不用想那么多,只是带你去看看部落的土地,你也快成年了,提前熟悉一下。”
成年!阿拉猛地抬头,倒不是烈的话有什么问题,是他想起了那场梦里瘟疫蔓延的时候他似乎刚刚画上代表完成成年礼的图腾。
烈没有看见阿拉的异常反应,阿拉快步追上了烈,说道:“老师,我之前做了个梦。”
“梦?”烈停下脚步看向阿拉,“梦见了什么?”
“一场瘟疫。”阿拉将那个梦的具体细节告诉了烈。
“能够预知了吗?”烈喃喃自语着,“可是……”
阿拉并没有听到烈后续自言自语的话,或许烈后面本就什么也没说。
预知吗。阿拉对这个说法存疑,但冥冥中他却又信任着预知梦这个说法,但是就算真的是预知,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
“鹰祭司,丛林似乎爆发了疫病……苍鹫部落的状况不容乐观。”毗邻丛林的峭壁之上,身着兽皮披风的人向一位头戴羽冠的人汇报道,如果阿拉在这的话大抵会惊讶的发现这与苍鹫部落的语言竟有些许相似之处。
“无碍。继续跟进。”鹰祭司淡漠地说道,随手抓来一个包裹递给了汇报的人说道,“这是驱赶蚊虫的药膏。”
汇报的人收下药膏后便撑开光滑后背上突兀长出的棕灰色羽翼离开,羽翼末端与背部粘合的地方干涸的血痂斑驳。
“烈,这次,你会再度选择逃避吗?”鹰祭司搅拌着石碗里的药草,石碗旁是用藤蔓捆住的鼠身鹰翅的怪物,而桌子上染血的骨针与纤长的筋条则静静享受着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