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这…是…哪里?”
“我应该在海鸥号上才对啊,可这周围!”尼尔缓慢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诧异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自己正躺在一张嘎吱作响的木床上,尼尔甚至感觉动作稍大一点都会把“床”弄塌。屋子很小,大概只有黑水港渔夫们在外打鱼时建的临时帐篷那么大。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尼尔挣扎着起身。四周的木板墙缝隙中风在来回交替着。地面上一堆烧过的木炭和灰烬说明昨晚有人在这个不能称作房子的地方照顾过他。
尼尔思考着,未等回神间。只听嘎吱一声。
“谁!”
尼尔下意识的大喝一声。
“年轻人不要紧张,这是我的家。”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木碗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昨晚你突然出现在了营地中央,像是遭遇了海难?倒在那里不省人事像一只脱水的鱼一样可怜巴巴,没人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便让我把你带了回来。”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木碗递给尼尔。
“流浪者之家的专属食谱——拉蒂芙的鱼羹”
尼尔看向碗里,一种强烈的异样感涌上心头,粽黑色的肉靡配上带着酸臭味的发酵气泡,不时冲击着尼尔的神经。他不知道吃了这东西后身体会不会更糟。
随即婉拒了老人,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带着对未知地域的新奇感尼尔推门而出。一座座陈旧的木板房拥挤的排列在一片树林中,这是一处高地。周围满是茂密的树木遮掩
不过随及被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吸引,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小孩正做着某种从未见过的游戏。
一个稍大点的男孩站在人群的正中央正手舞足蹈着,剩下的孩子围成一个大圈用一种虔诚的目光看着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尼尔感觉到在总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一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是尼尔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该回头看看了,尼尔猛然回头,之前的那个老人正拿着把生锈的尖刀猛的向他袭来。周围的孩子也停下的手里的动作和虔诚的眼神贪婪的盯着他。
尼尔发誓他这辈子从未想到过这种眼神会在一群孩子的眼睛里看见。
随即猛的向侧面转身努力避开尖刀刺向他的轨迹。
躲开了!惊魂未定的尼尔看向老人和那群孩子。
“年轻人神眷之物会让你受到无尽的诅咒。你身上有神明的痕迹,这也许不是件好事情。”老人自顾自的说着。一边用浑浊的眼珠凝视着尼尔。
“我们会帮你得到解脱,在此期间你不会有任何痛楚产生。”尼尔刚想询问些什么,身体却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摊倒在地。
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动弹不得,绝望感再次充斥在了尼尔全身。想张嘴说话却像被什么硬物堵住了喉咙一般。
见状老人让领头的男孩取来了一串金红色的项链,尼尔眼神停留在了那串项链上,一种熟悉感转瞬即逝,哪怕离得较远,但尼尔依然能感受到项链的做工之精美,黄金与宝石的完美融合,熠熠生辉,光彩动人!
哪怕是最美丽的明珠与之对比也是黯然失色。但令尼尔奇怪的是他能明显看出老人与那些孩子们看向项链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反而是从未有过的虔诚。如同叩见神明一般。
邪教徒!尼尔猛的想到。
那串项链应该就与某位邪神有关,那么一切都想通了,这群人想要献祭自己来供奉邪神。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失去力气多半和那鱼羹的气味有关。
该死的!
一切都晚了。
领头的男孩却径直向他走来,尼尔下意识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闭上眼等待未知的的死亡流程。
但很快脖颈的异样感却让尼尔睁开眼睛,男孩将项链戴在了他的脖颈上!老人将刀割向尼尔的脖颈。一个小口被刀尖轻易的划开,像热刀切黄油一般血汩汩的涌了出来。血染红了项链顺着项链开始向下流淌。
不!不!不!
尼尔的意识随着鲜血的流出渐渐模糊,只能依稀听到嘈杂的声音和世界的寂静。这并不矛盾,这种反差就出现在尼尔身上。
渐渐的声音消失了…
老人与小孩们停下了一切动作,他们知道这次也没有得到神明的关注。离开了这里,至于尼尔便被他们留弃在了这里,没有价值的人甚至无法在死后留有居所。
却没有人注意到地上本应死去的尼尔却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项链像是水蛭一般吸食着尼尔的血液。脖颈的伤口慢慢长出了白色的细小肉芽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
当这一切结束之时“尼尔”睁开了双眼,但那眼球确是诡异的黑色没有一丝眼白,如同深渊般注视着天空,摄人心魄!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深渊长出,死亡的蠕虫将与天地长久。”尼尔的嘴开合着,不断低吟着诡异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