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你岁岁平安
元旦节晚上，沈珩打电话来，让沈枳柠回家过节，奶奶和爷爷一直念叨着她。
她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一听到爷爷奶奶，她还是犹豫了下，最终同意了。
当晚，沈珩便亲自开车过来接沈枳柠，沈枳柠没有在家里吃饭，陆衍之做了一桌晚饭，她换了件衣服下楼。
陆衍之看到沈枳柠出现，走上去，女孩停在楼梯口，斜晲了桌上的美味佳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爸让我回家住。”
男生眸色明显一怔，却还是淡淡的道。
“嗯。”
沈枳柠抬眸撇了陆衍之一眼，看着男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原本纠结的心还是下了决定。
“这房子你如果不想住了，就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吧。”
女孩声线冷冷清清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情炽热。
“你不回来了吗？”
“我不清楚，如果奶奶需要的话，我可能会留在那边。”
解释这句话的时候，沈枳柠完全就是以一种很自然的叙述方式。
她回不回来，好像对他也没有损失什么，也许她不回来对他也挺好的，至少，没人打扰到他和林慕言了。
“我走了，再见。”
见男生没有回应，沈枳柠很识趣的没有说话，抬起步伐就要走，手腕突然被人紧握。
“我送你。”
沈枳柠心脏一个咯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不用了，我爸会来接我。”
“那路上小心。”
“嗯。”
沈枳柠出门的时候，沈珩正好开车到了门外，看着沈枳柠两手空空的走来，问了句。
“回家怎么什么都没有带？”
“没必要。”
沈枳柠冷淡的回应，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沈枳柠的态度，让沈珩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发动引擎离开了。
陆衍之站在原地，眸色透着几分失落感，他抬起头，看着餐桌上摆放着的食物，胸口竟泛起一阵疼痛感。
少年冷笑了声。
陆衍之你凭什么觉得失落啊，明明就是自己作的，又何必去伤心。
边上，手机闪烁起光芒，陆衍之望去，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新年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夜色降临，街道的霓虹灯闪烁着，从窗外看去，灯火阑珊，金黄色的光圈紧密相连，延绵至远方。
沈氏别宅，灯火通明，沈珩下了车，沈枳柠这才回过神来，她推开车门，眺望着面前这座金碧辉煌的房子，内心平静如水。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吧，算起来从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她就选择搬出去一个人住。
爷爷奶奶疼惜孙女，也没有强行挽留，只能说学习空闲的时候偶尔回家看看他们。
她现在在兑现这个承诺，并不是因为沈珩而同意回来的。
沈枳柠独自一人先迈步走去，客厅内，几个女佣在打扫，看到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有些面生。
刚想上前去问她找谁的时候，沈珩便走了进去，吩咐旁边的女佣，让他们去收拾一下沈枳柠的房间。
女佣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孩是谁。
沈氏老夫妻听到沈枳柠回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赶忙让菲佣们去做些她喜欢吃的菜。
沈枳柠走到老夫人面前，搀扶着她，笑靥如花。
“奶奶，新年快乐。”
老人看到孙女开始，脸上笑容就一直没有消散过，两人坐到沙发上，想要叙叙旧。
“念念，在外面过的还好吧，奶奶想你好久了，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课业忙。”
“嗯，过的挺好的，奶奶如果你想我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在这家里，沈枳柠唯一能够感受到温暖的，也就仅有爷爷奶奶这里了。
所以，她为什么同意回家，那也只是因为家里有老人等她。
到了晚上，沈珩催着他们吃饭，沈枳柠搀扶着老人往餐厅里走。
琳琅满目的食物，都是她最爱的东西，吃饭期间，老夫人总给沈枳柠夹菜，嘴里还不听的嘟囔。
“在外面肯定没少受苦，都瘦了好多，多吃点，都是念念爱吃的。”
“谢谢奶奶。”
沈老夫人看了眼沈枳柠，缓缓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那斟酌了许久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念念，要不就回来住吧，爷爷和奶奶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期待，沈老爷子也看着她。
沈枳柠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将嘴里嚼着的饭菜咽下肚子里。
“奶奶，我都可以回来的，我住在那边挺好的。”
她早就已经不习惯住在这里了，更何况这里她也不喜欢住。
沈老夫人也不敢强求，要是真的想留下，沈枳柠早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回家了。
一顿饭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沈珩期间什么话也不敢说，沈枳柠也发现了季舒并没有在这。
菲佣将沈枳柠那间房间打扫干净，她什么也没有带，本以为所有的地方会被扔掉的，却没想到还是和当初一样。
衣柜是衣服整整齐齐挂着，或许是太久没有人住的原因，卧室内透着一股淡淡的檀木味道。
自从沈枳柠离开后，这间房间老夫人都会按时让菲佣打扫，久而久之都已经成为了习惯。
沈枳柠睡得很早，洗完澡后，便上床睡觉了。
她觉得，今年的元旦节过的与其他年似乎也如出一辙，只不过唯一的例外是，她有了些许期待节日到来的喜悦以及挫败感。
雪还在下着，深夜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热闹喧嚣。
少年站在卧室里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白色镜片折射处窗外绚烂的灯光以及夜景。
陆衍之身上穿着一件艳红色的针织毛衣，上面绣着一个乳白色小猫的脑袋。
这是他在沈枳柠房间里发现的，看到的时候还装在盒子里，还有旁边夹着的贺卡。
所以，她的心思，他都清楚了。
少年眸底却如同一滩冰冷的死水，讳莫如深。
桌上的稿子作业复习资料散落在那，他心思似乎没有这些身上，刘耀文拿起打开手机看了时间，11:05分。
划开锁屏，壁纸上显现着的是满红的壁纸，充满喜庆热闹的氛围，似乎在告诉他，今天的日子。
他点开短信，有几封已读的元旦祝福，还有一封特殊的短信。
少年垂着眼，镜片遮挡住了双眸，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他在手机上敲打了几下，在这寂静的周围格外清晰，关上备忘录后，将手机息屏了。
今年的元旦还真是冷清啊，在这寂静的卧室里，又将渡过一个人的新年。
但是，枳枳，我要的，只是你在今年能够有求必应，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