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4 阿波罗的竖琴

窗外的虫在仅属于自己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疯似地引吭。

像是要挥霍完自己最后的价值。

直到深夜那令人烦心的吵闹才安分了少许。

下午的时间里，姜桐像是个快要渴死的人疯狂地通过悠代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

学校结构、组织划分、课程设置......

“像是一台精密而巨大的仪器，连其中的齿轮都嵌合的那么紧密。”

这是姜桐真正了解整个学院时给出的评价。

但还有一个疑问盘旋于姜桐的脑海：

炼金、占卜、魔法.....都应属于西方神秘学的范畴。

为何炼金相关的课程却单独开设在了自己的学院？

为何魔法与占卜学院只有土火水风四大系？炼金术不也是属于西方神秘学的范畴之内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悠代的回答是：华夏现缺少对西方炼金术的了解，且炼金术的集大成者的主职在神学院......

姜桐对此抱有怀疑态度，这其中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协调感，让他如鲠在喉。

“为什么选修课上没有有关炼金的课程？”

“搜索中，请稍等......查询到教务处发布原因如下：现代科技的出现已经让炼金术失去了时代意义，为了减轻全体师生负担，现特决定.......”

“......”

眼见着再获取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也没有选择再去深究。

随着知识进入脑海，姜桐的内心也逐渐安定，开始思考起了之后要走的路。

“如此听来，和谢青老师告诉我的相去不多。”

这里虽是学校，却也有着似乎自然界般的优胜劣汰的规则。

资源和机会都会向优秀者倾斜。

姜桐对此表示认可。

想着，他忽然伸出左手，神智灌注下黯淡的星图浮现，其中只有最开始的那颗散发着微弱的光。

“学校里有专门测试能力的场地.....等明天可以去一试。”

宙斯的雷电？

他突然想起来那梦里的声音。

十二主神之首、人马座的守护者象征着秩序与权威......

会有什么深意吗？

“那这个呢？”

随着姜桐的念头一动，他的右眉上隐隐有红光闪烁，接着在梦中出现的那把竖琴便浮现在了在了他的手中，琴上雕刻的棕榈花纹在呼吸之间如同水一般的流动似的闪灭。

“咚——”

姜桐轻轻拨动金色的琴弦，也听到了如当时梦中那如缪斯女神般动人的声音。

他甚至感到了自己的杂乱的思绪也在逐渐宁静。

随意拨动的琴中有令人安定的力量。

接着姜桐将17根金色的弦逐一拨动。

房间内似乎有不知名的东西如潮水般散开，一时姜桐自己的内心闪过不安、欢悦、痛苦、等一系列具象的情绪。

......

另一房间内的诸葛风泽突然惊醒，抬手掐起六壬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接着看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桐房间的所在方向。

“巽字，风无闻。”

随着诸葛风泽的话出口，他的房间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接着他又倒头睡下。

......

姜桐可能是猜到自己的行为会扰民，拨动了几根后便停下了手。

他看着手里的竖琴有些尴尬。

自己乡下的土狗一只，

不谙乐理。

弹这东西就和弹棉花一样令人啼笑皆非。

“看来是要加强自己的艺术修养了......逐步提高自己的品味。”

少年的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

......

时间过得很快。

“关于神秘学中的诺斯替主义，我们下节课再讲。”

说着流利中文的西欧面孔老者走下讲台，取下其挂在教室门口的衣架上的外套，西装革履地离开了教室。

姜桐走出教室，看到了正在门外等候的诸葛风泽。

“是枪械课吗？”

“是的。”

“那一起去吧。”

.......

“砰砰——”两发子弹射出，堪堪命中了靶子。

姜桐拿起望远镜看着自己有些凄惨的射击结果，有些难堪。

“这把枪是产自意大利的伯莱纳92F，较于已经淘汰的柯尔特M1911A1其主要特点便是射击精度高，便于新手使用。”

想起了老师在实弹练习前说的话，他不禁有些头疼。

一旁的诸葛风泽看到了姜桐的窘样，也是一边射击一边不动声色地安慰道：

“新人第一次接触枪械上靶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三枪下去全中靶心。

“我之前练过。”

......诸葛风泽好像在刻意的安慰他。

“风泽，枪械真的在神秘学的世界里有用吗?”

姜桐一边发问，一边又连续地射出三发子弹。

“在我们术士一系中，火药本就是至阳至刚之物，在火药现世后就可以取代大部分驱邪物了，只是当时的老东西们墨守成规，只惦记着自己的老一套，生怕自己的权威招到质疑。”

诸葛风泽说完语气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直到近代以来现代科技的产物才被东方玄学界所接纳，可你还是永远叫不醒一部分装睡的人。”

姜桐察觉到了诸葛风泽的语气变化，面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心中似乎也有着郁结。

“逆流的蠢货们必会为他们的愚行付出代价。”

说罢诸葛风泽将枪中剩余的子弹悉数打出，枪枪上靶心。

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懑。

姜桐看了眼诸葛风泽的靶子，又看了看自己堪堪上靶的辉煌战绩。

接着又开始举枪、瞄准、射击.....

物理驱魔，确实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