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上临
鸿景元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国力兴盛,内学术争鸣,百姓安居乐业,外收复失地,与强国建交,大有崛起之势。
凤楚都城,上临。
明月当空,夜明气清。
街上空无一人,灯火尽灭,夜深人静,一阵金戈之声打破寂静,铛铛作响,一名燕颔虎颈地男子,身披玄甲,脚踏飞兽,腾空喝道:
“镇灵使听令!”
“仔细搜查,上临任何地方都要查到,不论是皇亲贵府还是寻常巷陌,抓不到那人,誓不罢休,日夜轮换,必须拿下!”
“得令!”
一排排服饰统一的镇灵使,整齐有序地分散,开始了搜寻任务,他们是上临嗅觉最灵敏的一批人,专门负责搜查,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逃过他们的追寻!
三更时分,犬吠连连,不少人家已然惊醒,但依旧假装不知,埋头装睡,有婴孩啼哭,有人稍加哄作,有人捂嘴禁声。
“城门封锁,大阵启动,如今整个上临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只要擒到那人,即刻加官进爵,赏千金,赐珠玉,几世几年不愁吃喝!”
城北,一队镇灵使首领牵着一只黑色异兽,那异兽八分狗状,唯独头上生角,闪闪发光,面容凶恶,不断来回走动,探寻逃犯气味。
一队人神采奕奕,周身灵气浮现,将神识探寻力度开启到最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尽管黑寻兽感知远胜他们,但人类通常更相信自己的切身感知。
一夜动荡,搜查无果。
燕颔虎颈地男子现在上临城最高的角楼,眸如鹰隼,城中路过的行人,墙角逃窜的老鼠,商贩走卒,鸡犬鸭鹅。
目之所见,耳之所闻,全部都在他的耳目之中,虽未查到那人丝毫踪迹,但他知道,那人必在城中,他丝毫不急,他拥有绝对的耐心。
一日,两日,三日……半个月过去了,男子一直站在角楼,不吃不喝,不睡不眠。
猎物很安静,没有漏出丝毫破绽,这让他非但不失望,反而愈加兴奋,心底有一道声音响起“快要出来了,他就要沉不住气了。”
果真,第二日,天降大雨,如倾如倒。
长长的上临城街道安静的可怕,有无数道眼睛注视着这里的状况,但没有人露面,因为有凤楚镇灵司司首坐镇于此,而这座角楼,是出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午时三刻,有一道身影拖着破烂不堪的衣袍走在街上,那人背负剑匣,浑身带血却面容坚毅,他走到角楼下方,抬头望着等了他半月的男子,笑道:
“天气恶劣,顾迟着急出城,还请辛司首早些下楼赴死。”
“你没有胜算的。”
暴雨倾注,辛司首看着角楼下的男子摇了摇头,这是他迄今最大的猎物之一,也是他敬重的对手,整个上临,能入他眼的人不多。
雨水冲刷顾迟,沿路的地是淡红色,背上的剑争鸣作响,欲破匣而出。
辛司首站在角楼,凌空一步踏出,下一息已至顾迟身前,如同鬼魅,盯着对方,幽幽道:“此时回首,犹可活命,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顾迟不言,回应的只有齐刷刷的剑气,剑匣破碎,一道道剑招倾泻而出,两人瞬间交手,从地上至角楼,茶肆至楼阁,所过之处,无不破灭。
两人顷刻间交手百来招,顾迟剑意势镇汪流,出手即是全力,辛司首灵气燃烧,拳法无双,镇压一切,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顾迟无心恋战,一剑挥出,大笑道:“人人都说辛司首拳意无双,想不到剑意也是如此不凡。”
辛司首没有否认,以指为剑,破去袭来的剑气,笑道:“比之你还差了不少。”
顾迟全身布满伤口,新伤旧疾一并触发,,感受到体内局部逐渐麻木,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我只剩最后一招,此剑过后,凤楚再无我顾迟。”
顾迟无视伤口,催动全身气力,聚气于手臂,一剑挥出,剑如寒水,镇压万物,天地间坠起了块块冰锥,不止是天象骤变还是剑气惊寒,辛司首顿了两息。
随后顾迟一道剑气甩出,城门禁制触发,无数道符文闪烁,抵御剑气,但顷刻间崩灭消散,一剑出,城门破。
辛司首气息高涨,神通显现,破除寒气,随后一道拳意打在顾迟身上,后者瞬间飞身倒地,七窍流血,气血枯败。
男人看着自己打碎的城门,脸上鲜血流过,却无法遮盖笑意。
辛司首看了一眼顾迟,对方经脉尽碎,已毫无反抗之力,他目光幽幽,望着不远处损坏的城门,自语道:“天工司何时如此偷工减料么?”
……
第二日,鸿景帝宣令,天命司司首顾迟勾结妖修,意图造反,即刻抓捕天命司余部,认真审查,天工司任工懈怠,责处检讨,镇灵司追捕有功,按功行赏。
此事牵连者不计其数,当日斩首台血流成河,百姓不明所以,只知高官作乱,擒拿斩首,歌颂皇帝励精图治,为国为民。