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崔松源变得勤快起来。
一来是因为安以乔的剧组就在隔壁,他可以趁机约个会。
二来是为了看戏。
看这俩,曾经在他笔下鲜活过的两人会如何再续前缘。
祁诚和闻斯宇第一场互动的戏是一场戏中戏,还是吻戏。
祁诚强吻闻斯宇那段。
两人都提前穿好校服,闻斯宇因为角色需要,把刘海放下来,弄了个齐刘海,还戴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书呆子。
但身材好,身高体长,体态还很漂亮。
即便穿着校服,也能看出优越感来。
开拍之前,祁诚坐在休息椅上,表面看剧本,实际上一直偷瞄闻斯宇的反应。
安以乔还在等戏,趁着这个间隙又跑过来“看戏”。
顺便给祁诚出谋划策。
“你这段吻戏是不是没有伸舌头?”安以乔指着祁诚的剧本词问。
“没有。”祁诚道。
“那也太可惜了,如果想让他对你印象深刻,最好第一次就伸舌头,他那种一看就是高冷禁欲范儿的人肯定很烦,然后会狠狠记住你。”安以乔道。
祁诚闻言,真的开始认真思考安以乔的话。
另一边。
崔松源和闻斯宇待在一起。
闻斯宇随手翻了翻剧本,盯着一些词问:“你是不是改过原著了?”
闻斯宇虽然没有穿书的记忆,但在穿书之前他看过完整版的非网络版本原著。
崔松源用牙签戳西瓜吃,点点头,“嗯,改过了。不改的话没法拍。”
闻斯宇目光落在吻字上,脑子里出现祁诚薄薄嫩嫩水润润的嘴唇。
他吞了吞口水,示意助理给他递水。
一口气喝了一大罐。
安以乔从兜里掏出一瓶漱口水,“新买的,草莓味,给。”
祁诚含了一口漱口水。
闻斯宇找助理要了他从没吃过的口香糖。
助理本来挑了原味递给他,但闻斯宇执意从里面挑选了奶香味的。
直到开拍之前他们都没交流。
导演喊人准备前一刻,安以乔和崔松源都分别在祁诚和闻斯宇耳边说:“记得NG一次多亲一次。”
结果两人接吻太合拍,还没等到祁诚伸舌头,导演就喊了:“OK,过!”
祁诚:“……”
闻斯宇:“……”
吻戏拍完,闻斯宇脸色有点冷。
祁诚瞧见后,偷偷问安以乔,“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我都没伸舌头,他居然生气了。”
崔松源也以为闻斯宇不高兴,在片场的另一个角落,偷偷凑近闻斯宇问:“怎么不高兴?刚才不是还很期待,还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特意吃了自己最不喜欢的口香糖。”
“还是你觉得他技术太好,你不爽?”
明明这技术也是从你身上练出来的。
闻斯宇摇头。
助理递水。
闻斯宇摆手拒绝,和崔松源说:“太快了。”
他还不想结束,导演就喊停。
他又不能不管镜头,当众抱着人亲。
况且那个接吻,是祁诚主动,他只是被亲的人。
虽然被亲那一刻,有一股冲动从心底蔓延开来,疯一样想抱住祁诚,狠狠地加深这个吻。
崔松源:“……”
谢谢。
我只是想看戏。
不想被秀一脸。
被迫吃一口狗粮的崔松源很快发现,这才只是简单的秀一秀。
后面三个多月的录制,让他狠狠见识到什么叫秀恩爱宝典。
只要片场有他俩在,不是你找我就是我找你,互动撩人手段都是你来我往。
偶尔还能听到闻斯宇说些罕见的骚话。
那是剧本闻斯宇的人设。
闻斯宇扮演一场,好像把一些属于纸片人的优秀性格也吸收了。
他俩你来我我撩对方,明明都熟到明眼人一看就是互相有意的情况,偏偏还要隔着一层纸不捅破。
偶尔把崔松源急得他都想亲自动手帮忙捅破了。
导演和副导演私底下还偷偷议论过这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这两人的默契配合度堪比老夫老妻。
拍戏大多一次过,尤其是对手戏。
不管多亲密,他俩都能演得跟真的一样。
……
闻斯宇拿着两张电影票,一脸犯愁,问崔松源,“你说我等今天收工约他去看电影的话,他会答应吗?”
崔松源远远看了一眼几乎已经被撩熟的祁诚,扯了扯嘴皮子,“只要不是今晚电影院就倒闭,他应该都会跟你去看。”
闻斯宇还是愁。
一直等到收工那一刻,闻斯宇四处找祁诚,结果却是祁诚找过来。
这时候,崔松源刚好在旁边。
闻斯宇正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就见祁诚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电影票出来,“斯宇哥,今天是xx上映第一天,我朋友给我送了两张票,要一起看吗?”
闻斯宇悄悄松开了口袋里的手,那两张票票重新落回口袋低。
“我开了车来,坐我的车去吧。”闻斯宇十分主动,连车都安排好了。
崔松源在身后翻了个白眼。
明明就是故意开车来,准备单独带人去看电影的。
“那一会见,我先去卸妆。”祁诚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身跑回化妆间。
等他一走,崔松源立即啧出声,“你俩能不能直接把中间那一层纸捅破了?我真的饱了,不想多吃一口狗吃的。”
闻斯宇直接从口袋掏出多余那两张电影票递给崔松源,“票,送你了。”
崔松源看着那两张票,嘴角抽了抽,“这还是我帮你买的。”
“那刚好,你约你的人去看,我约我的。”闻斯宇笑得格外开心。
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骚气。
结果四张电影票是连坐。
到了电影院,他们四个又巧合地坐在了一起。
祁诚和安以乔在中间,两人都抱着一大罐爆米花。
闻斯宇和崔松源分别拿着两杯大杯的可乐,站在过道面面相觑。
“好巧。”闻斯宇道。
“呵,巧啊。”崔松源道。
祁诚和安以乔对视笑了一下,坐下开始讨论这部电影。
荧幕上还在插播广告,陆续有人进来落座。
电影正式开播后,大家都陆续安静下来。
祁诚和安以乔也都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巨幕上。
电影讲述的是一对杀手分别接到任务要干掉对方的剧情。
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互相接近,认识彼此了解彼此,最后却摩擦出了感情。
电影是用喜剧的方式表现,有很多很搞笑的名场面。
电影院内经常会爆起热闹的笑声。
第一次全场大笑的时候,祁诚下意识看向闻斯宇。
脑袋转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闻斯宇也在看他。
他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在大家都笑的时候看向了彼此。
祁诚在以前剧本里看过一个说法。
所有人都在大笑的时候,人会习惯性地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祁诚抓了一把爆米花吃。
闻斯宇也伸手拿他以前没吃过的东西,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一时谁都没松开。
彼此的注意力都在触碰的手指上,完全不知道后面电影讲了什么东西。
祁诚想到刚才的话,手指轻轻勾住闻斯宇的手指,眼神还盯着荧幕,却只有画面流过,什么都没看进去。
闻斯宇心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颤意。
心脏鼓跳如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流得很慢。
但祁诚却觉得过去了很久。
他没等到闻斯宇的回应,有点失落地准备抽手。
在手指有轻微滑动离开的姿势的时候,闻斯宇猛地握紧了他的手心。
后半场的电影,两人是牵着手看完的。
电影一结束,安以乔立即找借口把还想看戏的崔松源拉走了。
闻斯宇一直没松开祁诚的手,牵着从里面走出来。
“吃饭吗?我定了位置。”闻斯宇道。
“嗯。”祁诚点头,看向两人牵起来的手。
闻斯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在祁诚紧张担心闻斯宇会不会松开的时候,闻斯宇又抓紧了些。
祁诚感觉手心有点湿漉漉的,不是他流的汗。
祁诚又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淡定的闻斯宇,想到他在假装淡定,背过脸的时候偷偷笑了。
《野玫瑰》开拍一个月,两位主演谈恋爱了。
还有人拍到了他们牵手约会的照片。
有人表示神颜组合,磕到了。
但也有“理智派”表示,埋线而已。
书粉看着营销号放出来的糊逼照片,疯叫不已。
“好帅啊,感觉就是真的闻斯宇和祁诚从书里走出来了。”
“这么糊逼还能看出帅气,真神颜吧。”
“我知道祁诚是祁诚演的,那个小明星祁诚,挺糊的,不知道怎么接到这部剧的,可能是因为他刚好叫祁诚?”
“应该是崔松源觉得他太合适角色了吧。”
“哪有人知道这个攻的演员是谁吗?我扒了一下好像没啥料啊,连官宣图都是黑的,只看到背影。”
“我倒是知道一个叫闻斯宇的人,闻氏集团的大少爷,以前还是小闻总,现在是闻总了。”
“不可能。这又不是小说世界,有钱有颜啥也不缺的总裁,平时肯定很忙,怎么可能看得上娱乐圈里几个臭钱。他们就算想赚这份钱,顶多是投资捧人圈钱。”
“我在财经报上找到了闻总的照片,真青年才俊啊。而且和祁诚牵手这个人长得好像。”
“可能是整的呢。”
“根据我混娱乐圈多年经验,要么祁诚被闻总包养,要么是主演攻是照着闻总的脸来整的。他俩现在的绯闻只是为了日后炒CP埋线罢了。”
《野玫瑰》开拍第二个月。
【斯诚超话】成立。
关注的cp粉也从两位数很快上升到五位数。
“他俩有点好磕啊,真的是埋线吗?埋线也不需要一直牵手吧?吃饭看电影还逛街约会买东西,他俩的手就像是用胶水黏在一起一样。”
“我昨天在街上好像遇见了祁诚,身边还跟着那个大高个攻,两人一起低头舔同一根雪糕!!!!”
“埋线的话不用做到这一步吧?”
“去他妈的埋线,老子磕的是爱情。”
“那个攻真人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像闻总?”
“不清楚,看得不仔细,因为当时人很多,我的角度只看得清楚祁诚,正准备要跑上去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已经被人群挤开,他俩也消失不见了。”
“《野玫瑰》什么时候播出啊?让我来狠狠审视一下,到底是爱情还是埋线。”
“我押注爱情。”
“那我跟,绝壁是爱情,如果是埋线,直男怎么可能这么黏糊。”
“埋线绝对埋线,你不知道现在的新人为了火什么都能干出来。”
“虽然娱乐圈是真的水很深,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见多了黑暗而觉得里面都是浑水,就没一个人干净吧?你既不是作者又不是上帝,少打标签。”
……
《野玫瑰》拍摄三个半月,杀青。
祁诚喝醉的照片上了微博热搜榜单。
热度词条带的是《野玫瑰》。
#野玫瑰主演杀青醉酒街头#
照片里的真实情况是祁诚喝醉了。
但后续没被狗仔拍到的内容是,祁诚上错了车。
他醉醺醺直接爬进闻斯宇车里,还被闻斯宇带回家。
闻斯宇打算帮他脱掉衣服让他好睡点,被祁诚缠着要亲亲抱抱。
祁诚在酒精的刺激下,脑子里出现什么话都往外蹦。
“老公,抱抱。”
“老公,我嘴巴干,要亲亲。”
“斯宇哥好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我?”
“我们都结婚了,戏也拍完了。”祁诚越说越委屈,最后还红着眼哭了起来。
闻斯宇做到一半,不得不停下动作,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
“乖一点,别闹。”
“你还嫌弃我。”祁诚一扯衣领,指着那个清晰的牙印说:“这里都是你咬的。”
“你还说让我等你。”
“呜呜呜,骗子。”
“我人都给你睡了,你还不跟我结婚。”祁诚说到委屈的地方还打了个哭嗝。
“没有不结婚,等你事业稳定一点,你想跑都跑不了。”
祁诚抽了抽鼻子,坐直腰……
闻斯宇闷哼了一声。
祁诚指着-20的地方控诉,“你这样我,我怎么跑啊?”
“那我出去?”闻斯宇怕他难受。
“你敢?”祁诚醉得太厉害,身边又是闻斯宇,就变得蛮不讲理起来,自己动了一会,嘴上嘟嘟囔囔,“都是我的东西,你敢拿走我咬你。”
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说出的骚话也不自知。
闻斯宇被撩得口干舌燥,“不拿走,都给你。”
祁诚过一会又停下来,哭哭啼啼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闻斯宇耐心又温柔地在耳边哄,“爱,很爱,命都可以给你。”
祁诚抽抽噎噎,“那你还不动!”
“……”
闻斯宇只愣了两秒钟……
很快又响起了别的声音。
闻斯宇早在一个月前就想起了所有记忆。
但祁诚每次喝醉总还会代入当时的心情对他控诉。
闻斯宇就会哄他。
“哄”到他身心高兴,累到睡着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