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手足情深

第三章 手足情深

次日晨,伴着一片清脆的鸟鸣声,白灵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流云早已离开,忙起身走了出去。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传来。她四目张望,看不到人,不禁嘟了嘟嘴,责备道:“没良心,自己走了,也不告知一声,万一歹人来了,自己岂不,岂不……”

流云坐在树上,怡然自得,接声道:“岂不什么?”白灵扭头一看,待看清树上之人,不禁咧嘴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走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流云飞身落到她身边,伸手递过一个红红的果子,白灵欢喜,伸手接过。二人边走边吃,一路欢快。

待走出二里,远处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十几骑朝二人的方向奔来。待来到二人面前,领头的大汉勒住了马,身后跟着的人也纷纷停下。大汉喝道:“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经过?”

白灵本想直接回答没看到,却一时好奇,问道:“什么小姑娘?”白灵的家人和沈浪一直称白灵是惹祸的主,便是她那浓浓的好奇心在作怪。

大汉道:“身材跟你差不多,腰间绑着一个小布兜!”白灵沉思片刻,随后摇了摇头,道:“没看到,她做了什么?你们是何人?为何出动如此人力去找她?”

大汉身后的汉子不耐烦地喝道:“臭小子,不知道便说不知道,别多管闲事,小心小命不保。”

白灵好好的心情,突然被破坏,不禁怒道:“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身后的汉子一听,也是暴怒,举起手中的鞭,便往白灵身上狠狠一甩,却在半空中,被流云紧紧抓住。

汉子用力一拉,那马鞭竟纹丝不动,而抓着马鞭的流云,嘴里露出懒懒的、潇洒的笑,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领头的汉子见状,暗暗感叹此人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忙喝道:“放肆,谁让你动手了?还不嫌丢人,快走!”说完,扬尘而去。

身后的汉子吃了哑巴亏,也不敢顶嘴,只狠狠地瞪了流云一眼。流云洒脱地松开马鞭,笑道:“多有得罪,不送!”汉子哼了一声,便带头离去。

白灵皱了皱眉,道:“如此蛮不讲理的人,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流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有人说过,你的好奇心很重么?明明一笑便可以解决的事,落到你身上,为何总是枝节横生?”

白灵气的满脸通红,竟是无言以对,这样的话,她从其他人口中听过太多,也受罪不少。可她本性如此,真让她改,也真是太为难她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怨气难消,也不再理睬,径直往前走去。

流云忙快步追上来,微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又生气了?你不知道生气容易生皱纹么?”白灵一愣,怒喝道:“死流云,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识你这么一个……一个臭小子!”说完,竟使用了轻功,快步离去,也不管流云有没有跟上来。

几盏茶功夫后,便来到了向阳城下。白灵想道:“自己一夜不归,想必爹爹正在气头上,此时断不能回去,还是先找个地方好好喝茶罢。”想着,回头看向身后,哪里还有流云的身影?心中更是郁闷难纾。

白灵无所事事的坐在云来客栈二楼的靠窗处,边喝茶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从背后探出一个头来,白灵双手一抓,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来人翻身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年轻男子翻身起来,弓着腰,坐到了白灵对面,苦着脸道:“白灵,你下次出手能不能不要这么重?”

白灵“扑哧”一笑,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于胸前,幸灾乐祸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沈浪,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你不知道背后袭击别人是最致命的么?”

沈浪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嬉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对了,你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

白灵扑闪着眼睛,道:“你还好意思问,昨日你扔下我一人,自己跑哪去了?要不是有人替我解围,你现在便看不到我了!”

沈浪一脸谄媚,求饶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爹坐在上首,我岂能光明正大的坐在一旁观看?”突然,顿了顿,又急道:“什么解围?你别告诉我你又闯祸了?”

白灵长叹一口气,沈浪是沈丘之子。沈伯伯老来得子,对沈浪甚是严厉,恨不得日日监督其习武,颇有揠苗助长之嫌,沈浪也是怕他这个爹怕的厉害。昨日本是陪同白灵一起观战,看到沈丘,便不知躲到哪去了。

白灵的爹白乔,是沈丘的义弟,她娘梅兰,是沈丘的远房表妹。尽管白乔为人低调,不喜追名逐利,然沈家庄和白家庄,皆是江湖中受人敬重的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门派。白灵和沈浪,可说是自小青梅竹马,亲如兄妹。而白灵唯一的哥哥白玉,也与沈丘之女沈云两情相悦,奈何沈云与昆国世子易寒自小指腹为婚,白灵此刻也颇受此事困扰。

白灵道:“没闯祸,是差点闯祸,你别大惊小怪的了。”沈浪挑了挑眉,道:“你闯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说完,忍不住上下打量,见她还是昨日的打扮,一脸邪笑,问道:“你可是一夜未归?”

白灵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想起流云,双脸竟飞起两抹绯红。沈浪猜想白灵有什么事瞒着她,追问道:“你做了什么?干嘛脸红?”

白灵双手捂脸,扑闪着大眼睛,道:“我哪里脸红了?别冤枉好人。”沈浪不信,道:“白叔叔不知道你一夜未归吧?”虽然经常取笑沈浪见到沈伯伯,犹如老鼠见到猫。可白灵生平,最怕的也是她爹白乔,别说见到他本人,即使听别人提起,也是后背发凉,双膝发软。

她一脸激动的扑上桌来,威胁道:“沈浪,你可别给我捣乱!”沈浪笑道:“不捣乱可以,你先告诉我你干嘛去了?还有,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你刚才说谁替你解围了?”

白灵无奈,只好道:“昨日不小心当场揭穿上官麟的暗中伤人,要不是一个玄衣少年替我解围,我此刻定被爹爹罚在家中面壁思过了!下山后,再次被摩天派和独孤派这些臭小子追杀,不小心跑到了城郊,在外面呆了一夜,刚回来!”

此刻的沈浪,早已是双目圆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道:“白灵,你怎么又得罪这两派的人了?还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过了一夜?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没遇到什么坏人,算你运气好!”

白灵笑道:“是了是了,我是三脚猫的功夫,怎的不见你这大侠时刻来护?跑的比狐狸还快!”

沈浪咧嘴一笑,道:“还好你没事,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下不为例!”顿了顿,又道:“那你一大早的,不回家,呆在这里干嘛?”

白灵道:“要是爹爹发现我一夜未归,不得扒了我的皮,我还是先躲躲吧。再说了,我还有要事要做!”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沈浪自小与她一起长大,自是对她此刻的表情深有体会,忙问道:“白大小姐,你又想做什么?提前告诉我,别到时候又是吓掉半个魂。”

白灵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是你关心的事。我要拦住易寒,让他主动退婚。”

沈浪突然一口茶喷出,双目圆瞪。从小到大,见过白灵不断惹祸,但皆是小祸,自己能配合便配合。如今,她居然动起破坏昆国世子易寒和自己的姐姐指腹为婚的念头。

当年,沈浪的外祖父,也是当今的权臣吕相,在昆国的帮助下,协助南国皇帝建立南国,并承诺,从此以后,吕家的长女,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皆许给昆国长子为妻,除非昆国世子提出取消婚约。这是几十年不变的传承,白灵居然要伺机破坏。

他急道:“白灵,你不要命了?你忘了你上次闯祸,白叔叔怎么罚你了?那还是小事一桩,如今,你竟要破坏两家的联姻,这可不是小事。”白灵一听,浑身发怵,上次她的确只是偷偷离家一日,闯下一点小祸,便被爹爹禁足了整整一个月。以白灵好玩的性子,关在家里,比杀了她还可怕。

可白灵却咬咬牙,道:“我不帮他们,谁帮?你忍心看着你姐姐为情所困?我不忍心看着他们二人被可笑的指腹为婚拆散!”沈浪脸色惨白,嘴唇发颤,道:“自小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命中注定,也只能认命!”

白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沈浪,如此认命,不是我白灵的风格。”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种事情,岂能强人所难?这一次,我要跟他来一场君子之约。”说着,不禁轻笑出声。

沈浪“呸”了一声,道:“君子之约?白大小姐,你若说是流氓之约,我说不定还信得过你,君子之约,这是你会做的事?”白灵气结,道:“你……沈浪,枉我从小到大,对你是推心置腹的,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不堪之人?”说完,竟佯装哭泣,伸手去抹眼泪。

任谁一看,便知白灵是在做戏,可沈浪却偏偏信了她,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是我不好,是我狼心狗肺,是我恩将仇报!”白灵一听,“扑哧”笑了出来。沈浪见状,叹了口气,又道:“反正我在,也不怕你捅出什么大篓子!”

这时,马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白灵从窗口探头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年轻的蓝衣男子骑马驰来。马上的男子,竟生的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莫非此人便是易寒?白灵朝沈浪勾了勾手,朝来人的方向使了使眼色,沈浪探头一看,默默地点了点头。谁让他从小便甘心被白灵欺负,如今要反过来欺负她,竟也颇为难他了。

白灵喃喃道:“若不是沈姐姐和哥哥两情相悦,我倒觉得此人与沈姐姐,不失为良配!唉,奈何郎有情妾无意,月老也只能长叹一声!”

未待沈浪反应过来,白灵便翻身从窗口飞出,缓缓落到了来人的马前。蓝衣男子紧急勒住了马,调转了马头,好奇地看着突然落在面前的男子。只见他也不愠不怒,缓缓道:“敢问兄台,何事阻拦?”白灵微微一笑,道:“在下白灵,有事找兄台相商,可否移步喝杯茶?”

蓝衣男子一脸漠然,想道:“十年前,他被父亲送到向阳城的吕家,名为吕家武林高手林集,送他来学武,实则是成为质子,成为吕家要挟父亲的把柄。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如小老儿般的九真真人,竟偷偷跟着九真真人走了,从此以后浪迹江湖。至今已有八年未曾回来此地,此人何以认识?找自己又有何事?”

他好奇问道:“敢问兄台所为何事?”白灵咧嘴一笑,道:“兄台可是不赏脸?”说着,伸手请向刚才的客栈。

蓝衣男子沉思片刻,想到自己也赶了几天的路,正好借机休整一下。于是,翻身下马,走了进去。白灵见状,心中大喜,也快步跟了进去。

沈浪见状,忙从二楼滚跑下来,待来到蓝衣男子面前,谄媚一笑,喊道:“易寒兄,好久不见!”蓝衣男子一愣,像是突然想起,笑道:“沈浪,是你?”易寒在吕家学武的那两年,沈浪经常跟随他娘吕瑛回吕府,因此与易寒相识,又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小子,竟也生的如此玉树临风。”沈浪干笑一声,道:“要论玉树临风,怎比得上易寒兄!”

易寒笑着看了看沈浪,又回头看了看刚走进来的白灵,问道:“你二人认识?”沈浪上前单手搂过白灵,道:“认识认识,兄弟!”说着,朝白灵使了使眼色,白灵微微脸红,掐了一下他的腰,抬起头笑道:“是是,江湖兄弟,不打不相识。请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待三人落座后,清了清嗓子,道:“易寒兄此次来向阳城,不知道是为了何事?”易寒犹豫,自己此次前来,的确是奉父命前来商谈与沈大小姐的亲事,二人如今已成人,昆国也是四面楚歌,为争取吕家的继续扶持,昆王对二人的婚事颇为看重。虽然身为人子,当忧父母之忧。可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此次前来,也是想亲自商谈取消婚约之事。

他抿了一口茶,道:“白兄弟为何对易某的事如此感兴趣?”白灵笑道:“既然易寒兄是如此爽快之人,白灵也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深知易寒兄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与沈家商量你与沈大小姐的婚事,我说的对么?”

易寒看了沈浪一眼,微微一笑,道:“既然白兄弟已知悉,却为何要问?”白灵道:“如果我说我反对你和沈大小姐的婚事呢?”

易寒一愣,饶有兴味的打量起面前的少年,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谈笑间,竟不失娇柔,即刻便知面前之人是女子。她到底是谁?她姓白,难道是富商白乔之女?

如此猜想,便微微一笑,道:“我与白兄弟未曾谋面,白兄弟又为何反对?”

白灵见此人爽快,毫不避讳,心中不禁大喜,道:“易寒兄见过沈大小姐?”易寒道:“幼时有过几面之缘,这几年未曾相见。”白灵又道:“易寒兄对沈小姐可有意?”易寒未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竟一时无言以对。

沈浪见状,责备道:“白灵,莫要太放肆,让易寒兄太为难!”白灵笑道:“易寒兄如此慷慨之人,想必不会见怪?”说着,看向对方。

易寒笑道:“当然,有人如此牵挂易某的婚姻大事,易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不过,白大小姐,反对的不应该是沈浪么?”白灵女子之身被识破,不禁微微红了脸,一时无言。

易寒又道:“在下与沈小姐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在下恐难违背。”白灵心中惆怅,像他这种官家子弟,即便无意,娶回来也无伤大雅,反正他们的婚姻,只是实现政治的手段而已。自己到底该如何,才能帮助他们?

“易寒!”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白灵回头,待看清来人,不禁心中一沉,来人正是吕府长子吕盛的千金吕千落,忙将沈浪拉到前面挡着。

吕盛是吕相之子,也是林郡郡守,娶了长风公主,膝下有二女一子,吕千落便是他的长女,也一直跟随父亲居住在林郡。而另外的一子一女,一直与祖父生活在南郡,白灵也未得见。吕盛还有两个姐姐,一位是当今静妃,另一位是嫁给沈丘的吕瑛。

吕千落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搂过易寒,激动道:“易寒,你回来怎么不到吕府看我?”听到吕千落那娇滴滴之声,白灵浑身起满疙瘩,忍不住一阵鄙夷。吕千落看了看沈浪,又道:“沈浪,你怎么也在这?”沈浪一直对自己这个刁蛮的表妹毫无感情,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吕千落忍不住探头看向白灵,不看不要紧,一看竟“啊”得惊叫出来,又道:“你……你……”众人皆好奇地看着她。白灵心中纳闷,好好的局,吕千落来凑什么热闹,万一传到爹爹耳中,自己又要倒霉了。只好笑笑,道:“吕大小姐不必惊讶,只是碰巧而已。”

吕千落自小受万千宠爱,养成刁蛮性格,与性格慷慨豪爽的白灵,自是合不来。想到她居然与易寒相识,吕千落忍不住挑了挑眉,哼了一声,道:“白灵,你今日又出来捣什么乱?”

白灵不悦,心想道:“好你个吕千落,上次要不是你,我会被爹爹惩罚?仗着自己是长风公主的长女,南国郡主,便可以无法无天?”白灵生平最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

她抗议道:“吕大小姐此话未免有失偏颇,我好好的站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捣乱?”吕千落被她激怒,竟一时无言以对,直朝她干瞪眼。

易寒看着白灵那因愤怒而涨的通红的小脸,竟颇为欣赏。

白灵事未办成,还遇到吕千落这世敌,一时觉百无聊赖,想道:“趁爹爹尚未差人来寻,自己还是抓紧偷偷回府罢。”于是双手抱拳道:“各位,既然你们久未见面,想是有很多话要说,在下不便打扰,就此辞过,再会。”未待众人反应,便迅速转身离去。

沈浪见状,指着白灵的背影,尴尬地朝众人支支吾吾几声,便追了出去。见易寒的眼光紧紧追随离去的白灵,吕千落咬着牙,紧紧握着拳头。

沈浪追了上去,问道:“白灵,怎么办?”白灵白了他一眼,道:“能怎么办!”

突然想起吕千落对易寒那脉脉含情的眼神,白灵突然兴奋,或许,可以利用吕千落,拆散易寒与云姐姐的婚事,只是,不知道易寒这个人如何?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可了解易寒这个人?”

沈浪道:“他是昆王易峰之子,很小就被送来南国,在吕家习武,后跟随九真真人浪迹江湖。”白灵眼神闪烁,道:“昆国没有武林人士么?为何要送来这么远的地方习武,还远离亲人?”

沈浪道:“当年昆王与我外祖父结下盟约,吕家直系或旁系长女,将嫁予昆国长子,这也是为何易寒与我姐自小便指腹为婚的原因。名义上是习武,实际上是作为质子。”

白灵恍然大悟,如此翩翩公子,没想到如此身不由己,不禁可怜起他来。白灵又问道:“那他为何离开吕府?”沈浪道:“他后来被九真真人收为徒弟,便随着九真真人浪迹江湖了,如今回来,想是为了和姐姐的婚事吧!”

与沈浪辞别后,白灵独自返回白府。前脚刚踏入府中,白乔那威严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白灵那丫头又去哪了?”白灵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击心头。

她瑟瑟缩缩地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对策。没错,可以告诉爹爹自己去找师父了,爹爹一直对师父是敬重有加。每次只要搬出师父,爹爹便不会多加责备。待来到震怒的父亲面前,白灵赔笑道:“爹爹,我回来了!”

白乔看到穿着男装的白灵,唇周的胡子,因生气而不断抽动着,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你看看你,哪有女孩子的样子?”白灵站立不动,继续赔笑道:“师父和爹爹不是不希望女儿接触太多男子嘛,昨日想着出府见师父,为了让二老放心,便女扮男装,如此,不正好免了您二老的担忧?”

这时,白玉走了过来,见过父亲后,看着不断向自己使眼色的白灵,暗暗一笑,道:“爹,白灵这丫头,一向贪玩惯了,穿着男装,别人也不容易认出来,省得她给我们家丢脸了,是吧?”白灵听罢,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般。

白乔看了看二人,皱了皱眉,责备道:“你跟你娘,还有她师父,就知道天天护着这丫头,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哪天不知道会惹下多大的祸!”说罢,长叹了一口气,朝她挥了挥手,道:“回去休息吧。”便径自离去。白灵获释,激动的搂着白玉欢欣鼓舞起来。

白灵的娘,梅兰,正巧从中经过,看到相亲相爱的兄妹二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灵儿,玉儿,你们在干什么?”待看到白灵那一身男子的装扮,又不禁责备道:“灵儿,你看你又穿成什么样了?”

白灵高兴的跑过去,拉着梅兰的手,道:“娘,你不觉得女儿穿男儿装,也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范么?”

梅兰听罢,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啊,也老大不小了,天天这么不正经,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白灵抢话道:“娘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嫁给爹爹了,是与不是?娘,我才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草草嫁人呢?再说了,你们舍得我啊?”

梅兰一听,道:“说舍得那是假的,可毕竟女大不中留,等哪天,即使为娘拦着你,你也要着急嫁人了。”

白灵摇着她的手,道:“才不会。”可心里却真的盼望,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遇到想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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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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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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