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爷爷叫周招才,民国时期的佃户,祖上也曾阔过,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穿,到了我爷爷这一代,到还有点积蓄。尤其是周招才的父亲还在时,可以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佃户,那时候的周招才还是可以读的起书的,能上私塾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27年土地改革,周招才家可谓是首当其冲,家里的土地被分的干干净净,甚至家里的积蓄也被分光。周招才的父亲看着祖祖辈辈留下的田地还有积蓄被分光,一气之下,气出病来,过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他和母亲两个人。他的母亲可以说是典型的传统女性,裹着小脚,遵从三从四德,周招才的母亲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那时候的他也才7,8岁。
到后来周招才长大了,从以前的佃户变成了现在的农民,自己给自己种粮,倒也满足,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去田里看一下秧苗,隔壁家的周拐子把水渠里的水全放他家田里了,自家田到现在还是干的,气的他把李拐子家水田的进水口堵上,全放自家田里才舒舒服服的回家。
此时山上的鬼瞎子又开始叫了(一种夜凫,住在农村的孩子应该听过),叫起来跟小孩子哭一样,哇哇的叫,听的人慎得慌。回到家,母亲早已准备好了饭菜,点上了洋灯(也就是煤油灯)。母亲问他为啥这么晚回来,周招才回答道;“还能有啥,周拐子把咱家的水全放跑了,这孙子以后生孩子肯定没腚眼。”
“哇...哇...”山上的鬼瞎子又开始叫了,周招才当时就怒了,嘴上说道要好好收拾这玩意,灌了两口地瓜烧,兴致冲冲的走向后房,拿起火冲子(一种土火铳,15,6斤重,先赛黑火药再填一团纸,再赛上小钢珠再填一团纸,火铳头上上的是洋硝,有点类似现在的摔炮,受到冲击就会点燃)说道看我今天不打了这畜牲,说完就冲了出去。
此时的月亮正好满月,四周寂静阴森,平时还能听到蝈蝈,蟋蟀的嘻嘻声,今天也不见足迹,只有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月光洒在地面上,也只显得苍白。周招才虽然没读过几年书,胆子倒是出奇的大。到了每年开春种水稻的季节,每个村都有一个放水的(也就是给村子放水,要走到山顶的大坝,从那打开闸门,跟着水渠走,要让大坝的水流进自家的村子,多为凌晨三四点)就是他。周招才顺着声音摸了过去,也就他眼神好看到一棵树上有黑影,两只眼睛泛着妖异的红光,依然在那里哇哇的叫着,这时候周招才的心也悬。大晚上的,有时候看见家里的狗猫猪之类的眼睛也会泛光,还是第一次看见泛红光,就算是家里的鸡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心想反正也来了就不信比得上自己的火冲子,让你周爷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偷偷摸摸的上前,估摸着位置也够了,给了它一枪,看着那玩意从树上掉下来。急忙跑过去,兜兜转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心里也纳闷,怎么找不到。心想着肯定是天太黑,明天天亮再去看看,想完,就准备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二点了,周招才的母亲还在等他,母亲可以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对于她而言,自家孩子永远是最重要的。点着煤油灯坐在饭桌上等着周招才回来,看不到自家孩子那是吃不了饭,睡不着觉的,看见自家孩子比吃了蜜还开心,急忙问道干啥去了。周招才回答:“还能干啥?这几天光听那鬼瞎子的声,心里不舒服,刚刚打它去了。”母亲一听那还了得急忙说道:“那是山里的山神,可不能随意招惹的。”周招才虽然嘴上说着好好好,心里却不以为然,山神,哪有那样的神,明天得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