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中密道
昨夜下了雨，远处瀑布轰隆作响，水汽氤氲，鸟鸣啁啾。
路溟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他昨天第一次踏入了法攻的大门，懂得一些基本的法术攻击，但仍不能熟练运用。
瑶英仙子话很少，很多地方总不肯详尽地指点，只说让自己自行参悟。
她人也神出鬼没，总是交给路溟几句话，自己就走了。
“灵雾！”路溟习惯性地喊。
结果没人应，喊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山间。
他现在才发现灵雾不在身边。也是，像往常这个时候，灵雾早就上串下跳，闹着要吃东西了。
山上吃东西不便，他们两人上山下山只能靠走，将时间花在这上面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此，姒瑶很多时候会去下面买食物带上来。除此之外，灵雾也会在山上到处寻觅食物，采一些蘑菇，摘一些野果。
路溟不见灵雾，以为他又去找食物了，便不加理会，自己开始将这几日练的功夫熟悉一遍。
他照瑶英仙子所说，行吞吐之法。在舞动拳脚的同时，配以巧妙的呼吸，力道就会更强。
如今，他不仅能隔空撼动树木，还能操纵水流。练习过后觉得中气十足，有万千的力气萦绕在四肢，用也用不完。
他来了兴致，一路练到太阳挂上树梢，按理说灵雾早该回来了，可现在中午了，仍不见灵雾回来，他开始有些担心。
“莫不是遇见了什么野兽？或是走得太远迷路了？”他有些忐忑地想。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往灵雾常去的那个方向走去，却看不到有人走的痕迹。
原来山的这面没有生长杂草，只有阔叶乔木，不知多少年无人来过，这里树叶堆了厚厚一层，发出腐烂的气味。阳光射进树林，形成一道道光束，笔直的打在那些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的腐叶上。
他大声呼喊灵雾的名字，那些光束好像声波的冲击下微微颤动，然而声音回荡在幽静的山中，没有人回应。
周围静谧得可怕，现在连鸟儿的鸣叫声都消失了。路溟感到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好像空气变得稀薄，自己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他又叫了一遍灵雾的名字，依然没有回应，他变得有些紧张，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让他倍感压力，他的眼睛迅速在荒山中搜寻着。
眼前的高大树木长得笔直，即使已经入秋，树叶还是深碧色。
他注意到这里的光束变得均匀，好像是排列好了照射下来，他好奇地走近，却发现一棵树的树干挂着一丝布料。他取下布料，果然是灵雾身上的织物。
“看是是这个方向没错了。”他感到幸运，找对了方向。
他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刚走几步，那些光束好像突然移动了，都打到他身上。
他警惕地看向天空，看向四周。
“等等，这些树……”
他看到身边的树很奇怪的长成了一圈，使中间形成了一块空地，而自己现在就站在这个圆圈的中央。
不妙！
他使身体充满力量，奋力跑出这个圆圈，然而就像撞在了一堵厚厚的墙上，他的身体被弹回。这时更多密集的光聚拢来，他感到身体非常灼热。阳光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身体。
“糟糕，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再次凝聚起气，要冲出光束的包围，然而他再次像是撞在铜墙铁壁上，失败了。他又尝试将身体里的气推出身体，让它在身体上方形成一个护罩，
抵挡光的照射。然而他的力道不够，又一次失败了。
阳光更凶猛了，他感觉皮肤在分裂，身体在燃烧，一束束细密的光束在他眼前晃动。他的意识在分裂，感觉在消失，身体悬浮在空中，他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灼热感消失，光束也消失了。他摸摸身体，他没有受伤。
骤然从阳光耀眼的地方掉进来，他感觉眩晕无力，好一会儿睁不开眼睛。
然而他的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前方很远处闪着奇异的蓝光。借着这蓝光，他才看清，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的内部，一些外形奇怪的虫子在洞壁爬行。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虫子，打了一个寒噤，视线尽量避开它们，摸索着朝那闪烁的蓝光走去。
他手掌接触通道里的土壤，潮湿而黏腻。他渐渐靠近那蓝光，依稀看出那是一个人的身体。他忍着土壤湿答答的恶心感，终于到了蓝光附近。
“是灵雾！”
他加快了速度，爬到灵雾身边，小心而迟缓地摸了摸他的身体。
“还活着。”他心中送了口气，在看那发出蓝光的地方，原来是灵雾的额头。在他额头的正中间，出现了一颗蓝宝石一样的东西，发出幽幽的冷光，此情此景显得格外诡异。
他去拿那颗宝石，却只摸到灵雾光滑的额头。
“竟然镶嵌在他头骨里！这小子定然大有来头。”
他摇晃灵雾的身体，试图叫醒他，可这时的灵雾僵直得一动不动。他环顾四周，此处是洞中最明亮的地方，他无法判断哪里是出口。
他回到自己刚来的地方，那里根本没有出口，也没有任何光射进来。
“奇怪，难道我们竟在地底下？什么鬼地方！”
他多年流浪在外，临事不惊的心理此时派上了用场。
“那场光把我带到这里，那么出去的方法可能也不是那么寻常，而同样不寻常的还有灵雾头上的宝石……也许我现在要想办法把灵雾弄醒。”
“既然普通的方法弄不醒他，我就试着发力打击他的身体看看。”
路溟将一层力运到手掌上重重地打在灵雾肩上，他的身体颤动一下，但仍然没有醒来的征兆。他正要运掌再次发力，忽听洞内传来“呼呼”声。
“这是风声？”他心中大喜，有风就一定有出去的地方。“不对，这是……”
“你再拍就拍死了。”黑暗中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冷笑。
要是没有之前的呼呼声，这突如其来的人声估计能把路溟送走。他镇定下来，问：“你是谁？”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又来一个蠢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异能。”
话音刚落，路溟就感到浑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瘫倒在地。
“咦——”
“你究竟何方神圣，快点现身，不要躲在阴暗里鬼鬼祟祟！”一直在黑暗里小心翼翼的路溟终于被激怒，“躲着折磨别人算什么英雄？！”
“哈哈哈。”那人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中。
“不出来，我就打到你出来！”路溟将气灌注于拳头，向前后洞中的空旷处打去。这两天他已经在瑶英仙子的指导下，懂得将体内的气转化成强劲的冲击气流，通过拳头进行远距离攻击，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谁知路溟自认为很强烈的气流被黑暗里的什么东西轻轻松松地吞噬了，气流在冲出他身体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了。
“在受了我的法气后，还能用物攻发出冲击波，你天分确实不简单。看来已经过了一百年了。”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沮丧，接着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黑暗逐渐消失，路溟眼前渐渐变得明亮，他眼前出现一个白发老人，面容枯槁，皮肤苍白，身体瘦小干枯，衣服近乎像是挂在他身上，愈加显得衣服宽大而身材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