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一条街
我叫周明,听我父亲讲我出生的时候正是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下了大雨。作为我家最小的一辈第一个男孩子,我爸可以说是特别高兴,终于有后了,本来想给我取个名叫周建业,想着给祖国建功立业。我爷爷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巧没日头、月亮,说明这孩子命里缺这两个,命里没有,名里必须要有,这样才能补他的命。我爸争不过老爷子,最后取了个‘明’字,有日有月。老爷子文化水平不高,也就跟着他干爹多学了几年,后来老爷子干爹走了后,他就继承了他干爹的遗产,也镇子上摆起了风水算命的活。
后来高考失利后,准备在家开个小店卖卖菜,在家创业也不好办,听同村的人说外出打工都比在家好,也就随了大众,去温州打工。打工也不好打,温州人大家都知道,在温州干了几年,钱是没存到,过年的时候回家兜里也没什么钱都不好一意思回去。后来家里催的急才回家一趟。
过完年后,想着看看同学混的怎么样,也就四处走走,好几年没见了,怪想念的。今天去了刘家村,明天又去胡家村,有时候约上几个同学朋友上山野炊。那几天倒是玩得开心,问同学有谁知道杨伟现在住哪?还真有同学知道,带着两条好烟去看看他。
七里街,那可是我们省出了名的好地方,所谓寸土寸金不过如此,拿着同学给的地址左拐右拐的终于找到地了。隔着老远就看见杨伟杨胖子的身影,高兴的叫出来“杨胖子”还真是久别重逢啊。杨伟可是我的死党,从初中开始一直就是我同桌,因为家里有点小钱,一直都是不差钱的主,后来我和他一起准备创业,也是他帮的忙。
两人打了招呼后,周明就问问:“杨伟同学,最近在哪高就啊。”
杨伟说:”他自己现在在古玩一条街开了个小店,先不说这个,今天咱两可得好好喝几瓶,对了,你这几年怎么样,怎么都不回来啊。”周明也是回答兜里没什么钱,不敢回来。
“胖子,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给兄弟介绍一个呗.”周明也是皮厚的问道,刚出社会的时候,每个人都想着能赚大钱,在外面溜达一圈后,赚钱难,难如上青天。胖子回复到没有,自己还在讨生活呢。
中午胖子请客,下馆子搓一顿,搞了个火锅,两人也是好几年没见,喝的有点凶,最后在胖子家休息了片刻。下午四五点才起来,去看看胖子的古玩店。
走进古玩街,你才知道有多少品种,大的有卖金缕玉衣、传国玉玺、兵马俑、青铜器等,小到茶壶、筷子、扳指、鸟笼、怀表、铜钱、勺子、笔墨纸砚这类家常物件,只要是老东西,都有人卖。周明也是第一次进古玩市场一时间也看花了眼,甚至看到有一家把一条黄马褂摆在摊子上说是某个皇帝穿过的,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古玩市场鱼龙混珠,九成九点九九九的都是假的,你就算淘空了这一条街,也未必能找到一件宝贝。
来到胖子的店面,还真是小的可怜,只有五六个平方那么大,听胖子说这几年一直都在这开个小店,生意也不好。周明心想,能好才怪,全是假货,就没一件真的。胖子拿起一个碗说这是乾隆年间的,又指着一个炉子说是宣德炉。听的周明两眼直跳,好家伙,看来你想做生意做到同学头上啊。急忙说:“胖子,你别想坑我,我家老爷子以前可是给人看风水、算命的,我虽然不怎么懂,但也略知一二,你这店里要有一件是真货,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胖子说:“现在的古玩,早就变了,大多数人都是过来长长见识,会买的基本上没有。市面上就没一件真货。”不过也是,现在的人玩古董玩的都是一个情怀,如果想靠古玩赚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买家或者是买家,大家伙心中都有一杆秤。好东西有,就看你有没有眼力,有时候打了眼,也只能自认倒霉。问了一下胖子有没有卖真货的地。胖子回答还真有,在一条街的正中央有一家古玩店,卖的都是真货,正好刚过年在举行拍卖,不过只对会员开放。听到这周明也是懒得问了,真东西还真不是普通人玩的起的,在九十年代普通人的工资也就几百块,一件真货随随便便上万。
胖子问道想不想去长长见识,周明:“你有门路?”胖子随手掏出一张会员证。周明说:“可以啊,杨胖胖同学,你这都混到上层人士的圈子了,不错嘛,混的可以啊。”敢玩古玩的基本上都是要胆子大的,只是一个考验人眼力、见识、身价的行业,没有非凡的眼力、见识,就算你身价不菲,也只有被别人当猪宰。都说一入古玩深似海,可不是说说而已。
听胖子说的会员是可以带一个人,也就是助理,能有会员证的基本上都是家底丰厚,杨胖子以前家里也不差,托关系搞到一张,等会咱也出去见见世面。
等到了时间胖子说:“走吧,我的助理。”还别说胖子稍微打扮一下,还真有种富贵相。来到刘氏古玩,听胖子介绍,这家古玩店开了有好几十年了,以前是一家小店,后来赚到的钱后,一直主打真货,可不跟外面的垃圾货一样。因为是真货,所以结交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保驾护航,在这一直都是龙头。到了刘氏古玩店的门口,胖子喋喋不休的声音才停下,最后郑重的说道:“进去之后,千万不要乱说话,有时候说错了话可是会没命的。”周明也说晓得了,干这一行的,都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叨叨。买家和卖家,有时候你的一句话都可能会让生意谈崩,跟下象棋一样‘观棋不语真君子’无论你是否看出点什么都不能说。
过了检查,周明的心跳就从没停过,生怕谁看出什么,进去之后才发现还真是富丽堂皇,大厅一排排椅子,到处都是金黄金黄的,白炽灯打下来就跟皇宫一样。胖子急忙把我拉到一处角落说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位置,大厅还有上面的包厢都是有人预定好的,咱也只能坐在这看看。周明说道:“胖子,怪不得你现在还是混的这个样子,坐在角落,谁认识你。”
胖子:“你以为我想啊,在这就只有两点,要嘛你有见识、要嘛你有money,不然只配做角落,记得不要说话啊,我两现在就是两哑巴,明白没?”周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到时间了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我们两个就跟以前考试一样,头都不敢乱动。没钱,卑微的像个鹌鹑一样。随着几声“咚”“咚”的敲桌声,拍卖正式开始。由于离得太远只能模糊的听见什么宣德炉,太远了看见那炉子就跟拳头大一样,然后就听见拍卖员说低价五万,随着一群大佬疯狂加价,最后是十七万成交的。娘的还真是有钱呐,随随便便加口价都是我几个月工资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胖子就算进来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玩不到一起去。后面又出现了珐琅彩、古玉、以及一些民国时候的老怀表,都是以很高的价格卖出的。哪像我们两个,要钱没有、要货没有,顶多也就算一陪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