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知龙知虎难知其骨,识人识面难识
第十一回:知龙知虎难知其骨,识人识面难识本心
吕青在大院子里迷了路,听到前面屋子里有人说自己的名字,便蹑手蹑脚走过去在窗外偷听。
房间内烛光摇曳,四个人正围坐在方桌前喝茶,影子在白墙上拉出老长。主位上坐的正是聚仙庄的庄主陈富山,对面坐的是夫人,左手边是一身白衣的吴先生,右手边是自己的独子,聚仙庄的公子陈永亮。几个人都是一脸凝重,似乎正常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吴先生白脸白衣白眉白发,在烛光中显得有几分鬼魅,开口道:我给她疹治腿上的伤,故意用气息试探,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自己所说“元神尽失”应该不假,除非她是一个绝顶的高手能把元神藏于身柱髓血中,不过看她的年纪应该不大可能。
窗外,吕青在偷听,心中暗笑:原来是陈家的几个人在议论我,我到要听听那陈公子怎么说我。
坐在对面的陈家公子陈永亮接话也说道:依我的探查,也和吴先生一样。晚宴之时,我就坐在她的身边,几次故意凑近了,贴身听她的呼吸、心跳,感觉她气息凌乱,血脉的流转也没有章法,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女子。
陈富山手捻须髯,沉思片刻,又问道:夫人呢?你如何看?
那陈氏夫人道:我给她送了几件衣服,她向我施礼时,我用手相搀,也感觉她身子、步伐都很沉重,不像是一个修仙炼气,有修为之人。
陈富山点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我原以为是吕风发现在了什么端倪,用他的女儿试探我。现在看来她所说却是真的,真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妖魔鬼怪,一场恶斗元神尽失。
吴先生道:修仙炼气,大都是走火入魔。这样的元神尽失也真少见。而且她的腿上还有伤,我看那伤非刀非剑,更像是什么野兽的爪伤。但那伤痕又深可见骨,可见伤她的野兽定是体态硕大成精、成怪。她元神尽失,应该就是危难之时、情急之下勉强出手,才有的结果。
陈富山听了吴山先的一番话,也是点点头。
窗外,吕青听吴先生说到此处,心中不由赞叹这吴先生的高明。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的伤,就能身临其境般把自己受伤的经过都描述出来,看来这人不是个骗人的游医,而是真有点本事。但陈叔叔为何怕父亲发现“端倪”?看来他心中有鬼,不过也难怪,谁家又没点秘密呢?
吕青偷听了几句,发现几个人只是对自己如何“元神尽失”有兴趣。不过也难怪,自己这样的例子也的确少之又少,不议论几句才是真奇怪。吕青转念又想:自己是个客人,在主人家的窗外偷听谈话,不是君子所为,真要被人撞见了,反倒要误会自己。
吕青想到这里,想起身弄出点动静,然后借机敲门问路,回去撒了尿接着睡觉,明日好赶回家里与父母团聚。可吕青刚想动脚,却听到窗内又传出声音……
窗内烛光飘闪,吴先生微微一笑,话峰一转,说道:看来这位吕家的二小姐到了咱们庄上,吕风并不知情,既然是这样——庄主,您明日还打算把她送回千峰山嘛?
陈富山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并不言语。
吴先生心中似有笃定,微笑道:吕风贵为天下仙侠的盟主,坐阵千峰山名利双收。但人人都传言,当年吕风屠龙时受了重伤,虽有夫人鱼英的救治,但都说他命难过五十。现在掐指算来,他的寿数也没几年了。再看他的那一群笨徒弟,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争气的都没有!而且吕风无后,身下只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嫁出去了,夫君也是个不争气的主。这二女儿嘛,元神全失,现在就住在我们庄上。庄主你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吕风的寿数尽了,后继无人,呵呵……
吕青听吴先生这番话,心中一动。父亲的徒弟中没有一个争气的——这到是实情,众多师兄弟中本领最好的几个,也就勉强能与自己和姝姝吕彤打个平手,父亲有时都感叹没有一个徒弟能接自己的衣钵。可是父亲“命难过五十”这话自己却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听父母讲往事时,只是听说过父亲受过重伤,但却没想到父亲伤的如此之重,连母亲的医术都不能去了病根,明日回了千峰山要仔细向母亲问问。
窗外吕青正在胡思乱想……
窗内陈永亮突然接话:难道吴先生想让我娶了这位二小姐,以子婿之名接她父亲的衣钵?
吴先生笑道:这位吕二小姐的家世、模样、身段,到也配得上公子。呵呵,只是——这仙侠盟主之位多少人红着眼睛瞄着呢,贤侄现在果真娶了她,必然树大招风,被无数人记恨。呵呵,木秀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贤侄可懂?
陈氏夫人笑道:吴先生神机妙算,您的想法咱们哪里能猜得到?不必卖关子,有什么主意直说就是了。
吴先生笑道:当初庄主请我来,共修五毒之术,难道只是好奇这旁门左道的功法?就没有一点争名夺利之心?
陈富山苦笑道:吴先生既然如此说,实不相瞒。去千峰山与吕风交流心法切磋技艺,那吕大仙人的五行仙法深不可测。请先生来共同钻研五毒之术,的确有争强好胜与吕风一较高下之心。仙侠盟主之位,修仙炼气之人谁能不想呢?可再想想,今生今世就算我不吃不睡的苦修,再有五毒之术的加持,也难是他的对手。只能感慨造化弄人!小成靠勤,大成靠命,天赋不可强求。命中没有的东西,那就只能认命吧……
窗外,吕青听到“五毒之术”心头一动,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具体内容又一点印像都没有。
窗内,吴先生又说道:吕风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吕风,那吕风死后呢?如果吕风今天死了,难道庄主还没有争仙侠盟主之心?
听吴先生如此一说,阵富山食指轻敲桌面,半晌没说话。
吴先生见陈富山沉思不言语,又说道:如果庄主还有这份心,这正是天赐的机缘。这位千峰山的二小姐元神全失,流落至此,而且吕风还毫不知情。就不如把她暂扣在此地,静观时变。
陈富山一笑:吴先生,你不会是想把她扔到丹炉里炼丹药吧?
吴先生一摆手:她现在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扔到丹炉里也就是当柴火炼人油。庄主您想——您明日把她送回千峰山去,顶多也就是换吕风一声“谢”,难道吕风还能把仙侠盟主之位让给你不成?而您把她留在此地,好处却有三!
陈富山给吴先生面前的茶杯斟满:是哪三种好处?我倒要听听。
吴先生喝了口茶:庄主别急,听我细说。这第一,如果将来有变,吕风一死,天下的仙侠竞逐盟主之位,您就可以让公子娶了这位二小姐。公子是吕风的子婿,您就是吕风的儿女亲家,以您父子二人的本事,再加上五毒之术加持,这仙侠盟主之位名正言顺落在您父子二人的手里。
陈永亮笑道:果然还是让我娶她。
吴先生笑道:此娶非彼娶,公子听我细说完再议不迟。这第二,退一步讲,万一有世外高人横空出世,拿走了这仙侠盟主之位。您还可以让公子以子婿之名,接手千峰山的财物。那千峰山的家资,十个聚仙庄也不止吧。
陈富山听了此言,两眼一眯……
吴先生又道:这第三,即便吕风命大没死,庄主还可以在将来有求于吕风时,再把她还回去,送吕风一个天大的人情。甚至情急时拿她作质,要挟吕风也未尝不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把这位二小姐送回去,就是当个好人白忙一场。而把这位二小姐留在此地,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策。
吴先生一番话,由其是“借子婿之名,接手千峰山的财物”似乎正中陈富山的心思。
窗外的吕青听到此处,恨的牙根痒痒。心中暗骂:这个缺德老头,还给陈叔叔出坏主意,要把我扣留在此地。我偏不听他的,明早起床一定走,才不留在这。等我回了千峰山告诉父亲,返身回来再收拾这个缺德老头。
陈富山犹豫良久,开口道:先生的计策,到也好。可是把她留在此地,她定是不从。真要强留,必然怨恨于我……
吴先生哈哈大笑:陈庄主这才说到了点子上。强留自然是不行,你看这是什么?
吴先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的小药瓶。
陈家三口一起伸头看过来,同声问:这是什么?
吴先生:此药名为“洗魂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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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了之后……
陈氏夫人轻轻拿起药瓶细细端详,问道:吃了之后怎样?
吴先生:人吃了之后,除了吃喝拉撒,走路、讲话……其余的就全忘记了,整个人跟个新生出来的婴儿一般,所以才叫洗魂露。
陈永亮:还有这种东西?什么都忘了,那岂不就是个傻子?
吴先生:傻子就是傻子,你教什么都教不会。然而这洗魂露,就如你把扇面重新涂白了,想再写什么就写什么。你把洗魂露给那位二小姐灌下去,她就如一个婴儿一般,整个人里里外外任你摆布,你重新教她什么,她就是什么。
陈富山拿过药瓶,上下看了看,问道:任人摆布?教她什么是什么?
吴先生:你想让她干嘛,她都会听你的。呵呵。那小姑娘长的也算水灵,还是个处子之身,庄主要是愿意,让她给你生个儿子都行。
吴先生与那陈富山两个人对视,一阵淫笑。
陈氏夫人也笑骂道:你们俩个缺大德的,让她给你生儿子,那我们家永亮不得管她叫小妈……
几个人又是一阵笑。
吴先生又笑道:公子要是愿意,可以让她也给你生一个。
陈氏夫人笑骂:越说越下道,父子共用一女,那岂不是乱wqwer伦了?
吴先生:夫人莫急,只是说笑罢了。只要把这洗魂露给她灌下去,她就任你摆布。把她留在聚仙庄,等吕风一死,就说是危难之时陈公子救了她,英雄救美,情投意合,已结为夫妻。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仙侠盟主的大位,到时候陈庄主号令天下仙侠,这聚仙庄才真的是“聚仙庄”吧!
窗外的吕青听到此处,后脊背一凉,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歹毒之药,如此歹毒之人。
窗内陈永亮听了吴先生一番话,不由得两眼放光:吴先生,此计甚好,那就依吴先生了,一会把这洗魂露给她灌下去,人就交给我来处理。
吴先生笑道:公子真想让她给你生儿子不成?
陈永亮冷冷一笑:前些时父亲带我去千山峰山,找那吕风切磋。那时我就见过位二小姐,看她高高在上的那副德行!两眼望天、鼻孔看人,想一想我就来气,但人在屋檐下,人家是仙侠盟主的女儿,又不得不低头。后来那吕风又带她回访我们聚仙庄,此事先生也知道。还是这个二小姐,这也嫌弃、那也嫌弃,看我们家的眼神如同看猪圈一般。这回她落到我手里,我定让她尝尝当女人的苦头。我就偏偏让她当最下贱的丫头,天天让她斥候我拉屎撒尿,天天喝我的洗脚水。
窗外的吕青听到自己心心念叨的陈公子,心中居然如此歹毒,差点没气晕过去,心想:他到千峰山,我随父亲回访聚仙庄,我时时刻刻都是以礼相待,何时“两眼望天、鼻孔看人”?又何时“这也嫌弃、那也嫌弃”?回访聚仙庄时,夫人要给我安排丫头服侍,我都拒绝了,就在耳房里独自睡了一晚,就是怕给人家添麻烦。这是他心中有鬼,见了别人都是鬼;是他自己习惯媚上欺下,就以为别人也都媚上欺下。眼中没见我的鼻孔,心中却见了我的鼻孔;眼中没见我的嫌弃,心中却以为我处处嫌弃。呸,这个白面小人!!错看你了!!
窗内陈夫人又接过话:儿啊!这小浪蹄子,看那眼神就是一个善勾搭的主,女人这本事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想忘都忘不了。你要拿捏她,可千万别被她反把魂勾了去。既然是一张白纸,那就要冷下心来好好调教才行。
吴先生:夫人说的有道理,还是先让夫人先调教她,把她调教的会伺候人了,再拿给公子和老爷用。夫人调教得当,这样白纸一样的人,可比买来的丫头好用,任打任骂比家养的狗还忠心呢,让她吃屎喝尿她都要打心眼里谢你。只要皮肉不破,面相不破,将来外一还要放她回千峰山去,对吕风有个交待。其它任由老爷、夫人、公子处置好了。
此时陈富山心中还有犹豫,反反复复盘算,权衡利弊。
吴先生知道陈富山在担心什么:庄主放心,此事不会走漏一点风声,那两个妖怪我已经差人除去了。
陈富山听罢,一拍桌案,咬了咬牙:那就听先生的,依先生的计策行事。
窗外的吕青听到此处,顿时急了。没想到这面相忠厚的,行事亲热的一家人,个个不是好东西,居然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自己。
这正是:
天黑地暗月正朗,人心叵测夜更长。
笑里藏刀善作恶,背后暗箭盾难防。
白衣白裤遮暗脏,面像忠厚心如狼。
不分事非敲边鼓,鼠辈得志更猖狂。
吕青此时才想起黄狼和驴精,还有天青剑也在黄狼手里。吕青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别人对自己说了两句好话,给了点好吃好喝,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明明自己都学过,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吃这种亏?吕青听到几个人起身向外走的声音,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也只能摄手摄脚的向后退。可是后背没长眼,脚后跟踩了一个花盆,花盆转动微微一响。
只听窗内吴先生低声道:窗外有人。
吕青一听,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
吕青被陈富山一家人请进内宅去招待,黄狼手里捧着天青剑与驴精站在大门口却没人理睬。过了好一会,有仆人过来关大门,才把黄狼与驴精带到了一处马棚里。黄狼本是个畜生,对这些事情不以为意,还乐得如此,懒洋洋向土墙上一靠,把干稻草向身上一盖,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那驴精也乐得没人管,在马棚里东钻西钻,和几匹母马眉来眼去。有马夫给马上料,驴精把每槽里的精料各挑吃了几口。
等到天黑,黄狼醒了,推开身上的稻草,惺忪着眼睛回神。驴精此时在马棚里已经把几匹公马气的够呛,都想尥蹶子踢它,却又都踢不到。
见黄狼醒了,驴精张嘴开始抱怨:拿驴不当人看,天都黑了也不给送个夜宵。
让驴精这一说,黄狼也被说饿了,刚想起身去寻点吃的,有个仆人来到马棚,左手一桶泡好的豆子,右手一个粗木食盒。仆人把那桶豆子放在了驴精面前,食盒放在黄狼面前,也不言语转身退出马棚。
黄狼打开食盒,借着月光一看,食盒中有菜有饭、有酒有肉。
驴精看到那桶豆子,却是眉开眼笑。边上的母马见了那桶豆子,也是一脸谄媚向驴精身边凑。驴精一屁股把母马拱开,驴头就要向豆桶里伸。
黄狼一把拉住驴耳朵,小声说道:味道不对,这饭里有毒,不出意外的话,你那桶豆子里也有毒。
驴精一听,被吓的一激灵:有毒?他们是想毒死我,拿我的驴皮煮阿胶?我不信!
驴精嘴上说不信,却再也不敢去碰那桶豆子,用蹄尖把豆桶轻轻踢到母马面前。那母马见有豆子吃,自然高兴,头伸到桶里痛快的吃起来。刚吃了几口,只见那母马四蹄一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了。
驴精见状,不由赞叹:你的狗鼻子可真灵。
黄狼也不搭话,端过食盒拿起饭菜就吃,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有滋有味。
驴精顿时吓的两只驴耳朵都立了起来,对黄狼道:有毒你还吃?
黄狼一摆手:狼魂附体,百毒不侵。
驴精看黄狼吃的香,可是看眼前的那桶毒豆子却是不敢下嘴,急的口水直流,骂道:你个狗崽子够坏的,吃饭还故意吧唧嘴馋我。
眼见着又一匹母马蹭过来吃豆子,吃了两口,也倒在地上了。
黄狼笑道:你的小情马都死光了,你也不管管……
驴精晃了晃驴耳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对了!这一家子既然给咱们哥俩下毒,估记那个小仙女现在已经翘辫子了,毒死咱们俩这是杀驴灭口啊!唉!白天还笑脸相迎,晚上就杀人灭口。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恨,这仙家可比咱们妖怪险恶多了,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快跑吧。
黄狼:兵刃还没弄到手呢!
驴精:她的那把剑不是在你手上嘛?
黄狼一拍脑袋:忘了个干净。
黄狼吃光了酒饭,从墙角拿出天青剑舞了几下:还是太轻了,不趁手。我白天没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感觉全身不舒服,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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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气压迫,现在看来不是,这宅院有点邪性。这姓陈的保证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看这么大个院子,应该能藏点好宝贝。咱们俩找一找宝,外一能弄件好兵刃呢!真弄不到,咱们再跑,如何?
驴精:贼不走空,也好。先帮我弄点吃的。
黄狼:你就知道吃……
驴精:食色驴也!我知道厨房在哪,我闻到味了,跟我来!
黄狼:别捅篓子!你找个丫鬟、仆人吃了算了。
驴精:我要找点青菜,人肉吃多了便秘。
黄狼与驴精两个商议定了,偷偷溜出了马棚。
…………
吴先生低声一句:窗外有人!
话语未落,吴先生已经闪身到了窗外,四下观瞧,却没看到人的影子,不过提鼻子一闻却有淡淡的脂粉香,再细闻却又多了一丝药味!
吴先生暗叫一声“不好!”这药味正是给吕青腿上涂抹的秘制金疮药。
陈永亮也跳出了屋子:吴先生怎么啦?人呢?
吴先生冷冷一笑:陈公子放心,她跑不了!
…………
吕青听到吴先生说了一声“窗外有人”,急忙转身就跑。等吴先生闪身到了窗外,自己将将穿过院门,毫厘之间躲过一劫。吕青自知元神全失,仅靠身法绝不是吴先生和陈家父子的对手,此时应该逃到越远越好,最好离开这聚仙庄,躲过风头再说。
吕青想顺着原路跑回自己的屋子,可情急之下又迷了路,七拐八拐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吕青想把守夜的小丫头叫醒,问问她向哪个方向走才能离开这聚仙庄?可一只脚刚踏进屋里,迎面正撞上大丫鬟小月。
小月见了吕青长出一口气,一把拉住吕青:小姐您可吓死我了,那小丫头不知好歹,值夜居然睡着了,醒来时小姐不见了,可急死我了……
吕青故作镇定:我只是找净房没找到,就到院子里看看月亮。
小月把吕青拉进屋子,转身把门关好:小姐说笑了,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吕青刚要问小月如何能离开聚仙庄,却不想小月在吕青身后猛的拦腰把吕青抱住,另有两个小丫头也窜上来一左一右死死扭住了吕青的手。
小月高声叫道:公子,吴先生,我把她抓住了,你们快出来啊!
吕青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身白衣的吴先生从帘子后面转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陈永亮。吕青知道中了计,想甩开左右两个小丫头,可那两个小丫头却死死反扭吕青的手指,把吕青扭的疼痛难忍,只能任由她们擒住。
见吕青被几个丫鬟制住,吴先生呵呵一笑:吕小姐,到别人府上坐客,却大半夜偷听主人家的私房话,这可不是仙家的小姐所为啊……
吕青一言不发,怒目圆视。
吴先生又拿出那个小巧的白瓷瓶,在吕青的眼前一晃:吕小姐,你既然听了我说什么,那可认得这是什么?
吕青知道这白瓷瓶里一定是就是那“洗魂露”,千万不能让他把这药给自己灌下去,于是紧咬牙关,把头一扭,依然一言不发。
吴先生哈哈一笑:吕姑娘,你就喝了吧,你把这药喝下去多少人间的不如意就全都忘了。
吕青瞪了吴先生一眼,依旧死死的闭住嘴。吴先生猛的脸色一变,揪着吕青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光打在吕青的脸上。吕青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种屈辱,吕青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吴先生干枯有力的手又死死捏住吕青的脸颊,想把吕青的嘴捏开。可吕青拼命的咬住牙,死也不松口。吴先生又给了吕青两个耳光,可吕青就是不松口。
这时门开了,陈富山与夫人一起走了进来。夫妻二人见已经擒住了吕青,都长出了一口气。
吕青还穿着睡衣睡裤,夜风一吹,烛灯一照,曼妙身姿一览无余。陈富山眼前不由一亮。
陈氏夫人见吴先生掰不开吕青的嘴,对着大丫鬟小月一使眼色,那小月也是伶俐的人,顿时心领神会,松开手来到鞋架边,拿了一个长长的鞋拔子,来到吕青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吕青的鼻子。吕青不得呼吸,憋了一会就再也憋不住了,嘴角刚漏一个缝,小月就用力把鞋拔子插进了吕青的嘴里,任凭吕青如何用力,嘴再也合不上了。
吴先生先状,笑道:还是小姑娘心思伶俐,我这糟老头子就只会来硬的。
小月见吕青用舌头向外顶,又用力把鞋拔子向吕青的嘴里捅了一捅,直捅到吕青的喉咙,吕青感觉一阵恶心。
吴先生笑道:吕小姐,放心好了,就苦这么一下子,一会你就连你亲妈是谁都记不起来,哈哈哈。这辈子你就是个当丫鬟的贱命,当了十多年的小姐,已经够本了。
吴先生说罢就要把那“洗魂露”向吕青的嘴里灌。吕青拼命的挣扎,怎奈一左一右被两个小丫头夹的紧紧的,嘴里又被塞了东西,怎么也挣不开。
就在吕青绝望之机,突然那陈公子陈永亮上前一步,夺过吴先生手里的“洗魂露”。
吕青眼睛一亮,还以为陈家公子还惦念情份,不忍对自己下手,目光中带出三分感激。
谁想那陈永亮却说:吴先生,这种好事让我来吧,我倒要亲眼看看她怎么变白痴的,哈哈哈。
陈富山在一边伸手掐了掐吕青的脸蛋,笑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不知吴先生这洗魂露难弄嘛?
吴先生: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颇费功夫。
陈富山:那吴先生有空可以多制备一些,以留将来之用。除她之外,吕风还有两个女儿没出嫁,有了机会,也可用此法一并留在这里。不光是吕风的女儿,以后各路仙家来我这里,看不顺眼的,都可以找机会给他们灌这个药。去了对头,多几个家用的奴才,怎么都是赚。
吕青一听陈富山还要找机会对自己的两个姝姝下手,两眼圆睁,想用头去撞,但被两个小丫头死死的摁在原地。
陈氏夫人又对小月一使眼色,小月在吕青背后踹了一脚吕青的膝窝,吕青吃不住只能扑通一声跪在陈永亮的面前。吕青看着身边几个人喜笑颜开,想骂几声也喊不出口,只能任由眼泪不停流出来。
陈永亮拿着白瓷瓶,打开瓶塞,一只手钩着吕青的下巴,吕青只能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陈永亮。陈永亮把“洗魂露”凑到吕青的嘴边,一股奇苦奇臭的味道冲进了吕青的鼻子。瓶口粘到了吕青的嘴唇上,吕青用力扭头想闪也闪不开。
陈永亮突然停住了手,笑道:吕小姐,你也有今天?你那个狂傲劲呢?哈哈!现在我也懒得打你,也懒得骂你,将来收拾你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哈哈哈。不过本公子突发善心,还想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你们吕家的风雷剑心法告诉我,我今天就暂时饶了你,你看如何?至于明天嘛,你再对吴先生说几样你老娘的医术。后天再说几样密传的五行法术……只要你把知道的东西慢慢都告诉我,我就让你多清醒几天,吕小姐,你看如何?
身后的吴先生听陈永亮这么一说,一拍大腿:还是公子聪明,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没想到这些?
陈氏夫人在一边也面露赞许之色:还是我儿子最聪明。
陈富山又伸手掐了掐吕青的脸蛋:我们夫妻只有一个儿子,没个女儿,不能儿女双全,也是个遗憾。只要你听话,把咱们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将来就算你把这洗魂露喝下去,我们夫妻认你做个女儿,不让你做奴婢,你看如何?
陈氏夫人见丈夫伸手来回揉捏吕青的脸蛋,不由笑道:这小蹄子长的倒是水灵,也会钩人,你都开始爱不释手了,将来得好好调教调教,得先把她这个狐媚劲打掉,要不然将来你们父子俩,保不齐为了她争风吃醋再打起来。
吴先生听罢呵呵一笑。
陈富山又拍了拍吕青的头,笑道:夫人可真会说笑。
陈永亮也笑道:娘,你放心好了,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条下贱的母狗,父亲想要,牵走就是了。
陈氏夫人笑道:个个都没正经,你快点问她的话,她要不说,你就快点把药给她灌下去,一会还有正事呢!磨蹭什么?
陈永亮收起笑容,手上晃了一晃白瓷瓶:吕小姐,你可想好了?只要你肯松口,说声“尊命”本公子今天就饶了你。你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