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之女

安宁侯之女

“等等!放下!那是本小姐一早看上的东西!”

一道霸道的声音突然落入赢嫀耳中,赢嫀轻皱了皱眉,她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是一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女孩,女孩穿着华丽,怒目瞪着自己手里的头花。

赢嫀看了看手里的宝石头花,扬了扬眉:“这位小姐,先来后到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我呸!什么先来后到,要是先来也是本小姐先来的,刚刚秋云已经替本小姐下单了,我去逛个别的东西的功夫,这个侍女居然就胆敢卖给你了!”

“这位小姐。”冬云来到那个女孩面前,行了一礼,温柔道:“这个东西,在没交钱之前就不算是您的,冬云自然有权将它卖出,而刚才许小姐的堂姐也付了钱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我们琳琅阁一贯的规矩,况且这里还有两个孤品的,不若您看看这两个?”

那女孩儿听后并没有被安抚下来而且脸色微怒了起来,从小到大,就没有她看上的东西要让给别人的道理!

她脸色变了又变她杨起声音疾言厉色道:“你住嘴!本小姐乃是堂堂一品安宁侯府的大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个侍女也配跟本小姐叫嚣?”

那女孩声音大,纵使这里是贵宾内室也有不少人探究的过来看热闹。

冬云也不觉得下不来台,她们做侍女的自然是再糟糕的贵客都接待过的。

听那女孩自报家门,赢嫀扬了扬眉,皇后母家的亲弟弟,也是皇后较大的依仗——一品军侯安宁侯爷,怪不得这女孩如此嚣张。

“什么规矩不规矩,家里的侍女不合本小姐的心意都是被立刻打死,你当本小姐是好糊弄的嘛?”那女孩依然不依不饶:“既然一开始本小姐看中了为何不给本小姐留着?!”

“焦小姐!”一道柔弱又急切的声音传来,是负责接待焦小姐的侍女秋云,她匆匆赶来,步伐虽快却也不忘礼仪,给在场的几人都行了一礼后才对那所谓的一品侯府大小姐道:“焦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这琳琅阁的规矩这钱没付之前确实不能算是你的东西,何况是您自己刚才说不喜欢这头花五彩斑斓的,秋云就以为您不要了,既然是您没看中的,也就没给你留。”

赢嫀扬了扬眉毛,小侍女什么意思?意思是她买了人家不要的东西了?

“那是刚才嘛!如今我又觉得它好看了便折回来买,谁想到……谁想到……我不管,我就喜欢这个!”焦小姐有些生气,一时之间气都喘不匀了,说话也不连贯。

赢嫀看着朝这边投来的探究的目光越来越多不禁皱起了眉,她可不想被人当热闹看,可让她把东西让出去?呵……做梦!

焦小姐依然不依不饶,声音又大了几分道:“再说了,要说规矩的话,本小姐是你们琳琅阁的琳琅玉牌直接持有人,应该更有资格够买这个头花!听说她只是许锦芸的堂姐,本小姐在京城里没见过她,她算哪号人物?左不过是个投靠亲戚的乡巴佬呢!肯定是沾亲带故才能有机会来一睹琳琅阁风采!”

“本小姐家是一品侯,她算啥,也配从我手里抢东西?”

“本小姐不管,就要那个头花!本小姐就喜欢那个头花!”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话,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尖锐吵的赢嫀头疼,许锦芸更头疼,这焦小姐不清楚赢嫀的身份已经说了不少大逆不道话了,赢嫀是公主,如果说连皇室中人都不算什么东西,那皇室算什么呢?受皇室统治的他们又算什么呢!

赢嫀蹙眉:“焦小姐,你再怎么不愿这头花也到我手里了,与其在这里不如你去看看别的,总比在这里仗势欺人惹别人笑话好!”

“呵!”焦如安冷笑一声,京城地界达官贵人虽然不少但是又有几家能比得上他们平安侯门第,想到这里她心里多了几分骄傲自满:“本小姐今儿就是要仗势欺人你又如何?识相的就赶快把东西放下,这一百两银子你拿走!”说罢焦如安竟真的扔下一百两银子。

赢嫀再蹙眉:“这东西是我买下来的,现在属于我,别说一百两,一千两我也不卖!”

“哼,给你几分颜色,你还敢不要脸了是吧?”听她愣是不让,焦如安又开始气急了:“不过是个下作的小贱货,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富贵命?这头花你受得起嘛?”

她这一句话,让原本不想惹事的赢嫀怒气腾的就升起了,脑子里不禁回想到过去冷宫卢嬷嬷斥骂自己的话:“不过是个养在冷宫里的小废物,真当自己有什么公主命?

“哼。”赢嫀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上的宝石头花:“焦小姐,你再怎么不愿意这头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说罢挑衅似的把头花往头上一插,“况且,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你抢东西呢?”

焦如安不知道她此刻已经惹怒了赢嫀,被她这个举动激的气急了:“我撕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说着竟然要冲上来抢头花,许锦芸连忙拉着赢嫀往后退,琳琅阁连贵人们的自家侍女都不让让进来,更别说赢嫀的那群护卫,若是赢嫀今日再出了事那……许锦芸不敢想后果,只想想急切拉着赢嫀躲开。

“住手!”

“焦如安你大胆!”

一道冷冷的女声同许锦芸的声音同时响起。

焦如安自然不会听,我行我素的伸着爪子上前,赢嫀居然在也不躲,看着焦如安把她推倒,头花“啪嗒”一声落地。

“天呐焦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一阵尖叫传来,琳琅阁的侍女顿时慌了神。

一道青色的身影迅速上前,是刚刚同许静芸一起出声的人,她面色愠怒的扶起赢嫀,声音冰冷道:“你可知……你打的是什么人?”

赢嫀看清扶她起来的是母妃身边的良人柳萍一时一愣。

“呵。”焦如安没认出来人不屑的笑了笑:“什么人,不就是许锦芸一个乡巴佬穷亲戚嘛?她家纵然是二品大员,可本小姐父亲是侯爷,一个穷亲戚本小姐还打不得了?”说着她心满意足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宝石头花。

听着她话里话外的不屑,许锦芸皱起眉。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焦小姐得和我去一躺刑部了。”柳萍笑道。

这话一出琳琅阁的众人有的面色凝重,有的露出不屑,只是这焦如安依然有恃无恐,她不屑道:“什么刑部?你顶天了就只能告到京兆府衙门,到时候也要看那京兆府府尹会不会审问这点破事!你还想告刑部,你以为刑部什么案子都审嘛?真无知。”今日莫说之前打了许锦芸一个亲戚,就算是把许锦芸给打了,她相信她父亲也有办法给她摆平。

“哎呀这是闹什么呀?何必闹上刑部呢。”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女子款款走进来,随着女子的到来,焦如安乳燕投林似的扑到女子怀里。

那女人边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边用温柔无比的语气道:“不过是小孩子胡闹,谈什么刑部,这位姑娘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安宁侯夫人自然是认出了柳萍的身份才出来的,她经常出入宫里,对几个重要的娘娘身边的女官还是有映像的,只不过她现在只能装作认不出,女儿打了公主可谓是闯下大祸,如今只能装作没认出公主身份,不知者无罪,仗着皇帝对侯爷的依重想来也能大事化小。

事情闹到这一步,琳琅阁掌柜也连忙从另外一个铺子赶了过来,她跟安宁侯夫人一同进来的,来的路上也有下人跟她说明情况,她一进来自然也想将这事压下,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两个闺阁小姑娘抢首饰的小事,听到安宁侯夫人这么说也连忙搭腔道:“是啊,小孩子之间抢个首饰有些冲突也难免的,没必要闹这么大。”

“呵!”柳萍面露冷色,这安宁侯一开始不出来调停现在才出来是什么居心?她不买账冷冷道:“这位安宁侯小姐今日恐怕不能息事宁人了,打了皇上的四公主,就想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轻轻揭过嘛?”

公主?!焦如安又惊又骇,这死贱婢说什么公主?她强行压下惊恐:“你疯了吧?你在说什么。”

赢嫀慢斯条理的摸出贴身放着的证明自己四公主身份的玉蝶扬了扬,那东西众人自然认得,琳琅阁掌柜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公主千岁!”她眼力极好,只一眼就知道那绝不是假货。

琳琅阁主都跪下行礼了,在场的众人哪有还怀疑有假的,于是除了有诰命出身只用微微屈膝的安宁侯夫人以外,其他众人也连忙跪下去行礼。

焦如安此时已经慌了神了,但是她还在强行安慰自己,公主又如何?应该是和不受宠的,不然以安宁侯的家世她经常入宫的,怎么可能没见过她。她又暗暗看了看玉蝶上的字,上面写着——四公主,赢嫀。

害,听娘说不过是前几日许昭仪从冷宫里接出来的那个不受宠的四公主罢了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这么一想焦如安松了口气。

赢嫀看着刚才气焰嚣张如今不得不跪下的焦如安得意她扬了扬脑袋,微微一笑后让众人起来,焦如安起来后,赢嫀幽幽道:“按律法,打金枝可是砍脑袋的大罪,焦小姐好大的胆子。”

柳萍在一旁无奈摇头,对赢嫀的行为极为不认同,被压制久了的人,一朝得势,始终是很难保持本心的,压抑的越久,后面就越发膨胀,就如同赢嫀现在迫不及待的彰显自己地位一样。

她越要彰显什么,越发说明她的内心深处越缺乏什么。

不过柳萍也理解她,毕竟赢嫀生为公主却在冷宫任人欺凌了十年,一朝得势很难保的住本心。

许锦芸看赢嫀这幅做派也不由皱起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焦如安心里虽然不屑但她的嚣张还是有个度的,又当着众人便知不能太理亏,于是恭恭敬敬的说:“刚才,臣女并不知四公主身份,一不小心失了手,还请公主见谅。”

她刚才那番话是让赢嫀尤为恼火的,赢嫀的身份还暴露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轻揭过此事,不然她身为公主连皇家威仪都无法维持住,在父皇那里可就招厌了。

赢嫀“呵呵”一笑:“本公主难得出宫一躺,并不想和大家闹得这么难看,本公主到是也想说一句不知者无罪,可是,焦小姐不依不饶,行事如此蛮横,都动手到本公主头上了,本公主岂能轻飘飘揭过?若是就这样揭过了皇家脸面该往哪放!”

“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能真的把本……我扭送到刑部不成?这么大的案子刑部尚书敢判嘛?”焦如安骄傲的扬了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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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怨深深之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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