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动声色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骨痣》

入了秋，天气都有些凉爽，言茹清本来穿着长裙，走到李司钰家时还有些热，结果一坐的久了，不仅浑身不舒服，还有些凉。

“这个是cosα不是sinα，而且你这个公式都记错了，本来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李司钰的声音太过于柔和了，平时根本没发现他这么温柔的说过话，加上天气和衣服有些不称，言茹清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原本正讲着题，见身旁的人一下子没了声响，李司钰侧过头就看见少女姣好的面容，因为距离靠的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面颊上的细小绒毛，可能是睡梦中的梦境有些不合意，少女的睫毛有些颤动着，嘴角也微微抿着，眉头紧蹙，让人有些好奇她正做着什么样的梦。

难道是最近没睡好吗，怎么会这么心大的睡在别人家里了，李司钰心想。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轻轻将她的眉头舒展开。

“！”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快速地收回手，然后就看见少女依旧毫不设防的睡着。

手中有些滑腻的触感明摆着告诉他一个铁定的事实:他摸了言茹清的脸！还是趁人家睡着时摸的！非人哉！

李司钰正懊恼不已着，却不见少女的睫毛正有些促的颤着。

她在装睡。

一直到李司钰觉得要煮饭的时候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大概是压的太久了，言茹清的左脸都被压出了红印子来。

“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着了。”言茹清满怀歉意地说些，加上脸上红彤彤的一块，还以为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你昨晚没休息好。”李司钰没接下她的话题，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哦，是吧，最近要备考，所以睡不着觉。”言茹清说完还打了个哈欠，“你们也要考试了吧？”

“嗯。”话题终结者正低头写着试卷，一脸认真的模样让言茹清忍不住去观察他。

少年低头写着，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言茹清有些出神的想着，这李司钰说是比她小一岁，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处事不惊的沉稳，有种莫名的依靠感。

睫毛也长的很，言茹清自问作为一个女生都觉得她的睫毛没有李司钰的长，加上他有双招人的桃花眼，言茹清越看越气。

“你这睫毛……是真的吧？”

“？”被问的人正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被看的有些尴尬，言茹清正了正身子，“咳，我就是看你睫毛这么长，想知道你怎么长的。”

“……多喝牛奶。”李司钰沉思良久道。

“牛奶？牛奶不是用来长高的吗？”

言茹清端起书桌上的水，有些奇怪的问。

“你又知道它不是用来长毛的？”

“噗！咳…咳咳……”言茹清一口水下去差点没被呛死，李司钰见状放下笔，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言茹清咳的厉害，本来就瘦的背上蝴蝶骨更加凸显。

“多谢，咳嗯，主要是……嗯你话说的太让人意外了些。”言茹清坐起身子，深呼吸一下便可以顺利讲话了。

主要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出来，长毛这事儿，多少有些尴尬。

“意外？”李司钰不动神色的收回手，有些诧异地盯着她。

“我以为你说话挺文雅来着，实在没想到这么……那啥。”言茹清被盯着有些没底，索性不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试卷。

“文雅这词不太适合我。”李司钰怅然道，“别把我想得太完美。”

“...”这家伙，还自问自夸起来了。

“话说回来，既然醒了，就开始吧？”

“啊好吧——”尾音被拖得极长，可见她并非心甘情愿，可李司钰却嘴角上扬着。

……

等到补完课，言茹清抬头看了眼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不知不觉就补了这么久，中饭都是在李司钰家吃的，虽说饭挺好吃，但她为了面子，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结果李司钰以为菜不合她胃口，还特意下楼买了份桂林米粉给她。

想想就觉得有些尴尬，本来年龄上她作为姐姐，竟然让一个比她小的弟弟补习，补习就算了，连饭都是别人自己做的，饭就算了，还让别人专门跑了一趟。

言茹清现在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题外话－－－－－－

婚前

言茹清:我觉得你挺文雅来着。

李司钰:文雅不适合我。

婚后

言茹清:我发现你和文雅完全沾不上边。

李司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