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五修者论大道,书院三学子应天机(1)

玄门五修者论大道,书院三学子应天机(1)

恍惚间,一梦过去。恍惚观前的老艺人,拍拍小乞丐肩膀,对他说:“起来吧,跟我进门。我有三门手艺,一是唱曲说书,一是幻术,一是医术,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能耐了。门中辈分到你是不字辈,从今而后,你的名字叫李不夜吧。走吧,进观里歇息一下。明日上午,吉日良辰,再正式拜师。”

小乞丐这刚从迷糊中清醒,抬脚就走,恍然间惊喜,再加上心中紧张,又想起前些时候黄连落进煤堆里的日子,当下暗自垂泪庆幸,一时百感交集,又悲又喜,喃喃地对自己说:“不夜不夜,从今而后,我就叫李不夜。爹娘,你们在天上就放心吧,等我学好手艺就回家拜祭,认祖归宗……”忽然觉得脚下一绊,细细看去原是一块横腰断了的半副残旧对联,上面依稀是“真糊涂,假糊涂”几个字,他也认不全。

(书灵夏注:真糊涂、假糊涂,该糊涂就糊涂,是为真趣;天清明、地清明,需清明自清明,当合天机。横批:惟恍惟惚。)

进了观里,一览无余,满地土石树叶,偶有动物粪便,屋角都是残破蛛网,屋子当中清理出一块地方,几块石头围住一架火堆,旁边有块布垫,布垫上有只兔子趴着。

这兔子有点怪,它两只长耳朵,却是一只白,一只黑。

老艺人径直走到布垫旁,盘腿坐下,指指旁边的地方,说:“自己找树叶树枝铺一床吧,我们在这里过一夜,我给你细细说说门里的规矩。伏羲女娲执规矩以定天下,规矩可是必不可少的。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先去忙吧!”

待到不夜把简单弄成一个铺子,老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灰布,抖落几下,扯开几下,递给不夜,让不夜铺上。不夜接过来,发现这布刚好够盖住铺子,心下啧啧称奇,感叹不已。然后赶紧坐下准备听师父说讲。

老艺人于是在观内开讲,向不夜娓娓道来,玄门缘起,器术道法,精怪神仙等等,正是向他打开了一扇众妙之门。此门是天地根,是人间轮,是绵绵不绝、用之不竭的大道之门也。此门,不可寻,不好进,说是灵台方寸山上有,斜月三星洞里存,说是举头不见、内省可亲。

第二日上午,在碧霞元君观礼见证下,不夜拜了祖师,听了戒律,问明道心,接了师父送的礼物――那礼物正是他昨天所坐之布,唤作幻魔衣,可随形变化,寒暑不侵。至此,他算在迷迷糊糊中正式入了玄门修真一脉,从了医道,兼修幻术。

他才知到,修真一脉不显世间,本无定名,外人也常称呼为“修大道的”、“不着相的”、“没脸皮的”、“真隐宗”、“隐仙派”等等,不一而足;门内一般自称修真一脉,道传一心三戒、修行八阶九段,与世有十八条约,不取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等等。各种事项,一时不知真假,不夜也不计较,都一一用心记下了。

当晚,不夜听师父讲些门派、家族、书院之间纠缠,十分入神,却见师父坐垫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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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用后肢站立起来,两只耳朵不住的转,嘴里还轻微呜呜作响。不夜正待要问,忽听的扑棱一声从门口传来。

未待不夜出声,那只黑白耳朵兔子便身如疾雷,一道白影闪过,兔子已窜出门去;门口又踱进来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不夜只觉人影的身形体态,十分熟悉。又见那人影左脚先迈出半步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正是个跛子!

跛子一步一步走向不夜,不夜心中惊疑不定,心道:“难道是鬼?”又忽然叫:“你不是赵老怪!”他师父――那老艺人呵呵笑道:“师兄,别玩了,漏出马脚了!”

那人影哈哈一笑,右手虚抓一下,手中出现一根拐杖,他用拐杖向火堆一指,从火堆中流出一道火焰,自动结出一个火焰蒲团来,随即人影飘上了蒲团,便显了真身。

不夜凝眸望去,却觉得云遮雾罩,似乎看得清,却总记不住。只能看见他身穿灰黑色长袍,虬髯白发,若有火光云气,往来上下;怀里斜立着一根长长的虬曲拐杖,直高出那人头部两尺。

待那人坐定,老艺人单手竖在胸前,稽首说道:“在远见过大师兄。师兄的修为更精进了,我现在只能望你项背而已。若不是你的金翅鹰凝不住气势,我也发现不了你来,呵呵,师兄却是吓坏了我徒弟啊。”

不夜此时先按下心里的惊诧和疑惑,默默记住了师父的道号。

那人哈哈一笑,顿时室内温暖一片,若有春风拂面,说道:“小远,你收个好徒弟!哈哈。”转头看向不夜,问道:“小师侄,你发现哪里有破绽了?我是看你心中所惧形象是个跛子,我也是跛子,就照着你所惧形象化形的。”

不夜赧然,连忙起来叩头,说:“李不夜见过师伯。回师伯话,赵跛子跛的是左脚,您跛的是右脚。”

那人笑道:“好好好!好颗玲珑心!哈哈,刚才师伯没有惊吓到你吧,这是师伯的见面礼,你好好收着,没事拿出来玩耍玩耍,有益身心。”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从他袖子里里飘出一件东西,缓缓地飞向不夜。不夜伸手一接,入手温润,乃是一块白中带紫的玉佩,当下不及细看,先行谢过了师伯。

“魔月应该和金翅玩够了吧?不要玩出火来,破了此地结界。”老艺人说道。跛脚道士点点头,他旁边的拐杖便自行飞出门去。

不一会,就听:“扑棱扑棱”“咕咕…咕呜!”“吓……吓!”“啪……啪!”门外一阵乱响,接着就见拐杖斜飞进来,一头挑着兔子,一头挑着鹰隼。

兔子站在杖子头部,居高临下,不停地对着另一头的鹰隼,双耳舞动,呲牙咧嘴;那鹰隼也不甘示弱,拍打着翅膀,脚下来回踏步,却似怎么也飞不起来,只是鸣叫不止,它翅膀边缘有一圈金色羽毛,拍打之中如同流星火焰般流动金光。

老艺人一招手,召回了兔子,放在坐垫之上。说道:“还差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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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往对面的空地上瞄了瞄。不夜望去,却见那里青白两色光华团团自地下涌出,如同泉水,结成荷叶型蒲团,蒲团之上自坐着一个道姑,衣带翻飞,体态婀娜,面带青纱,看不见容貌,单见她:柳叶斩愁眉,秋水含情目,一点朱红眉间现,两潭光影目中清。

道姑甫一显现,便朝老艺人狠狠瞪了一眼,说:“二师兄还是这么实在,你就不能装作没有看见我,哼!”说完,一甩手中白玉青丝拂尘,整个观内若有一道道气流、一轮轮光彩动荡,顷刻整个观内,浮尘都去,土石归虚,青色帐帷,云纹缠绕其上;玄色雕梁,凤饰飞腾其间,方显素雅,而非奢靡。

“师妹不要胡闹了,且等片刻,三师弟和五师弟马上就该到了。”跛脚道士道。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道姑轻笑回复。

“你还是老样子。说来听听。”跛脚道士说道。旁边的老艺人不住的摇头,不夜只是睁眼看着,竖耳听着,这时间对话不是他现在能搀和的。

道姑轻轻挽了挽发丝,说道:“我打赌三师兄和五师兄他们肯定迟到!”。

“你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小师妹。”跛脚道士说道,“即使你做了手脚,我也相信那两个小子肯定不会迟到的。你赌注是什么?”

“一瓶混沌气。”

“一个小问题。”

“大师兄,你还是那么小气!我用一瓶混沌气才能换你占卜一个问题?”道姑嗔道。

“爱赌不赌!”跛脚道士,看着道姑戏谑的笑道。说完伸手一挥,火焰凝成一钵。

“赌,当然赌了,我赢定了!”道姑自信的笑着,伸手一指,指尖流出水柱,直注道火焰钵之中:“水消火逝,一切落定。我们只用等着就行。”

“老规矩,我做裁判。”老艺人笑眯眯看着他们,随口说道。

一时无话,火堆噼剥噼剥的响,光焰闪烁不停,不夜暗自思量,几位修士兀自坐着,心神交流,偶尔法光流转,不知到是何情况。

火焰钵连同里面的水在滴滴消逝,咝咝有声。不时,火钵只余一层钵底,那水也只有一层,正好盖住钵底,正是水火交泰之象。

不夜到底小孩子心性,耐不住心中好奇,伸头往外看了又看,却是阒然无声,连只老鼠都没有看到。当下就不住的担心大师伯会输掉,他虽然对师伯、师姑并无分别心,终究是师伯和他说过两句话,他心里是更亲近师伯两分的。

道姑表面安静的坐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虽然这次给三师兄和五师兄使了手段,但是五师兄道法高明,心思缜密,不知到能不能拦下他,况且大师兄的占卜术数从未错过,他既然和我打赌,恐怕心中必然明了。想到这里,抬头向大师兄看去,正见大师兄笑着看向他,又听他道:“师妹看来是心中急躁了,我且告诉你实话,我是无法占卜五师弟的行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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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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